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我和我女婿可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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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近來,治安極好的陽城裏多了些詭異的傳聞。
    據說有一種妖魔,名為腦魔,它能夠侵入人的腦子,探查人的思想和記憶,而這些被腦魔入侵過的人,便會淪為一具失去思考能力的行屍走肉。
    傳聞一出,人心惶惶。
    流言傳到了楚府後,楚盛還吃著早飯呢,氣的把碗一放,“這些年來,城裏連凶殺案都沒出現過,居然冒出來了什麽腦魔,而且還是挑在商會要舉行的日子裏,這肯定是衝著我來的!”
    楚盛被氣的又咳嗽了幾聲。
    白蓮連忙為他拍著背,“要說老爺你就是能力太強了,這才容易招來他人的嫉妒,說起來,那李家一直與我們不對付,這事不會是他們家鬧出來的吧?”
    楚盛眉頭一皺,“那個李大肚子在商會上也有大筆生意要談,應該不至於把事情鬧得滿城風雨,損人不利己。”
    白蓮柔柔弱弱的靠過來,“那背地裏會是誰在添亂?”
    楚盛正想著呢,見到白蓮柔若無骨的貼過來,他一把手推開,“吃飯就吃飯,坐沒坐相,像什麽樣子!”
    白蓮一咬唇,坐直了身子,手裏的帕子揪得緊緊的。
    楚盛再看對麵坐著的一對年輕人,心裏更氣。
    像是不要錢似的,楚禾在一碗燕窩粥裏撒了許多糖,用勺子攪拌均勻了,遞到了少年的手裏。
    阿九端起碗下意識的要一口吞,但看了眼其他人慢吞吞的吃飯,他又把碗放了下來,五根手指抓著勺子,一小勺一小勺的舀起粥送進嘴裏。
    楚禾早上向來都胃口不大,她自己吃了幾口胡餅便不想吃了,她拿了個雞蛋,慢吞吞的剝著殼。
    這是她回府中後新加的規矩,每天早上煮上一個蛋,當然,這也不是為了她自己。
    阿九喝完了一碗燕窩粥,旁邊的下人走過來要再添上一碗,被楚禾攔下了。
    她把剝了殼的雞蛋放進了阿九的手裏,“這是最後一點早飯,不能多吃了。”
    阿九其實不喜歡吃雞蛋,但前些時候,他與楚禾例行快樂了一刻鍾,完事後,楚禾摸了摸他臉上的肉,說道:“還是得補補。”
    楚盛重重的“哼”了一聲,“養了你這麽多年,也沒見你給我剝過一個雞蛋。”
    楚禾趕緊又剝了一個雞蛋送過去,“爹,你吃。”
    阿九咬了一口蛋白,趁著楚禾不注意,悄悄把蛋黃挑了出來。
    楚盛也不喜歡吃雞蛋,礙於麵子,隻能吃下去,瞥見阿九的小動作,他嚷道:“你怎麽能不吃蛋黃,浪費食物可恥!”
    楚禾瞪過去,“阿九!”
    阿九鬱悶的把蛋黃塞進了嘴裏。
    也就是趁著這個功夫,楚盛趕緊把手裏的雞蛋掰開,將蛋黃悄悄扔在桌子底下,隻吞了蛋白。
    白蓮表情一言難盡。
    楚盛清清嗓子,“方大俠又在照顧那個宋春鳴吃飯呢?”
    楚禾點頭,“對呀。”
    “那個宋春鳴,一點小病小痛十天半個月都好不了,身體如此之差,真是不堪大用。”
    阿九頷首,“就是。”
    他似乎忘了,之前宋春鳴的骨頭被他踢斷這回事,也忘了宋春鳴被他的小青蛇毒的奄奄一息這回事。
    楚盛看著一頭白毛的阿九,始終是覺得刺眼,他長籲短歎,“方大俠那麽好的一個人,儀表堂堂,品行高潔,卓爾不凡,可惜,可惜啊。”
    阿九不懂楚盛在感慨什麽,當注意到楚禾沒有盯著自己這邊時,他偷偷伸出手抓了兩塊糕點藏起來當零嘴。
    楚盛還在感歎,“要是當初說親的人是方大俠就好了。”
    白蓮也跟著歎氣,“可不是嘛?要是我還年輕個十歲就好了。”
    楚盛點頭點到一半,覺得有點不對勁,扭頭看向白蓮。
    白蓮自覺失言,慌忙低頭喝粥。
    楚禾拉起阿九,“爹,我帶阿九出去逛逛,不回來吃午飯了。”
    她又拽拽阿九的手,示意他說些什麽。
    阿九微笑,“爹,我們回來吃晚飯。”
    楚禾眼見楚盛臉色不對,拉著阿九趕緊出了飯廳。
    楚盛捂著胸口,“他把我家當什麽了,他居然還好意思說回來吃晚飯!”
    “老爺,冷靜,冷靜。”白蓮又安撫著拍背,“我看苗苗就是年紀小不懂事,也沒有和你商量,居然就敢在外麵把親給成了,一定是在外麵,不知道跟誰學壞了,不教訓是不行的呀!”
    楚盛瞥過去,“要教訓?”
    “對呀!”
    “那十年前你也沒有和你爹娘商量,就來找我,要我把你納進府,你是不是也要受教訓?”
    白蓮:“……”
    楚盛想起十年前把白蓮帶進府的事情,忽的反應過來痛心疾首,“果然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啊,都是我害的,才讓那丫頭成個親都成了不正經的納妾做派!”
    可不是嗎?
    一個見證人,一桌飯,禮就成了。
    說到底,這都是他的錯!
    楚禾還想著喊方鬆鶴一起出去玩,不過他已經出了門,親自去為宋春鳴買藥去了,隻能作罷的想,或許他們能在街上遇見。
    阿九昨夜累著了,捂著嘴打了個哈欠,顯然沒有睡好。
    楚禾問他,“要不要再睡一覺?”
    他來了精神,“要。”
    “隻是單純的睡覺。”
    他又沒了精神,“不要。”
    楚禾眼珠子一轉,“我帶你去看個好東西,跟我來。”
    他們去了府外不遠處的一家倉庫,這裏通常會用來堆積貨物,然後再下分到各處的鋪子裏。
    守倉庫的人見到是楚禾,自然是毫無阻攔的把人放了進去,角落裏新放的一堆木箱子,十分惹眼。
    楚禾搖搖阿九的手,“你打開看看。”
    阿九聽話的蹲下,打開了其中的一個箱子,滿滿的金銀珠寶,閃到了他的眼睛。
    他抬起眼眸,不知所措。
    楚禾又說:“打開另一個箱子看看。”
    阿九再打開一個箱子,這裏麵全都是雕琢精細的玉器,有擺件,也有女子的首飾。
    他摸摸裏麵的一對玉佩,觸感很好,不由得,他嗓音也低了幾分,“這些漂亮的東西,都是阿禾的。”
    楚禾蹲在他的身側,“準確來說,是你要送給我的聘禮。”
    阿九微微歪頭,“我沒有這麽多的錢。”
    “這是我爹讓人準備的。”楚禾雙手托著下頜,笑道,“我猜得到他的心思,他想我們的婚禮辦的風風光光的,一百二十抬,一個都不能少呢。”
    楚盛話裏話外都討厭阿九這個外地女婿,但已經安排上的婚禮章程,該有的一個都不能缺。
    阿九與楚禾這兩個年輕人都不會想事,他們隨性得很,覺得吃個飯就算是婚禮成了,楚盛可不接受這麽粗糙的婚禮。
    既然他們兩個不會操心,那就隻能由他來一手包辦了。
    如果幾年之前告訴楚盛,他會給娶了自己女兒的臭小子操心聘禮,他一定會覺得這是有人拿他尋開心。
    可偏偏這樣的事情就是發生了。
    阿九對中原繁瑣的規矩一知半解,卻也聽方鬆鶴說過聘禮的事情,他垂下眼眸,輕聲道:“我拿不出這麽多的聘禮,我讓阿禾丟臉了。”
    “可是我也拿不出相應的嫁妝呀,我是不是也讓你丟臉了?”
    這倉庫裏已經堆滿了半個區域,還有一半的東西在路上籌備著,聘禮也好,嫁妝也好,其實全都是楚盛付出的心血。
    阿九忽然明白過來,眼睫輕顫,眸光發亮,“爹?”
    楚禾一笑,與他十指相扣,“我隻是想讓你知道,我爹那人嘴上說話雖然不好聽,但他知道你是真心對我好的,阿九跟著我回家會不安,我爹也會不安,阿九,我們一起給他更多的時間好好適應吧,總有一天,他會喜歡你的。”
    “一定會喜歡我嗎?”
    “當然會。”楚禾捧著他的臉親了一口,“因為你可是我最喜歡的人!”
    阿九眉眼一彎,乖巧應下,“嗯,我會等著他喜歡我。”
    一頓早飯,吃得楚盛心塞。
    為了城裏治安的事情,他還是得出門一趟再去和官府的人通通氣,最好是問清楚是否是有邪祟作亂。
    據說滄海洲前城主一舉把雲荒不朽城覆滅了,怎麽還會有邪祟作亂呢?
    聽到了馬車外吆喝賣炒栗子的聲音,想起來楚禾喜歡吃,楚盛讓車夫停下,下了馬車,親自去買了一份炒栗子。
    他往回走的途中,注意到了巷子裏傳來的動靜。
    楚盛鬼使神差之下走進去看了一眼,這一眼不得了,一個寒酸書生哭著跑了過來。
    “楚老爺,楚善人,救命,有人要抓我!”
    楚盛認識這人,是個畫師,曾經還去過他府中給白蓮畫過畫,見人狼狽不堪,他問:“怎麽回事?”
    下一刻,兩個黑衣人出現在了畫師身後。
    楚盛下意識往後跑,出口這兒不知何時也出現了兩個黑衣人。
    他們都戴著白色麵具,陰森森的,作風比他那個要上門的女婿還要不正派。
    畫師躲在楚盛身後,嚇得魂不附體,“近來有好幾個畫師都失蹤了,我鄰居也是,這些失蹤的畫師,就沒一個回來的!”
    一個黑衣人道:“這人看見了,怎麽辦?”
    “他是城裏首富,還是商會會長,也許有用,一起帶走就是。”
    楚盛與畫師被前後夾擊,逼得頭皮發麻,他硬著頭皮,道:“我警告你們別亂來啊,我和官府關係可好著呢,對了,方鬆鶴,方大俠還是我家的貴客!”
    聽到方鬆鶴的名字,黑衣人們果然有所遲疑。
    “方鬆鶴那人不好對付。”
    “那這個人就更加要帶走了。”
    楚盛背後發冷,“你們別輕舉妄動!苗疆,你們總知道苗疆人的恐怖吧,他們的蠱毒可是能追你們到天涯海角,無藥可解的,我女婿就是苗疆人,他和我關係可好了,你們要是動了我,他不會放過你們的!”
    兩把刀背劈下去,楚盛與畫師頓時失去意識倒在地上,他懷裏才買的炒栗子也散落了一地。
    為首的黑衣人嗤笑。
    “苗疆人還是你女婿呢?”
    “誰不知道中原人瞧不起苗疆人?更何況是通婚。”
    “你咋不說苗疆的巫蠱門少主是你的女婿呢?”
    兩個黑衣人背起了昏迷的人,另一個黑衣人忽然問:“聽說巫蠱門還沒尋回離家出走的少主,不會真是他吧?”
    為首之人無語半晌,“你當寫話本呢?世上哪有這麽巧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