我靠？
    這是什麽聲音？幻聽了？
    【叮！檢測到宿主完成高難度連續案件：風暴監獄暴動、金融中心拆彈。】
    【連續事件觸發了強烈的因果鏈波動，係統已吸收足夠能量……】
    【神探係統正在重啟……】
    【10%…50%…99%…】
    【重啟成功！】
    一連串機械的電子音在陳宇的腦海裏瘋狂刷屏，聲音冰冷，卻讓他激動得差點從床上蹦起來。
    “我靠！你他媽還知道回來啊！”陳宇心裏咆哮著，“我還以為你死機藍屏，被人拿去換不鏽鋼臉盆了呢！”
    失蹤了這麽久，我還以為我這金手指過期了！
    【係統功能模塊正在恢複……】
    【等級一：回溯，已恢複。】
    【等級二：因果共鳴，已恢複。】
    【等級三：因果追溯，已恢複。】
    【等級四：因果模擬，已恢複。】
    【被動技能：洞察之眼（滿級），已恢複。】
    【被動技能：危機預警（滿級），已恢複。】
    隨著一連串的“恢複”提示音，陳宇感覺自己像是被一道道暖流衝刷全身。
    原本因為連日奮戰而疲憊不堪的精神，瞬間變得清明起來。
    那種掌控一切、洞悉細節的感覺又回來了！
    “可以啊老鐵！這波滿血複活夠給力！倆被動技能還給我升到了滿級！”陳宇興奮地搓了搓手，
    “快，打開商城，讓我看看攢了多少技能點，哥要換個蘭博基尼，再來個體能強化套餐！”
    然而，下一秒，係統的提示音就給他澆了一盆冷水。
    【警告：因係統能量耗盡強製重啟，曆史積分數據損壞，所有技能點數已清零。】
    【警告：係統商城模塊在重啟過程中發生未知錯誤，正在修複中。預計修複時間……未知。】
    陳宇臉上的笑容僵住了。
    “啥玩意兒？”
    “你再說一遍？技能點……清零了？”
    “商城還壞了？”
    他感覺自己的血壓蹭地一下就上來了。
    “不是，我說係統大哥，你這是跟我玩呢？我辛辛苦苦又是蹲監獄又是拆炸彈，九死一生給你充了能量，結果你重啟一下就把我賬號給注銷了？”
    “你這不就是個共享充電寶嗎？掃碼用了，充滿了你跑了，我手機一格電沒充上，還把我手機卡給弄壞了？有沒有天理了！”
    陳宇在心裏對著係統瘋狂輸出，然而係統隻是冰冷地重複著警告，毫無感情。
    吐槽了半天，陳宇也隻能無奈接受現實。
    “算了算了，清零就清零吧。”他自我安慰道，“好歹功能都回來了，以後案子多的是，遲早能再攢回來。有掛總比裸奔強。”
    想到這裏，他心念一動，將目光投向了床頭櫃上的一杯水。
    【洞察之眼】發動！
    【物品：隔夜的涼白開】
    【信息：內含微生物群落，包括但不限於大腸杆菌、金黃色葡萄球菌……建議不要飲用，否則可能導致急性腸胃炎。】
    陳宇：“……”
    行吧，還是那個熟悉的毒舌味道。
    他從床上爬起來，伸了個懶腰，感覺身體雖然還有點酸痛，但精神頭前所未有地好。
    係統的回歸，給了他巨大的安全感。
    那個神秘的“組織”，那個幽靈般的最高權限ID，還有真田苟一郎臨死前提到的“獎勵”……
    這一切都像是一團迷霧，籠罩在江城的上空。
    但現在，他有了重新撥開迷霧的底氣。
    就在這時，他想起了李晴那通沒頭沒尾的電話。
    “江城大學城……迷迭香咖啡館？”
    陳宇撓了撓頭。
    “約我去咖啡館？這姐們兒轉性了？”
    “嘶……總感覺這趟約會，比麵對一百多顆炸彈還讓人心裏沒底啊。”
    雖然心裏犯嘀咕，但身體還是很誠實的。
    陳宇衝進浴室，花了比平時多一倍的時間來打理自己。
    刮了胡子，換上了壓箱底的一件新襯衫，還特意對著鏡子裏的自己比了個帥氣的姿勢。
    “開玩笑，哥這張臉，走到哪都得是全場的焦點。”
    ……
    半小時後，江城大學城。
    “迷迭香”咖啡館坐落在一個安靜的角落，裝修得很有格調。
    陳宇推門進去，一眼就看到了坐在窗邊的那個身影。
    然後，他整個人都定住了。
    窗邊的女人穿著一件素雅的白色連衣裙，烏黑的長發柔順地披在肩上，側臉在午後陽光的映照下，顯得格外柔和恬靜。
    她沒有看手機，隻是靜靜地望著窗外，手裏捧著一杯熱氣騰騰的拿鐵，整個人都散發著一種與世無爭的溫柔氣息。
    陳宇使勁眨了眨眼。
    臥槽？
    白月光，回來了？
    這溫柔得能掐出水來的氣質，這歲月靜好的文藝女青年範兒，真的是我認識的那個在煉獄走廊裏把怪物典獄長打得跪地求饒的暴力狂？
    她不是應該穿著緊身作戰服，腰裏別著兩把槍，眼神犀利地掃視全場，隨時準備擰斷幾個人的脖子嗎？
    今天這劇本不對啊！
    陳宇感覺自己的世界觀受到了小小的衝擊。
    他定了定神，調整了一下表情，邁著自認為最瀟灑的步伐走了過去。
    “晴姐，等很久了？”
    李晴聽到聲音，身體輕輕一顫，回過頭來。
    當她看到陳宇時，那雙總是帶著鋒芒的眼睛裏，流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臉頰上也飛快地掠過一抹紅暈。
    “沒……我也剛到。”她的聲音比電話裏還要輕柔幾分。
    陳宇在她對麵坐下，招手叫來服務員，隨便點了一杯美式。
    他的目光毫不掩飾地在李晴身上打量著，嘴角掛著熟悉的痞笑：“我說晴姐，今天怎麽穿得這麽……賢良淑德？我還以為會看到你穿著迷彩服，全副武裝地來跟我接頭呢。”
    李晴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端起咖啡喝了一口，眼神飄向窗外：“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天天穿得跟個街溜子似的。”
    “嘿，我這叫不羈的帥氣，你不懂。”陳宇靠在椅背上，懶洋洋地問，“傷怎麽樣了？都好了嗎？可別留下什麽後遺症，以後打不過別人，我可保護不了你。”
    他故意把兩人的戰力反過來說。
    果然，李晴白了他一眼，那股子颯爽的勁兒又回來了點：“放心，打十個你還是沒問題的。”
    “那就好，那就好。”陳宇嘿嘿一笑。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氣氛從開始的些許尷尬，慢慢變得輕鬆起來。
    陽光透過玻璃窗，在咖啡杯的邊緣折射出溫暖的光暈。
    周圍是學生們低聲交談的聲音和咖啡機運作的輕響。
    陳宇忽然覺得，這樣的午後，安逸得有些不真實。
    他看著對麵的李晴，在這樣柔和的光線下，他才發現她眼角下方有一道非常淺淡的疤痕，不仔細看根本發現不了。
    這大概是某次任務留下的勳章。
    這個女人，到底經曆過多少危險，才鍛煉出那樣一身駭人的身手和堅韌的意誌？
    “說真的，”陳宇收起了嬉皮笑臉，表情認真了許多，“煉獄走廊那天，謝謝你了。要不是你及時趕到，我和零可能真的就交代在那了。”
    李晴捧著杯子的手停頓了一下，她抬起眼簾，深深地看著陳宇。
    她的眼神很複雜，有後怕，有慶幸，還有一些陳宇讀不懂的東西。
    “你......不也奮不顧身的救過我嗎？我們是...好搭檔！”她輕聲說。
    過了一會兒，她又用更低的聲音補充了一句。
    “……不止是搭檔。”
    話音剛落，她像是鼓足了巨大的勇氣，伸出手，越過小小的咖啡桌，輕輕覆蓋在了陳宇放在桌上的手背上。
    她的手心有些涼，但很柔軟。
    陳宇感覺自己的心髒漏跳了一拍。
    我勒個去！她A上來了！她主動A上來了！
    怎麽辦怎麽辦？是直接反手握住然後親過去，還是先講個冷笑話緩和一下這該死的曖昧氣氛？
    在線等，巨急！
    腦子裏天人交戰，但身體的反應卻很誠實。
    陳宇反手握住了她的手，掌心溫暖幹燥。
    “我知道。”他看著她的眼睛，輕聲回應。
    李晴的臉更紅了，但沒有抽回手，隻是把頭轉向了一邊，看著窗外，嘴角卻抑製不住地向上揚起。
    “上麵給我放了長假。”她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說給陳宇聽，“暫時……沒有任務了。”
    “所以，”她轉回頭，目光灼灼地盯著陳宇，“我有的是時間。”
    陳宇秒懂。
    他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那……這個假期，我承包了？”
    李晴終於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那笑容像是冰雪初融，陽光明媚，讓整個咖啡館都亮堂了幾分。
    “看你表現。”
    一頓飯，哦不，一杯咖啡喝完，兩人走出了咖啡館。
    外麵就是大學城的林蔭道，年輕的學生們三三兩兩地走過，充滿了青春的氣息。
    陳宇很自然地牽起了李晴的手，她象征性地掙紮了一下，便任由他握著了。
    “說起來，”陳宇得意洋洋地開口，“我這次的二等功批下來了，還有一大筆獎金。”
    “哦？”李晴挑了挑眉，“打算怎麽花？”
    陳宇做出一副深思熟慮的樣子：“嗯……我想想，先去買一張結實點的床吧，我們宿舍那個破床，我感覺快散架了。”
    “你……”李晴的臉瞬間紅透，抬手給了他胸口一拳，不過沒什麽力道，更像是撒嬌。
    陳宇哈哈大笑，心情無比舒暢。
    就在兩人打情罵俏，享受著這難得的溫情時光時，一個戴著鴨舌帽、低著頭的男人從他們身邊匆匆走過，不小心撞了一下陳宇的肩膀。
    “抱歉。”男人低聲說了一句，頭也不抬地快步走遠。
    陳宇下意識地回頭看了一眼。
    就在這一瞬間，剛剛恢複的【洞察之眼】，不受控製地發動了。
    一道冰冷的信息流，瞬間湧入他的腦海。
    【姓名：未知】
    【身份：‘組織’外圍成員——清道夫】
    【狀態：潛伏、觀察】
    【當前任務：確認‘獎勵’接收情況。】
    陳宇的腳步停住了，臉上的笑容也瞬間凝固。
    他猛地轉過身，看向那個已經快要匯入人群的背影，一股寒意從腳底直衝頭頂。
    “怎麽了？”李晴察覺到他的異樣，關切地問道。
    陳宇的目光在那人背上停留了數秒，然後緩緩搖了搖頭，重新牽起李晴的手，臉上擠出一個笑容。
    “沒什麽，剛才那人走路不看路，差點把我們撞倒。”
    他嘴上說著沒事，但心裏卻翻江倒海。
    清道夫？
    確認“獎勵”接收情況？
    原來，那個神秘的“組織”，一直都在暗中注視著自己。
    這場遊戲，根本沒有結束。
    它，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