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回 他們沒人性 盛章表心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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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宇聽王煥君似是知道些什麽,趕忙詢問道“;小妹快快講來。”
王煥君拱了拱手“;半年前,這史嵩之府上,曾來過數個女真蠻子。所言何事,小妹雖然不知,但之後不久,那女真蠻子便率軍南下,奪樊城,圍棗陽。但這史嵩之確是不聞不問。想來,定是被女真蠻子收買了。”
宋宇聽了王煥君言語,心中頓時明了:感情這史大人,還是個買賣人,隻不過,賣的是那大宋城池。可與一般的商賈大大的不同“;呦嗬!史大人,想不到你還和金國有一腿呢?”
史嵩之自打被王煥君拆穿,就已屎尿橫流。混合著屋內的鮮血,腥臊無比。
讓一旁的趙國是直捂鼻子,結巴著罵道“:殺殺,殺才。臭死爺爺了。”
宋宇看著麵前抖如篩糠,大小便失禁的史嵩之,知道這人算是廢了。再嚇她,恐怕能直接嚇死。
索性對著小小吩咐道“;小小,你現在領著趙國去街上,尋幾位醫師,最好是外科的。”
小小得了宋宇命令,也沒多問,向宋宇告了聲辭,帶著趙國向院外走去。
宋宇看眼前事務處理的差不多了。便斜倚在座位上,閉眼休息,方才打鬥,著實把他累得夠嗆,
一個時辰之後,楊妙珍率先回來。身後還跟著一眾忠義軍的兵丁,宋宇謝過了楊妙珍,命他帶領著一部分忠義軍收拾史府,守衛各處。又分給餘階一隊忠義軍,讓他繼續查抄其他官員府邸。
小小第二回來,身後卻隻帶了一個醫師“;殿下,找遍了附近,卻隻找到這一個郎中,小小怕誤了殿下大事,便匆忙趕回來了。”
那郎中見了宋宇,倒頭便拜“:草民,嚴用和,拜見太子殿下。”
宋宇開口回道“;快快請起,本殿下問你,可會將人手腳砍去而不死?”
“:殿下,草民行醫多年,多是治病救人。從不害人啊。”嚴用和一聽宋宇所言,立馬推辭道。
宋宇指了指地上已經昏厥過去的史嵩之說道“:這位乃是史嵩之史大人,平素好搜刮民財。本殿下為了給他治治這不守規矩的毛病,打算將其手腳都剁掉。閣下以為如何?”
嚴用和一聽宋宇所言,又看了看麵前史嵩之,眼神中露出異樣光芒“;殿下,草民願意替這史大人除此惡疾,隻不過,若是失手,反倒治死了。還請殿下莫要怪罪。”
“:嗯嗯,不怪罪,隨便治。治死了更好。省糧食。”宋宇一臉無所謂的答道。
言罷,對著屋內兩名忠義軍兵丁吩咐道“:你二人將史大人抬到後堂。多點蠟燭。讓這位郎中醫治。”
兩名忠義軍得了令,領了聲喏。拖死狗般,將腦滿腸肥的史嵩之拖向了後堂。
看著宋宇收拾這史嵩之,謝道清在一旁調笑道“:殿下,想不到你會如此懲罰他。比一劍殺了他更妙。”
宋宇一臉古怪的盯著謝道清:清兒雖說在曆史上善惡分明。但想不到在現實中也是這般嫉惡如仇。真是長見識了。
“:清兒,方才怕不怕?”
謝道清笑著說道“:清兒不怕,有殿下在,這些草包,豈能得逞?不過實在想不到,他史家做生意,竟然都做到我大宋國的世仇大金國去了。真是丟我們宋人的臉。”
宋宇見謝道清並沒有被方才的場打鬥景嚇到,心道這姑娘心真大。話說方才要不是王煥君出言救了餘階等人,現在隻怕被砍手跺腳的,是自己一幫人呢。
“:你也見到了,這幫人為了錢無所不用其極,絲毫沒有一點人性可言,現在史嵩之被我等搞成這樣,萬一消息走漏,我等怕是永遠回不了臨安了。清兒,你現在走還來得及。有楊皇後在,史彌遠肯定不會難為你。”宋宇接著話頭勸道。
“:殿下,方才是不是沒吃好?清兒去廚房給你弄幾道小菜。小小,你也來搭把手。”哪知謝道清卻並未理會宋宇,直接轉移話題,領著小小,向廚房走去。
宋宇被無視,長歎一口氣,臉上寫滿無奈。轉過頭對著麵前跪著的盛章說道“;盛指揮使,該你了。”
盛章自打剛才看到史嵩之被拖走,就一直低頭沉默,此時宋宇問到他。盛章一臉驚恐的抬起頭,小聲說道“:殿下,其實。小人是皇上放在史彌遠身邊的臥底。”
宋宇聽了盛章之言,眼睛睜得溜圓“:盛大人是不是剛才喝多了?”
盛章卻一臉認真的模樣回答“;殿下,你覺不覺得,今日勝得有些太容易了?”
宋宇還以為這盛章會說出怎樣一番驚天動地得話,結果大失所望,哈哈大笑著說道“:盛大人之意,莫不是今日我等能打敗史嵩之,全賴你一人之功?”
盛章搖搖頭“:小人沒幫上多大忙,隻不過,殿下,這廳內酒中沒有迷藥,旁廳為何會有?”
宋宇細一琢磨:沒有迷藥?我也沒喝過啊?史嵩之勸酒,直接被我擋了回去。
轉過頭看向廳內眾人“;廳內酒中可有迷藥?”
方才領著忠義軍回來的楊妙珍聽宋宇問起,出言答道“;殿下,我倒是喝了不少,確實沒有迷藥。”
宋宇此時感覺事情很不簡單,繼續追問盛章道“:繼續說下去。”
盛章見宋宇有些信了,長出一口氣“;殿下,其實旁廳那桌酒宴,也沒有迷藥。所以殿下的這幫兄弟,才能及時趕來救殿下。”
宋宇擺擺手“:盛大人,別拿我當三歲小孩。方才倘若不是小妹暗中提醒,現在你我隻怕調了個個。我是被審之人了吧?”
盛章被宋宇一番言語,說的滿臉疑惑之色。這也難怪,方才王煥君說話之時,他早已被押到了後廳,又如何得知中間出了差錯?
隻見這盛章好奇的問道“:小妹?殿下哪裏來的小妹?”
宋宇看這盛章確實有點問題,為了搞清楚真相,也不瞞他。將方才之事,仔細敘述了一遍。盛章聽後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殿下,原來中間出了紕漏。其實旁廳就算沒有殿下小妹提醒,也無大礙。因為酒中根本就沒有迷藥。”
言罷,盛章將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原原本本地講述了一遍。
原來這盛章在宋宇出發前一天,便受了史彌遠之命,來這襄陽布置殺害宋宇。
由於史彌遠行事緊密,又給盛章身邊選派了二十餘個好手。使得盛章絲毫沒有時間與機會去提醒寧宗皇帝。
無奈之下,隻好惴惴不安的來到了襄陽。直到日前宋宇等人到來。這盛章才開始兩手準備。
一方麵,教唆史嵩之如何布置。
另一方麵,陽奉陰違,尋機搭救宋宇。
這假作放迷藥,隻是其中一件。
讓史嵩之將大部分營兵陳兵府外,則是第二件。
第三件,這盛章一直在史嵩之身邊徘徊,而不去監視餘階等人,實是為了在迫不得已的情況下,為挾持史嵩之,搭救宋宇作打算。
宋宇聽完他一番高論,仍很疑惑“;你說你一直在尋找合適時機,挾持史嵩之,可本殿下被圍困那麽久,也沒見你動手,你說的,未免牽強。”
盛章尷尬得笑了笑“;殿下,您身邊這些人,個頂個的英雄好漢,身手了得,尤其是那道士還有這位姑娘,二人之力,保得殿下毫發未損,後來衝進來那大漢,更是在士兵中左衝右撞,如入無人之境,有他們在,盛某都懷疑被埋伏的其實是史嵩之。”
宋宇冷笑一聲“:我姑且信你一麵之詞。”
嘴上說信,其實宋宇心裏門清,像盛章這樣的,八成是雙料臥底,牆頭草,隨風倒,兩邊下注。
為了確定盛章言語的真實性,宋宇轉過頭對著趙國吩咐道“;趙兄弟,去,到旁廳拿一壇酒來。給這盛大人滿上。”
趙國領了聲喏,向外走去。
盛章見宋宇如此小心,哈哈大笑“:多謝殿下賜酒。盛某愧領了。”
宋宇捏著下巴,仔細的打量著盛章:這廝在曆史上筆墨太少了。隻道是史彌遠心腹。還真是不太好下決定了。
至於寧宗,宋宇穿越來之前,就覺得他是個軟柿子,皇後大臣隨便捏。來了之後,宋宇覺得寧宗好像藏拙了。為何?很簡單,曆史上,為什麽傻不愣登得太子趙竑,一直敵視史彌遠,史彌遠卻沒法下殺手?恐怕和寧宗的保護密不可分。
而且這寧宗不管太子如何胡鬧,史彌遠如何陷害,一直到死,都不曾有過另立儲君的打算。
可見這寧宗很有想法,不是輕易能被人左右得軟耳根。可在有想法,寧宗終究沒有兵權,更沒有能夠力壓史彌遠一頭得能力,以至滿朝皆是史彌遠爪牙,最終於彌留之際沒有足以托付後事的,有實力得大臣,來保住太子趙竑的皇位。
寧宗死後史彌遠的奸計得逞。扶持理宗即位,史彌遠更是趁著朝中自己一家獨大得局麵,輕易就將太子給弄死了。
由此可見,這寧宗對太子生死,有多重要。身為一介君王,如果真的一點兵權都沒有,恐怕就不隻是在朝堂上沒有話語權這麽簡單了。更不可能護得太子平安。寧宗表麵上被後權壓製,可細一想,後權和史彌遠的相權,又形成了某種微妙的製衡關係,寧宗夾在兩權之間,似是起到似有似無的平衡作用。
雖然表麵上寧宗手中沒有兵權,可或明或暗,讓史彌遠不敢任意妄為。寧宗除了後權製衡,保不齊也會拉攏一些禁軍將領,不然,就憑史彌遠現在表麵所展現的實力,謀朝篡位,簡直易如反掌。而這盛章,可能也確如他所說的那樣,是寧宗暗地裏拉攏的禁軍將領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