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9章 醉生夢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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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完這句話,陳昭願又往前走了一段路。
    厲溫始終跟在陳昭願身後,見她走著走著停下來。
    厲溫也跟著停下腳步,甚至還往一邊退了幾步。
    等到陳昭願從身上那個斜挎包中,掏出一把折扇的時候。
    厲溫又往後退了好幾步。
    對於厲溫來說,他對這把折扇有心理陰影。
    陳昭願握著那把折扇,足尖點地,起身飛到了半空中。
    以扇為筆,在半空中畫了一道符,符文在空中越來越大,越飛越高。
    最終隱沒在天空中,消失不見。
    厲溫抬頭看著天空,幸災樂禍的想著,隻要陳昭願對付的人不是他,他還是很樂意圍觀看戲的。
    她這一道符下去,是存了讓季淵和上界鎖死的心,上界是那些人無論是本體還是魂體,日後都休想再在人間降臨。
    就讓季淵和上界那些仙往死裏鬥去。
    厲溫想到這裏,打了個寒顫。
    再一次覺得這個女人好可怕。
    然後又把這些年的事大略想了一遍。
    想完之後,略略放下心來。
    安慰自己,這些年,他算是很聽話了。
    厲溫這般想著的時候,陳昭願已經落到了地上。
    瞥了一眼內心世界很豐富的厲溫,突然開口說了句:“厲溫,我請你喝一杯。”
    厲溫應該找個借口拒絕,誰知道話到了嘴邊,卻變成了。
    “好的。”
    厲溫這樣說。
    醉生夢死。
    醉生夢死是一家酒坊。
    一家很特殊的酒坊。
    這家酒坊開在地府。
    酒坊的老板叫阿綠。
    是個容貌清秀的姑娘。
    阿綠很擅長釀酒。
    最擅長的那種酒,也是最貴的酒,名:醉生夢死。
    據說還有一口氣的人喝一口可以回生。
    不想活的人喝一口,會以為自己已經死了。
    酒很神奇。
    同樣也賣的很貴。
    整個地府也隻有厲溫喝的起。
    陳昭願說請厲溫喝酒。
    請的便是醉生夢死。
    兩人沿著長長的青石板,朝著醉生夢死走去。
    路兩邊沒有燈光,隻有紙糊的昏黃的燈籠,在風中搖曳。
    陳昭願和厲溫沒一會兒,便來到了醉生夢死酒坊。
    酒坊一眼看上去,好不起眼,室內也僅僅隻能放下三張桌子。
    那三張桌子還都是空著的。
    甚至整個酒坊,就隻有一個人。
    那個人便是醉生夢死的老板阿綠。
    阿綠這會兒,正坐在前台的那把椅子上,一隻胳膊放在了櫃台上,手撐著下巴,垂著頭一下一下的打著盹。
    櫃台前不遠處,紅燭燭光搖曳。
    陳昭願走到櫃台前,從斜挎包中拿出一個酒葫蘆,放在了櫃台上。
    接著陳昭願說了句:“要一壺醉生夢死,打滿。”
    陳昭願聲音很輕,可即便如此,坐在櫃台前的阿綠也醒了過來。
    她睜開眼睛抬起頭看著她。
    ”陳昭願?”阿綠說完這一句,揉了揉眼睛,生怕是自己看出了錯了。
    陳昭願輕輕嗯了一聲,沒再說別的。
    阿綠看著陳昭願,又看了一眼站在陳昭願身邊的厲溫。
    道了聲:“稍等。”
    說完拿著陳昭願放下的葫蘆,給她打酒去了。
    厲溫坐在一邊忍不住說了句:“你把酒都打走了,你讓別人來這裏喝什麽。”
    "“說的好像我沒來之前,你們天天能來這裏喝酒一樣。”
    陳昭願和厲溫說話的功夫,那葫蘆酒還沒有打滿。
    陳昭願拿出來的那個葫蘆並不是個普通的葫蘆。
    陳昭願的這個葫蘆裏麵就像一個"儲物空間。
    很大很大。
    這些年,阿綠無事的時候釀了很多很多醉生夢死。
    就位等陳昭願過來。
    又過了好一會兒,阿綠終於拿著那隻酒葫蘆走了回來。
    把那隻酒葫蘆遞給了陳昭願。
    陳昭願拿出手機掃了一下櫃台上的二維碼。
    若說這家酒坊唯一的變化,大概也就是多了這幾張二維碼的貼紙。
    那一串的零,厲溫看得眼暈。
    想著幸虧他們地府不限製轉賬金額。
    想著陳昭願這麽愛錢是很有道理的。
    看她喝最好的酒。
    穿最好的衣。
    扶植最龐大的家族。
    樁樁件件都很費錢。
    厲溫東想西想的功夫,陳昭願已經拿著酒葫蘆走到桌前,在那張長板凳前坐了下來。
    又從斜挎包中掏出了兩個琉璃盞放在桌子上。
    厲溫也跟著走了過來。
    看著陳昭願給她自己倒了一杯醉生夢死。
    頃刻間,酒香飄滿了整個酒坊。
    陳昭願隻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她對厲溫說:“要喝,自己倒。”
    知道陳昭願是什麽情況的厲溫,沒說什麽,走過去坐下,一隻手把那個美的如夢似幻的琉璃盞拿到自己麵前。
    然後又拿過桌子上的那個酒葫蘆,給自己倒了一杯。
    兩個人一杯接一杯,誰也沒有交談,甚至沒有碰杯。
    最後也不知道喝了多少杯,才終於趴在桌子上睡了過去。
    雖然說,阿綠是開門做生意的,來喝酒的人給錢就行。
    但看到這倆人如同牛嚼牡丹,還是覺得可惜。
    可惜了她的酒。
    讓他們喝的如同牛飲。
    若是別人,阿綠可以把對方趕出去。
    可是這倆人。
    一個地府之主。
    一個……
    阿綠也不知道那個叫陳昭願的少女到底是什麽身份。
    隻知道她的身份應該是比厲溫還要厲害的存在。
    阿綠索性也給自己倒了一杯醉生夢死。
    幹脆也學著那兩位的樣子,把自己灌暈,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就在阿綠剛剛睡過去,趴在桌子上的陳昭願,睜開了眼睛。
    耳邊好像又傳來那句歌聲。
    “人生似悲歡一夢,
    夢中有幾度相逢……”
    陳昭願伸手揉了一下太陽穴,幾乎是轉瞬間就清醒了過來。
    她收起那兩隻琉璃盞和酒葫蘆,從長凳上起身,朝著酒坊外麵走去。
    前路一片霧蒙蒙,陳昭願走著走著。
    也不知道一個人又走了多久。
    耳邊突然傳來一個聲音。
    “教官!教官!”
    陳昭願定睛一看。
    她不知何時,已經出了地府,走在了心願紙鋪的街頭。
    前麵站著蔡瓜瓜,徐少言與盛常安。
    蔡瓜瓜看到她,飛快的朝著她跑來。
    蔡瓜瓜跑到陳昭願麵前,抬頭認真的打量著陳昭願。
    “教官,你去哪……”
    蔡瓜瓜沒說完,在陳昭願麵前暈了過去。
    幸虧被陳昭願一把撈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