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川。
    陳昭願終於放下了王小虎。
    王小虎立即跳到了一邊。
    陳昭願從斜挎包中拿出了幾塊泛著靈氣的石頭，還有幾張符籙。
    選了一個最高的位置，東南西北各一塊石頭，一張符籙。
    陳昭願揮手畫了一道符落在中間。
    無論是陣法，還是符籙，蔡瓜瓜是一個也看不懂，但不妨礙她覺得很牛逼。
    隻是覺得這個時候盛常安或徐少言要是在這裏就好了，他們兩個無論誰在至少都能給她解答一下心頭的疑惑。
    蔡瓜瓜這般想著，抬起頭看了一眼身邊，外表冷漠，內心暴躁的雲梭。
    “雲梭大人，我們教官布置的是個陣法是聚靈陣嗎？”
    “其實不知道，隻覺得這個陣法有點像咱們店後麵院子裏的那個陣法。”
    咱們兩個字讓雲梭皺了下眉頭，但他沒說什麽。
    蔡瓜瓜見雲梭不說話，一臉疑問：“嗯？”
    雲梭又恢複了那副冷淡的模樣，道了聲：“是。”
    陳昭願忙活完，重新走到王小虎身邊，蹲下身子一把撈起它，對蔡瓜瓜說了句：“瓜瓜，走吧！”
    “回店嗎？”
    “找個旅館住一陣子。”
    “哦，好！”
    ……
    “瓜瓜，我和雲梭還有王小虎要在青川待一陣子，春節的話，你可以回青州陪陪你家人，盛常安和徐少言也可以回茅山和玄清觀。”
    “教官，我可以選擇和您待著嗎？”
    春節和其他節日不同，是夏國最重大最傳統的節日了，往往這個時候，無論離家多遠，絕大部分人都會自覺往家趕，隻為和親人團聚，吃頓餃子或湯圓。
    蔡瓜瓜這個話有點出乎陳昭願的預料。
    陳昭願道了聲：“也可以。”
    “那我就在青川待著，我一會給盛常安他們兩個打電話。”
    “好。”
    陳昭願和蔡瓜瓜說話的功夫。
    徐少言的電話打過來了。
    “蔡瓜瓜，你們什麽時候回來？”
    蔡瓜瓜帶著耳機說道：“教官說暫時不回去，要在青川住到開春。”
    那邊徐少言想了一下：“這麽久嗎？”
    “嗯，教官說，春節的話肯定也回不去了，你們可以各回各家，各找各師父。”
    蔡瓜瓜說到這裏停了下來。
    徐少言那邊等了一會兒，見蔡瓜瓜那邊依舊沒聲音，便問道：“你後邊是不是還有什麽話要說？”
    “嗯，你們也可以來青川。”
    “你呢？你春節回青州嗎？”
    蔡瓜瓜：“我不回。”
    聽話聽音，徐少言抬頭和盛常安對視了一眼，二人一起點了下頭。
    盛常安對著徐少言的手機說了句：“我們明天也過去。”
    蔡瓜瓜那邊。
    一直坐在後排閉著眼睛沒開口的陳昭願，突然睜開了眼睛，右手一下一下的擼著貓。
    “你們兩個也不用那麽快就來，先把店裏的事情處理完，再來也不遲。”
    那邊，徐少言和盛常安相互看了對方一眼。
    徐少言說了句：“教官，我們知道了。”
    本來盛常安下意識的還想說，店裏有什麽事情。
    結果就在第二天。
    容悅的案子要判了。
    誰也沒有想到，速度會這麽快。
    顧遠銘非法禁錮他人，殺人罪，弓雖女幹罪，幹擾司法公正罪，數罪並罰，死刑不允許緩刑。
    判決的那日，於晨把自己收拾的整整齊齊，聽到這個結果，他臉上什麽表情也沒有。
    一直到七日後，顧遠銘被執行死刑。
    在得知顧遠銘已死之後，於晨去店裏買了一束容悅最喜歡的，紫色洋桔梗，最後一次去了容悅的墓前。
    沒人知道他說了什麽。
    隻知道這次很快從墓地回來了，退了租。
    後來，靈隱寺多了一個俗家弟子。
    隻因為佛教修來世。
    於晨想用餘生信佛，求一個他和容悅的來世。
    至此。
    徐少言和盛常安關了店，一齊前往青川和陳昭願，蔡瓜瓜集合。
    ……
    陳昭願這邊辦理完入住手續，一回到房間就把大美從斜挎包中放了出來。
    大美伸了個懶腰，感歎了一句：“這個地方的靈氣好舒服啊。”
    陳昭願嗯了一聲：“青川靈氣充足，你晚上可以出去溜達溜達，盡量避著點人。”
    大美伸出手比了個OK。
    這時候門外響起一陣敲門聲。
    陳昭願道了聲：“門沒鎖，進來吧！”
    蔡瓜瓜推開門 雙手扒著門，探出頭來，看看大美又看看陳昭願，接著走了進來。
    大美仰著頭喊了一聲：“瓜瓜！”
    說著跳到了她身上。
    蔡瓜瓜回了一聲：“大美。”後，兩隻手接住了她。
    直到外麵天色暗下來，大美自己趁著夜色走了出去。
    別人溜溜是逛街，大美溜溜是在人家房頂上。
    蔡瓜瓜站在窗前，仰著頭看著在屋頂上走來走去的大美，忍不住問了一個問題。
    “教官，我能問個問題嗎？”
    陳昭願坐在一邊有點無奈，但更多的還是寵溺。
    孩子就是問題多。
    “問吧。”
    “大美裏麵是個人類的靈魂。”
    “嗯。”
    蔡瓜瓜轉過身看著陳昭願繼續問道：“不能投胎轉世嗎？”
    陳昭願一隻手端著茶盞，一隻手摸著茶盞邊緣：“不能。”
    “為什麽？”
    “大美是殘魂，魂魄不全。”
    殘魂轉世投胎，也隻會成為心智不全之人。
    也是因為大美是個殘魂，所以不能時時刻刻出來，出來一陣就要回陳昭願的斜挎包裏休息一陣。
    蔡瓜瓜沉默了，盡管心裏有答案，還是忍不住問道：“找不齊了嗎？”
    “嗯，找不齊了。”
    蔡瓜瓜張張嘴，終究沒有再開口說什麽。
    他們教官神通廣大，都找不齊，看來那就是真的找不齊了。
    可是為什麽呢？
    外麵，大美還在房頂上溜達的飛快。
    陳昭願拿著茶蓋撥了一下水麵上的茶葉，喝了一口茶，然後把茶盞放在了一邊的桌子上。
    趴在床上閉著眼睛的王小虎，睜開眼睛看了一眼陳昭願，接著跳到了她身上，伸出一隻爪子踩著陳昭願的小臂。
    陳昭願忍不住笑了一聲。
    ……
    大美在外麵的屋頂上整整溜達到淩晨三點。
    回去的時候，陳昭願已經睡著了。
    隻有蔡瓜瓜還打著哈欠沒睡。
    “你怎麽還不去睡？”
    “嗯，等你。”
    “等我？”
    蔡瓜瓜“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