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阿禾,你吃完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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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師弟,你身體還未痊愈,多注意休息,至於你失去的那些記憶,先不急。”
    宋春鳴坐在椅子上,喝了一碗藥,聽到對麵的青年關心的聲音,放下空了的碗,他溫聲說道:“是,我知道了,多謝師兄關心。”
    “我們從小一起長大,你不用對我這麽客氣。”方鬆鶴拿出了特意請府中的人準備的蜜棗,遞給宋春鳴,去去嘴裏藥的苦味。
    宋春鳴看著手裏的一包蜜棗,卻不急著吃,他問:“師兄與楚姑娘,還有那位叫阿九的苗疆人很熟嗎?”
    “我與他們相識於梟城,後來又在梧桐村重逢,幾經生死,已經是過命的交情,對了,我已與阿九結拜成了兄弟,他與弟妹的婚禮還是我當的證婚人。”
    宋春鳴想說一句私相相授,算什麽成親?
    但一想到方鬆鶴和自己說的,自己在上一段失憶裏和一個女人成了親,他也沒有立場說這句話。
    宋春鳴斟酌著道:“師兄,那位苗疆人,看著不太正派。”
    “阿九確實是有些……與中原人不一樣,但是他不是壞人。”方鬆鶴一笑,“數次生死危機裏,如果不是他出手,我們早就死了。”
    宋春鳴見方鬆鶴的態度,也不再提起苗疆人的事情,他試探著問:“師兄不能和我多說一些那位姑娘的事情嗎?那個救了我,和我成親的姑娘,她……她叫櫻櫻,是不是?”
    方鬆鶴意外,“你記起來了?”
    宋春鳴搖搖頭,“我並不記得,隻是對她的名字還略有印象,我的腦海裏一直出現一個模糊的身影,我不知道那是不是她。”
    方鬆鶴欲言又止。
    宋春鳴之前失憶的時候,也沒見他說會模糊想起自己未婚妻這回事,現在他即使是失憶了,腦海裏卻還是有藍櫻櫻模糊的影子,不愛與愛的分別,就是如此明顯。
    宋春鳴沉默了一會兒,道:“師兄,那位與我成親的姑娘,真的會做你說的那些事情嗎?”
    “師弟,我不會騙你,不管她出自於什麽動機,她要傷害無辜是事實,如果不是阿九與楚姑娘,我們所有人都走不出梧桐村。”
    宋春鳴垂下眼眸,不再言語。
    “你好好休息吧,不要再多想了。”
    方鬆鶴從房間裏走出來,恰好遇見了楚禾。
    奇怪,有楚禾在的地方,怎麽沒有阿九?
    方鬆鶴扭頭一看,不遠處的樹上,阿九坐在樹枝上,一雙腿晃來晃去,銀飾碰撞,響個不停。
    阿九手裏捧著不知道哪兒順來的一包糕點,每咬一口,就要對方鬆鶴虎視眈眈。
    楚禾笑道:“方大俠,我們一起去吃飯吧。”
    方鬆鶴說道:“不久之前管家來了一趟,已為我們送來了好酒好菜,我與師弟一起吃過了。”
    “好吧。”楚禾又小心的瞥了眼樹上的人影,她小聲地說,“方大俠,我想與你說幾句話。”
    方鬆鶴問:“是什麽?”
    “就是……其實和宋春鳴有過婚約的人……是我。”楚禾有些難以啟齒,再看方鬆鶴,卻見他神色了然,竟沒有絲毫意外,“方大俠,你早就知道了?”
    方鬆鶴含笑點頭,“初次見麵,你隻告訴我你的名,卻不說姓,我也沒有多想,但現在我們到了陽城,進了楚府,我又還有什麽想不明白的呢?”
    他是正直,卻不傻。
    楚禾不好意思,“那……你不會怪我嗎?”
    “我又哪來的立場怪你?”方鬆鶴微微歎氣,“我知曉你離家出走是為了尋找師弟,你是一個不懂武的姑娘,這一路不容易,若不是遇到了阿九,其中風險難以估摸,要是你真的出了什麽事……”
    方鬆鶴想起在外失憶成親了的宋春鳴,道:“師弟他便真的是罪人,以命相償,也難以贖罪。”
    他是個原則性極強的人,宋春鳴一開始失憶,這不是他的錯,但他沒有想過自己失憶之前是否還有牽絆就與別的女子成親,這事情是他做的不地道。
    兜兜轉轉,到頭來,楚禾又遇見了另娶他人的宋春鳴,她不吵不鬧,反而是與阿九結成佳侶,這樣的結果也不錯。
    方鬆鶴道:“你與師弟有緣無分,不可勉強,今後各自安好,也是一樁佳事,師父仙逝多年,我身為師兄,如今代師父與楚老爺商量解除你們的婚約,可好?”
    楚禾眼睛一亮,就差激動的跳了起來,“好極了,方大俠,謝謝你!”
    方鬆鶴搖頭失笑,隻怕楚老爺那邊對阿九與楚禾在一起的事情還頗有微詞,他到時候也少不得去說上幾句好話。
    他道:“我與阿九既然已經結拜,大俠這麽生分的稱呼,便可免了。”
    “方大哥!”楚禾熱情的喚了一聲,笑眯眯的模樣明媚大方,這一聲大哥,可是真心實意。
    方鬆鶴抱著劍,坦然的接受了這一聲“大哥”,他挑了挑眉,瞥了眼樹上的人影,“快過去吧,可別讓他等久了。”
    “好!”
    楚禾提著綠色裙擺跑了過去,腳踝上的鈴鐺熱熱鬧鬧,發間綴著的綠色小花也跟著輕顫,發繩與黑發一起飛舞,交織在一起,活脫脫一幅躍動的春畫。
    沒一會兒,樹上的人影飛了下來,鬧脾氣似的揪著她的一根綠色發帶,也不知俯下身與她說了什麽,惹來她的嫌棄,仰起臉來,繞過他便走。
    紅衣少年回頭瞪了眼,趕緊追了上去。
    方鬆鶴倚門而站,莫名其妙被瞪,也隻是一笑置之。
    宋春鳴站在窗前,看著少男少女兩道人影輕快活潑的離去,半晌之後,垂下了眼眸。
    夜幕剛剛升起,楚禾餓了一天,總算是可以吃上飯了。
    阿九幾下把一大碗飯吃光光,再放下碗,又學著楚禾以前的樣子擦擦嘴,接著,他端坐著,目光閃亮。
    “阿禾,你快吃完了嗎?”
    楚禾慢條斯理的喝了口湯,“沒有呢。”
    阿九怕打擾她吃飯,不再說話,但他坐了一會兒就坐不住了,好奇的打量著楚禾的房間,摸摸梳妝台上的小鏡子,又在畫著牡丹花的屏風後轉了一圈,最後蹲在床前,小心的伸出手指,在蠶絲錦被上輕輕滑過。
    軟軟的,觸感很舒服。
    他又跑到了楚禾身邊坐好,輕聲問:“阿禾,你吃飽了嗎?”
    楚禾優雅的放下湯碗,不急不緩的道:“還沒有呢。”
    阿九又不吭聲了,坐了沒多久,熬不住的趴在了桌子上,玩著手上的茶杯,一雙眼眸時不時地往她的方向瞟。
    見到楚禾放下了碗筷,拿出了帕子擦嘴,他慌忙坐直了身子。
    “阿禾,你吃完了?”
    楚禾點點頭,“完了。”
    下一個瞬間,她猛然間被少年打橫抱起,急匆匆的扔在了柔軟的床上,隨後是他欺身而來,不是先脫衣服,而是先拽他自己的褲子。
    楚禾被他胡亂的蹭的難受,“你能不能慢點來?”
    “我等了很久了。”他親吻著她脆弱的脖頸,蹭開了她的衣襟,吻又落在了她的鎖骨,喘息著,“阿禾,陪我做。”
    楚禾也被他蹭出了一身邪火,偏過臉解開自己的衣襟,嘟囔:“我也沒說不陪你呀。”
    沒有痛感,隻有享受,她也挺喜歡的。
    少年像是狗,隔著肚兜薄薄的布料迫不及待的埋首咬上去,手剛剛摸進了她的裙子裏,外麵傳來了敲門得動靜。
    “咳咳!”管家老賀拔高了聲音,嚴肅道,“小姐,老爺說您與阿九公子還沒有走三媒六聘,婚禮未成,不可給人留閑話,我來帶阿九公子去客房休息。”
    少年很暴躁,抬起了女孩的腿,“我不去!”
    老賀又清清嗓子,“老爺說了,這禮成了,才算是名正言順的夫妻,至於這大婚的黃道吉日到底是近是遠,就看他的心情了。”
    楚禾與身上的人麵麵相覷,又推了推壓在身上的人,沒推得動,對上他燃燒著火焰的眸子,不知為何,她想笑。
    附在他的耳側,她小聲說了句話,“午夜時分你溜過來找我,我給你留窗。”
    阿九眸中怒火稍減,“真的?”
    楚禾點頭,“真的。”
    他嘀咕,“那好吧。”
    阿九又隔著肚兜咬了一口,這才提起了自己脫了一半的褲子,隨後再捧著她的臉親了好幾口,不情不願的下了床。
    “砰”的一聲,門打開,老賀被嚇了一跳,再看到這個苗疆人異常難看的臉色,心裏也瘮得慌。
    阿九倒是也配合的跟著去了客房,隻不過到了月上中天之時,他再也按捺不住,要去與喜歡的人幽會。
    走門容易被發現,他選擇從窗戶裏飛出去。
    窗戶剛一推開,赫然見到的是手裏拿著根棍子的楚盛。
    阿九踩在窗戶上的一隻腳收了回去。
    楚盛臉色不好,諷刺的嗤笑一聲,“你這小手段,放在我年輕那會兒都不夠看。”
    他說的很有經驗,似乎年輕時也沒少做。
    阿九眼神飄忽,“爹,你身體好了呀。”
    楚盛又按著胸口破口大罵,“你還沒娶我女兒呢,別叫我爹!”
    阿九態度極好,“我入贅也行。”
    楚盛氣極,“你堂堂一個七尺男兒,還像不像話了!”
    阿九眼珠子轉了轉,道:“爹,你才不像話。”
    楚盛沒料到他還敢反過來指責自己,眉頭一跳,咬牙切齒,“你說什麽?”
    阿九眉眼一彎,“你美得不像話!”
    楚盛如鯁在喉,啞口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