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月兒說過不想聽別人喊她小聖女，所以，徐少言是故意的。
    楊月兒斂去臉上的笑意，盯著徐少言，覺得眼前這個人的臉這會兒怎麽看怎麽討厭。
    “你算出來的？”
    徐少言臉上揚起一個很是虛假的笑容，他說：“我猜的。”
    楊月兒看著那張臉，很想一巴掌呼過去，隻是她忍住了。
    徐少言拿著手機看著手機上的時間。
    “聖女，我們的時間很寶貴，你若不能坦誠相告，就不要浪費彼此的時間了。”
    楊月兒想了想，隻能開口說道：“其實那隻蜃是從我們黔南東跑出來的，作為苗寨的聖女，我自然是有義務把它抓回去。”
    徐少言聽著楊月兒如此說，心頭湧起一個不太妙的預感，隻是這個眼下這個關頭不是想這個地方時候。
    “所以要不要合作？”
    這次徐少言答應了下來：“合作。”
    楊月兒提了一個要求：“我需要一個幫手。”
    明輝往前走了一步，道了一聲：“我跟你去。”
    誰知楊月兒搖搖頭，頭上的銀飾碰撞在一起，發出叮叮當當的聲響。
    “我要她。”
    楊月兒的手指向了蔡瓜瓜。
    明輝皺了下眉頭，看向了一邊的徐少言，見徐少言點頭，這才放下心來。
    “為什麽選我？”
    楊月兒直言不諱的說道：“你的攻擊力應該比他們兩個都強。”
    蔡瓜瓜大拇指按著身後雙肩包的背帶，上下滑動了一下，走到楊月兒身邊道了聲：“那走吧。”
    “好。”
    楊月兒轉身準備和蔡瓜瓜離開的那一刻，聽到明輝開口喊了聲：“瓜瓜。”
    說完這倆字，又趕緊加上了一句：“聖女，你們小心。”
    蔡瓜瓜和楊月兒點了下頭，兩個人一起朝著李家鎮東邊走去。
    路過李家鎮老百姓居住的房子的時候，又看見了一隻狗瘋狂的叫著，並且用頭不停的撞擊著那兩扇緊閉的大門。
    蔡瓜瓜忍不住問了句：“聖女，這些狗也是陷入到了蜃的幻境裏了嗎？”
    楊月兒瞥了一眼，那隻已經把自己的頭撞得頭破血流的狗，搖搖頭：“不是，這些狗都沒有陷入到蜃的幻境中。”
    蔡瓜瓜有些驚訝問道：“沒有嗎？”
    楊月兒十分肯定：“沒有。”
    “那為什麽，它們都跟瘋了一般自殘？”
    “它們不是自殘，是想要救自己的主人。”楊月兒說完這句話看著不遠處那隻拚命撞向大門的狗，眼底多少有些許動容。
    “動物與人類不同，動物簡單，而人類複雜，蜃製造出來的幻境，越是複雜的生物就越容易深陷其中。”
    蔡瓜瓜道了聲：“原來如此。”之後，卻瞥見楊月兒一隻手提著個染著藍色花紋的布袋子，另一隻手攥著一把很大的鹽粒子。
    楊月兒一邊走，一邊扔掉手中的鹽粒子。
    蔡瓜瓜忍不住問道：“你這是在幹什麽？”
    “把蜃引出來。”
    “用鹽粒子？”
    楊月兒點點頭：“這是海鹽粒子，蜃最喜歡的味道。”
    “那需要我幫忙嗎？”
    “不用，你在我身邊待著等著就好。”
    ……
    另一邊，徐少言和明輝找了個李家鎮最高的地方，再次站到了人家屋頂上。
    “少言，對方的修為等級應該比你高吧？”
    徐少言站在屋頂上看著下麵，一心二用的回答道：“是。”
    “那你怎麽毀掉對方的陣法？”
    徐少言懷中掏出一遝符籙來，一臉得意的在明輝麵前晃了一下。
    明輝眼前一亮：“這是不允道長的符？”
    徐少言點點頭：“是。”
    在陳教官沒有橫空出世之前，當世，符籙一道他師父敢認第二，沒人敢認第一。
    他徐少言目前或許真的不是對方的對手，但不代表他毀不掉對方的陣法。
    這般想著，徐少言在半空中再次仔細觀察了一遍布在李家鎮上方的符文。
    觀察完，不得不在心裏感歎了一句，對方真是挺厲害的。
    無論是符文還是陣法布置都沒有一處薄弱的地方。
    可惜啊。
    徐少言這般想著，手中那幾張符籙朝著一處符文邊緣甩了出去。
    下一秒，傳來一聲炸響！
    一道火光直衝天際。
    籠罩在李家鎮上方的那個巨大符文被徐少言甩出去的那幾張符籙，炸出一個小口子。
    做完這件事，徐少言拍拍手，在人家房頂上坐了下來。
    明輝還站著，看著半空中那道火光消失，又低頭看了一眼已經在屋頂上坐下來的徐少言。
    “你這就完事了？”
    徐少言點點頭：“完事了，現在就等著那個小聖女和瓜瓜能不能抓到那隻蜃了。”
    陣法隻要炸開一個角，就成不了，他們幾個人這會兒隨時都可以從那個破損的地方離開。
    隻是這李家鎮還被困在幻境中的老百姓走不掉。
    所以現在隻能等。
    “咱們要不要去和瓜瓜匯合？”
    “人越多目標越大，還是不要了。”
    ……
    另一邊，還在一路撒鹽粒子的楊月兒和瓜瓜跟在她身邊的蔡瓜瓜，突然聽到遠處傳來一陣爆炸聲。
    楊月兒手上的動作停了下來，看向爆炸聲傳來的方向問了句：“什麽東西炸了？”
    蔡瓜瓜回了句：“應該是徐少言幹的，沒事，你繼續。”
    得到回答，楊月兒繼續著手上的動作，鹽粒子一直撒到了李家鎮地界上，才停了下來。
    到這時候，李家鎮的村民還是在家裏爭吵打鬥，有些人家甚至已經見了血。
    被飼養的家畜也都跟瘋了一樣上躥下跳。
    村上的狗依舊拚命的撞著大門。
    蔡瓜瓜抬頭看了一眼頭頂上方的天空。
    不知道為什麽想起了小說裏末日的場景。
    又過了好一會兒，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蔡瓜瓜和楊月兒對視了一眼，楊月兒用口型對蔡瓜瓜說了句：“它來了。”
    蔡瓜瓜點點頭，已經摸到了她姐姐送給她那根繩子。
    想了想又覺得不保險，於是喚了一聲：“靜靜。”
    “主人我在。”
    “一會兒，我們若是控製不住那隻蜃，你能不能把它拉進你的空間裏去？”
    關於蔡瓜瓜這個問題，靜靜很快回答了兩個字。
    “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