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回 出征救棗陽 夜襲七方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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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有人喊道“:殿下,要去哪打仗您就直說,我們正好報殿下這幾日好酒好肉款待的恩情。”
    也不知是誰高喊了句“:戰!”
    緊接著全場附和“:戰!戰!戰!”
    宋宇聽著雷鳴般的喊戰聲,不知怎麽的,眼角有些濕潤:哎...史嵩之犯得過錯,卻要這些最卑賤的,被他們視為螻蟻之人來買單。聖人說,天道無情,因為無情,所以不會偏愛任何一個人。又因為不會偏愛,所以能夠無私的對待每一個人。又因為無私,所以天道能秉持著最完美最公正的視角看待眾生。
    可自己這一路走來,所見皆是史嵩之這樣錦衣玉食,嬌妻美妾的肉食者,在肆意欺淩素食者。這天道,真如聖人所說的那般公正嗎?
    想到這裏,宋宇挺直了身子“:諸位將士,我替犯下過錯的史嵩之,還有臨安城那些滿口仁義道德,閉口道德仁義卻暗地裏男盜女娼,怯弱貪婪的官老爺們,給你們道歉了。”
    “:戰!戰!戰!”
    台下再次響起請戰聲。
    “:諸位,棗陽被女真人圍困數月,城內糧草數日前已經耗盡,一城百姓馬上就要活活餓死。我替棗陽的百姓軍民,先一步謝謝你們了。”
    “:戰!戰!戰!”
    宋宇聽著請戰聲,沒有再出聲,直到請戰聲漸漸消逝,一直站在宋宇身邊的江海出聲道“;殿下,軍隊經過重新編練,已經沒了名號,還請殿下賜名。”
    宋聽了江海提醒,皺眉尋思:當年嶽飛的軍隊頂著三個名號,分別是背嵬軍,意思是背著盾牌的士兵。踏白軍,專門負責打先鋒的部隊,遊奕軍,偵察巡邏襲擾的部隊。這些名號直接借用,會不會無形中增加部隊的士氣?
    想到這,宋宇正色下令道“:孟珙聽令,命你帶領城外兩位騎營指揮使,並騎馬騎兵一百餘,充作先鋒,名號遊奕軍,負責偵察襲擾。“
    ”:領命。“
    ”:楊妙珍聽令?命你帶一千驢騎,隨後壓陣,名號踏白軍。”
    “:喏!”
    “:彭義斌聽令,命你帶本部囚犯兵緊隨驢騎。”
    “:領命。”
    ”:王堅呂文德聽令,命你二人帶剩餘營兵,最後壓陣,與彭義斌軍隊,並稱背嵬軍。“
    ”:領命。“
    ”:田奇聽令,命你率領**,最後出發。“
    ”:領命。“
    “;程保趙國聽令,命你二人跟隨在本殿下身邊,保衛主帥以及帥旗安危。”
    “:領命!”
    “;全軍聽令!出征!”
    全軍得令,依照順序,次第開拔。
    宋宇安排好了一切,這才回頭看去,掃視了一圈身後眾人,最後將目光定格在張三豐身上。
    張三豐見宋宇看來,捋了捋胡須,笑著說道“:殿下,戰陣之事,非我所長,貧道就不隨你去了。”
    ”:真人一定要等我回來,到時定要再與道長煮茶閑聊。”
    “:哈哈哈!那貧道在襄陽靜候殿下凱旋!”
    宋宇對著張三豐拱了拱手,隨即領著江海走下高台,謝道清和小小此時也牽著毛驢走了過來,宋宇見她倆一身功夫裝,還穿了護身皮坎肩,對著她倆點頭笑了笑,隨即翻身上驢,緊隨彭義斌囚犯兵之後,奔著大營外而去。
    按照孟珙提供的情報,棗陽位於襄陽東北方向,一路急行軍,需要一日夜的時間。出了襄陽,會先沿唐白河向北,至兩河口轉向東方,突襲駐守在七方鎮的金軍。
    拿下鎮子後,便能沒有後顧之憂,直接攻擊金軍大營。
    話說宋宇一行出了大營後,行走在城內,由於是早晨,行人較少,隻有稀稀拉拉的商販開始陸續擺攤。
    宋宇見擺攤的商販不少,暗道自己取消苛捐雜稅的政令實行的不錯。但願襄陽能早日恢複商賈雲集,四通八達的往日盛景。
    卻在這時,胯下毛驢‘餓啊’‘餓啊’叫喚了兩聲,宋宇竟直接拔出腰間仁劍,從馬鞍袋內拿出一根胡蘿卜,插在了仁劍之上,放到胯下毛驢鼻子前,饒有興致的挑逗著毛驢那根饑餓的神經。
    這動作,可謂是不要臉到了極點。這毛驢被宋宇糊弄的,雙眼盯著蘿卜,伸出舌頭想要舔,卻怎麽也夠不著。逗得宋宇哈哈大笑。
    一旁謝道清實在看不下去了,一臉恨鐵不成鋼的說道“:殿下,我們可是去打仗,您能不能嚴肅點?”
    宋宇並未收回葫蘆卜,恰在此時,行至城外護城河橋上,看著周邊風景,宋宇作詩一首“:
    騎驢過小橋,
    暖風拂柳笑。
    東曦乘綠水,
    玉葉天邊搖。
    人生多歧路,
    揮劍斬群妖。
    陣陣蹄聲急,
    載我赴前朝。”
    “:殿下的詩詞,不像我大宋流派,更不像理學流派。”聽了宋宇的詩詞,一直困惑在謝道清心裏的疑問終於脫口而出。
    宋宇暗道:這什麽詩詞啊?還流派?自己穿越前小學文化,唯一的愛好,就是看看古人的曆史傳記,以及他們寫的詩詞。話說這詩詞不就是觸景生情,有感而發麽?什麽流派不流派的?
    “:我就是隨口瞎念,你就姑且湊活著聽。”
    謝道清翻了個白眼“:切...”
    宋宇作詩一首,身處隊伍最後麵的田奇則一身鎧甲,獨自一人坐在頭牛背上。
    隻見他左顧右盼,神情緊張,生怕一個意外驚了**,導致橫生枝節,**亂撞。而**兩側,各有一百餘步軍跟隨,驅趕護持著**前進。
    可見這鐵牛陣,行軍方麵十分不方便。
    身處隊伍最前麵的孟珙,在出城後第一時間便將麾下百餘匹馬騎兵驅散往周圍偵察,本來留在隊伍壓陣的楊妙珍一千驢騎成為了真正的先鋒軍。卻在這時,彭義斌來到了宋宇跟前,宋宇見他背著個盾牌,打趣問道“:彭兄弟不是有鐵布衫麽?再者,前些日子跟你說讓你穿盔甲,你不是拒絕了,怎麽還背著個盾牌?這不是和尚打傘,多此一舉麽?”
    彭義斌見宋宇說出這麽外行的話,連連搖頭“:殿下,金人神臂弩了得,再好的功夫,也頂不住啊。”
    宋宇一聽,很是好奇的繼續問道“;彭兄弟在山東是不是經常和金人交戰?”
    彭義斌麵上露出得意神色,拍著胸脯吹噓道“;可不是嗎?俺在山東,直打得花帽軍屁滾尿流,私下裏稱呼俺彭爺爺。“
    宋宇聽了,還真信以為真,哪知處在最前排的楊妙珍也來到了宋宇跟前嬉笑道“;殿下,莫要聽這廝瞎掰活。平素裏打的都是些散兵遊勇,遇上花帽軍,免不得一場惡戰,其中更是勝少敗多。“
    “;花帽軍?“宋宇聽這倆人老提,疑惑的問道。
    “:就是乣軍,金國的猛安謀克,已不複昔日的勇武。無奈之下,金國皇帝便收編北方其他少數民族。充當新軍,喚作乣軍。其中契丹人占了多數。這乣軍頗為善戰,勇武異常。曾以五千之眾,大敗蒙古萬騎。”
    楊妙珍在旁解釋道”;當年我父親,便是被乣軍擊敗俘虜。不屈而死。“說到這,楊妙珍頗為傷感,不願再講下去。
    宋宇明顯沒看出楊妙珍臉色不對,繼續問道 “:這金國皇帝,怎的不用漢人充軍?”
    彭義斌一聽,大聲回答道“;這金國皇帝,看不起俺們漢人,曾明言,天下漢人,如待宰之豬羊。為奴種地尚可,征戰一無是處。”
    “:哈哈哈。想不到咱漢人竟被人看扁至此。今日本太子倒要看看。是他金人凶悍,還是咱漢人勇猛。”宋宇哈哈大笑著答道。。
    彭義斌在旁看宋宇發笑,越加慶幸自己,今生能夠碰到這太子兄弟“;殿下,為何咱僅有的百餘匹馬,全都分給了孟兄弟?最起碼殿下你要留一匹啊!”
    “;騎驢多好?多尿性?“宋宇止住笑聲,開玩笑似的說道。
    “:殿下,俺是個粗人,你說啥,便是啥,雖然俺覺得,騎馬比較合殿下身份。“彭義斌抓著腦袋,回答宋宇。
    宋宇暗道:騎馬雖好,卻和士兵們拉遠了距離。俗話不是說的好,別人騎驢你騎馬,遲早摔個大馬趴。
    一行人一路急行,待趕到七方鎮三裏之外時,已至深夜。宋宇看了看滿天的星辰,吩咐身邊程保道“;告訴田奇,讓他將**趕至隱蔽處。待拿下七方鎮後,再繼續趕路。”
    程保小聲領了喏,一勒韁繩,向後邊田奇處趕去。宋宇繼續吩咐道“;驢上嚼子,靜聲前行。步軍原地待命,驢騎馬騎突襲七方鎮。”言罷,催動胯下毛驢,率先向前走去。
    楊妙珍與孟珙得令,也催促麾下騎兵跟了上去。
    兩千餘頭驢,一百多騎兵,就這樣悄悄摸向七方鎮。待趕到不足鎮子千米時,隻見這七方鎮不大,背靠河,東西南三麵結木柵而守。各有一條路出鎮。
    此時整個鎮子寂靜無比,甚至連狗叫聲都沒有,宋宇打眼朝最近的入口看去,卻看不見守夜得金兵。
    宋宇見此,疑惑的說道“;怎的既無守夜兵卒,也無燈火照明之處?”
    楊妙珍在旁應聲道“;殿下,這鎮子上,想來不會駐紮多少人馬,妙珍看這鎮子不大,出入隻有三條路,北邊便是小河。不若我三人分開行事,殿下與孟兄弟各把手一道路口。妙珍親率一路驢騎,引出敵軍,到時三麵齊出。敵軍必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