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回 原來是故人 不打了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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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邊跑,那楊石嘴裏邊絮叨“:既生薑汝城,何生楊某人!真個天妒英才啊!唉...此戰之後,楊某人這一世英名盡毀啊!”
    旁邊弟弟楊穀,見自己哥哥這個檔口,還有功夫臭屁,氣不打一處來,邊跑邊喘著粗氣說道“:哥,保命要緊,名聲算個屁?隻要有錢有權,這史書還不是照著咱們的意思改?”
    “;哎呦喂!弟弟之言大善!下邊這些個窮老百姓懂個屁!咱們的史書怎麽寫,他們就得怎麽看。”言罷,楊石不在感慨,撒開兩條腿跑的比兔子還快!
    一路狂奔之下,兄弟兩人眼看城門在在望,卻見城門內兩側小巷,圍攏出來一票人馬,當先一人白袍白衫,劍眉星目,一臉的正氣。
    此人正是華嶽。隻見華嶽將腰間宋宇贈給的義劍抽出,暗自嘀咕一句“:大義匡國,為民除奸!”
    言罷,抬劍一指麵前跑來的楊穀楊石兄弟,正色大聲質問道“;兩位楊家小公子,可還識得華嶽否?”
    那邊湖州大戰正酣。六百裏外,宋宇正率領騎兵,繞開州府鄉村,穿行於山林之間,奔著湖州趕去。
    由於部隊動靜太大,實在不好隱藏行跡,使得宋宇趕路的速度慢了很多。隻聽宋宇邊騎馬趕路,邊對著旁邊等人說道“:唉...想不到我堂堂的大宋太子,竟然怕見光了。還要躲著這一路來的州府百姓,真個沒有天理啊。就這麽躲來躲去,一天行不過百餘裏,趕到湖州,起碼六日以後了。晚了事小,萬一和餘階沒有配合好,那就大事不妙了啊!!”·
    楊輝見說,在旁回道“:殿下,這也是萬不得已之事。這一路的關卡要道,在我等來時就已經被史彌遠打點了,我等若不繞開,指定被史彌遠察覺,到時咱們離臨安尚遠,史彌遠派兵處處阻截,我等休矣。”
    說到這,楊輝身後一個騎馬的,文士打扮之人說道“:殿下,在下倒有一計,可省去不少麻煩。”
    宋宇見這人麵生,開口問道“:不知足下是?”
    那人見問,手握韁繩拱手致意道“:在下宋惠父,建陽人,嘉定十年中了進士,當時恰逢老父去世,在家為父守孝三年,現今三年期滿,朝廷尚未任命。前些時日舊友劉克莊一封書信,將在下請到了臨安,卻不知陰差陽錯,太子殿下您已經督糧京湖。直到今日,令得在下才有幸一睹太子殿下真容。”
    “:宋慈!世界法醫之父?劉克莊的舊友?”宋宇一聽這人介紹,驚得差點沒從馬背上掉下來。
    宋慈一見太子這模樣,很是詫異“:殿下,為何如此驚訝?”
    宋宇被宋慈點醒,忙擺手致歉“:啊!方才失禮,宋先生莫怪。”
    麵上這麽回答,心裏卻是翻江倒海:宋慈啊,這位世界公認的法醫之祖!現在就在自己眼前。還親切的和自己談話。
    這踏馬的,簡直像是一場夢啊!想這宋慈,祖上乃是唐初名相宋璟,雖然宋慈一生官位低微,最高不過經略安撫使,沒有蓋過祖上,(畢竟唐朝的宰相,誰敢比?那可是世界性第一帝國得宰相。尤其是唐初的宰相,個個都是名人。這就叫盛世出名相,昏世出奸相。)名氣卻是遠遠蓋過了祖上。
    宋慈見是虛驚一場,這才一臉平靜的答道“:殿下,現在你等皆身披甲衣,一路走來,自然分外惹眼。要在下說,還是換下甲衣,穿上便裝,扮作販牲口的商旅,一路穿州過境,使些銀錢,定然不會遇上阻攔。“
    宋宇聽了宋慈的獻計,拍腿叫好“:妙啊!“
    但細一尋思,又覺得不現實,追問道”:可是上哪去弄五百人的衣服啊?”
    宋慈一聽這個,也沒有被難住,依舊冷靜地答道“:來時,在下曾聽這附近的百姓傳,前方三十餘裏外,有座山,名喚胡山,山上盤踞著千餘匪盜,暗中與官府勾結,屢屢騷擾周邊百姓,可謂大發橫財。殿下可率仁義之兵,滅了這些草寇,還怕沒衣服穿?“
    “:你是讓我打劫山賊?”宋宇聽到這,恍然大悟,回聲道。
    宋慈聽這太子說的直白,尷尬的笑了笑,回道“;殿下,克莊常說您,仁義之心,現在,一群山賊占山為王為禍一方,這種討伐了能得衣服,又能為民除害的善舉,殿下何樂而不為?”
    宋宇一拍大腿“;好,就打劫這群賊人。”
    言畢,宋宇對著旁邊彭義斌等人吩咐道“:全軍聽令,兵發胡山,殺賊搶衣服!”
    宋宇那邊為了換身衣服,用來隱藏行跡,公然搶劫起了草寇。
    另一邊,湖州南門,自打華嶽一聲大喝,楊石兩兄弟就被嚇得雙腿發軟,此時帶著三百來人,停在了距離華嶽百十米處。
    隻聽楊穀說道“:哥,現在怎麽辦?這華嶽,你我都曉得,單挑沒敗過,群毆他老贏,還是個不要命的主,給他把劍,他敢刺殺當朝宰相!咱們過去,準躺地上!”
    楊石此時也是抖成了一團,不過說出來的話,還是酸的很“:弟弟莫怕,待哥哥好生思謀一番,定有破他之計!”
    華嶽站在百十米外,看著倆人嘀嘀咕咕好一陣,也是沒了脾氣。
    其實華嶽和楊穀兄弟,說起來頗有淵源。少時便同在白鹿洞書院求學,這倆人家境富裕,很是瞧不起華嶽,後來更是當街調戲婦女,被華嶽撞到胖揍一頓。
    要說這官二代一向睚眥必報,華嶽怕是碰上了硬茬茬!但這兩兄弟卻是官二代裏邊的異類。尤其是楊石,嘴裏總是我有妙計一條,我是小諸葛之類的屁話!就這麽著,挨了一頓華嶽的愛的教育後,楊石楊穀竟然因為華嶽不害怕自己兩人的官二代身份,對華嶽起了崇拜之心。
    從此便對華嶽恭敬之至,尊為了同齡小師傅。後來華嶽憑本事一步步坐到了殿前司公事得職位。
    而這倆兄弟,憑著人脈關係和銀子,也買入了禦前步軍司。職位,甚至超過了華嶽。
    不過每次見了華嶽,這倆人從來不敢托大,總以小師傅稱呼。華嶽對此,也是樂得接受。
    平常也教他們些拳腳劍法,不過這倆人表麵看似學的很乖巧,背地裏卻花天酒地,哪有功夫練功?
    後來華嶽入獄,這倆人數次去看華嶽,還幫他給牢卒送銀子,讓華嶽少受了不少皮肉之苦,但礙於華嶽是史彌遠要弄死的人,這倆兄弟也隻能做到這一步了,正所謂所謂閻王要你五更死,誰敢留人到天明?
    史彌遠,就是這個時期,大宋朝的活閻王。從這些事,可見這倆人,就是紈絝子弟中的異類,除了目中無人,好色有加,心眼還算不壞,不然當初華嶽揍了他倆,憑他倆家世顯赫,華嶽能活到現在?
    華嶽這邊左等右等,不見對麵動靜,立馬怒了,隻聽他大喝一聲“:兩軍交戰,豈同兒戲?嘀嘀咕咕,莫不是怕死了?”
    喊完,指揮著身邊百十人,殺氣騰騰的衝向了楊穀兄弟。
    楊穀兄弟一看華嶽凶神惡煞的衝來,嚇得三魂七魄移位,也顧不上別的了,‘噗通’一聲,跪在地上磕起了頭,邊磕頭,邊哭哭啼啼求饒“:小師傅,我們倆兄弟是被逼無奈啊!他史彌遠挾持皇上,隻手遮天,我們二人不過是跑腿的!望您看在往日情分上,把我們倆當個屁,放了吧!”
    華嶽此時已經衝到近前,見到這倆人不抵抗了,反倒跪在地上磕起了頭,立馬指揮身後眾人停下觀望。自己則白了麵前楊穀兄弟一眼“:士別多日,還這般沒骨頭,這輩子認識了你倆,也算我華嶽瞎了眼!”
    倆人一聽華嶽如此說,知道自己兩個的命算是保下了,又磕了幾個響頭後,這才站起身,大聲衝著身後仍在混戰的士兵喊道“;全都停手,本將軍投降了!”
    喊完,楊穀嬉皮笑臉的走到了華嶽身前說道“;小師傅,還好碰上你,這條命算是保下了。不然...”
    說到這,兩兄弟似又想起了什麽,繼續問道“;誒?師傅,您不是身在大牢嗎?怎麽出現在這裏?莫不是我們兩個做夢?”
    華嶽見說,搖頭苦笑道“:幸虧太子殿下搭救,華某才大難不死。“說到這,又責怪兩人道”:看看,你們兩個花花公子,整日泡在青樓妓館,快連自己姓什麽都忘了。想我已被太子救出數月,你二人竟然不曉得。華某很是好奇,這女人,真就那麽大的吸引力?你們兩個,就沒有玩夠的時候?”
    倆人一聽這個,立馬冤枉得回道“;師傅,自打獄中見了您幾麵,史彌遠便找上了門來,恐嚇加威脅,讓我們兄弟倆,休要再管您的事,其實我們倆,已經在家中給師傅您做了牌位,時時供奉,從來不曾懈怠!”說到這,倆人麵色一轉,頗為無賴的念叨“:至於您說的好色這口,男人嗎,不好色還能幹點嘛?史彌遠大人當初不也作詩,
    為逼生,為逼死。
    為逼操勞一輩子。
    為逼累,為逼忙。
    最後死在逼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