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回 父子再相見 權利似牢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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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宇一聽眾人將王煥君比作刺客,忙出言阻止“;誒!莫要胡言亂語,小妹可是全真道正統傳人,不可與刺客之流相提並論...”
    身後眾兄弟見說王煥君是全真道傳人,都是倒吸一口涼氣,隻聽劉克莊開口說道“;華兄弟常言,全真刀法與武當劍法並稱於世,看來,劉某以後還要多多向渙君妹子請教了...”
    宋宇見這群武癡聊起來沒完了,忙撇開了他們,快步向著被一群官員圍著,已經解開捆綁的寧宗走去。
    待到扒開了眾人,就見自己的父皇也正在焦急的盼著自己到來。此時父子兩人相見,宋宇這心裏竟然一熱,久違的親情襲腦,熱淚止不住的流了下來。
    隻見他撲通一聲跪在寧宗麵前,手趴寧宗膝蓋,哭訴著說道“:父皇...您受苦了。”
    這一刻,宋宇是真的哭了。這哭聲裏,夾雜著宋宇前世的不堪,與今生一路走來的心酸,痛苦,快樂,失敗,彷徨!
    寧宗顫抖著站起了身,輕輕托起麵前孩童般哭泣的宋宇“:皇兒啊,快起身,馬上就是一國之君了,哭成這樣子,不像話。”
    相比寧宗這邊人頭攢動,一旁的楊皇後則好像是刻意被人遺忘了。此時隻見楊皇後閉目養神,顯然是嫌這幫大臣忘了自己,無視自己。正在這尷尬異常的檔口,閉目養神的楊皇後耳中傳入一個熟悉且溫柔的聲音“:皇後姑姑,您受苦了...”
    楊皇後聽到這個聲音,也不生氣了,立馬睜開了雙目,待證實了此人身份,隻見楊皇後吃驚的說道“:謝家小丫頭,你怎麽在此?”
    謝道清見楊皇後問起這個,臉上明顯浮現些許羞澀,畢竟在這個時代,謝道清自認做的很出格了,已經能被打入私奔的境地了。
    如此想著,謝道清忙紅著臉岔開話題“:皇後姑姑,此事說來話長,這裏人多口雜,咱們且稍後再談,現在清兒先幫您揭開繩索。”語畢,走上前去,幫楊皇後解開了身上捆綁。
    那邊謝道清楊皇後兩人相見,這邊宋宇一聽寧宗話裏有話,忙一臉驚愕的抬起了頭“;父皇,這天下,還是得由您來執掌。皇兒尚且年輕,還需要多多磨練。”
    寧宗見宋宇推辭,笑著說道“;不必了,父皇知道皇兒至孝,不願此時接替皇位。怕外人說你是非。其實那,你大可不必如此想。父皇那,這些年做皇帝,也是做的累了,現在年老體弱多病。你此時登基,才是孝子所為啊。”
    宋宇見寧宗十分堅決,一時還真的難以推脫,忙岔開話題“;父皇,現在外城還有數萬明教叛軍,與尚且不知道實情的史彌遠餘黨在作亂。父皇你且在禁軍看護下回大慶殿歇息片刻,待皇兒領兵打退了賊人,咱在提繼位之事不遲...”
    其實寧宗也不急在這一時半刻,見宋宇並沒有直言拒絕,知道自己這個皇兒也有心要繼位做一番大事業。
    此時聽了宋宇說辭,忙笑著說道“;好好好...也不急在一時,皇兒且放心殺敵去吧。父皇給你在大慶殿坐鎮!”
    言罷,寧宗轉過臉掃了一眼周圍的一群大臣,臉色立馬一板“;你們這群混蛋,且隨朕回大慶殿接受懲處。”
    周圍眾位官員一聽寧宗之言,忙跪在地上磕頭“:臣等知罪了,還請聖上降罪。”
    嘴上這麽說,可心裏卻都樂開了花,無不在心裏暗自思量,以寧宗宅心仁厚,定然不會重罰自己等人。
    寧宗降服了這群人,轉臉看向了被擒在一旁的史彌遠,隻見此時史彌遠也正可憐巴巴的盯著自己。
    就在寧宗想開口說話之時,楊皇後在謝道清的陪伴下擠進了人群,史彌遠見楊皇後到來,立馬哀求道“:皇後娘娘救我。”
    楊皇後聽了史彌遠之言,麵上閃過一絲猶疑之色,不過也就是一瞬間,隨之臉色緊繃,對著寧宗說道“:皇上,快殺了這白眼賊。”
    隻見寧宗尚未答話,地上的史彌遠突然暴起“:你個賊婆娘,落井下石,難道忘了昔日史某與你的情分了嗎?”
    周圍所有人一聽史彌遠之言,全都倒吸了一口涼氣,齊齊看想了寧宗與楊皇後。
    隻見寧宗臉色湛綠,楊皇後臉色鮮紅。這倆人一紅一綠,還很搭配。但眾人也隻是看,誰也不敢說。唯獨站在宋宇身後的孟英,輕輕拽了拽宋宇衣角,小聲說道“:殿下,好亂那!”
    宋宇聽了這小聲嘀咕,回頭白了孟英一眼“:小小年紀,怎麽懂得這麽多呢你?”
    孟英調皮的回給宋宇一個嬉笑,不好意思的縮回了頭。宋宇見此,也不再搭理她,不過也實在沒心思理麵前這群人的陳年舊事,畢竟這是寧宗的感情生活,跟自己沒啥關係,再者,世上哪有老子帶綠帽子,兒子出來勸架的?所以宋宇現在樂的做個旁觀者。
    楊皇後那臉紅了一陣之後,終於收了回去,少有的,溫柔的對著寧宗說道“;皇上,妾身每日總在深宮之內,你可別聽這廝信口胡言亂語。”
    說實話,寧宗現在很需要一個台階下,畢竟綠帽子這種事,不是能在大庭廣眾前解決的事。
    此時楊皇後甩出個借口,寧宗立馬出言道“:皇後所言甚是,快...快來人堵上這廝的嘴,押到大慶殿等待我皇兒打退賊人後處理。”言罷,招呼眾位官員,向大慶殿趕去。
    宋宇見父皇要領走這群人,也沒有想要插一杠子的想法。畢竟現在自己隻是一個皇子,越界辦案,還是辦上邊的案子,實在是管的有點寬。
    況且宋宇現在十分擔心四個皇城主門的情況。在吩咐謝道清王渙君等人,好生看管這群罪臣隨著父皇去大慶殿等候以後。
    便立馬安排起了人手。此時宋宇的一眾兄弟,留在身邊的有劉克莊,孟英,韓令輝,潘家兄弟和陳達。
    華嶽留在北門營救城門樓上的楊家父子未歸。而彭義斌霍儀則堵在城門樓下堵截禁軍與明教人眾。想必現在兩軍已經合兵一處,自己倒是不用擔心北門情況。
    孟珙楊妙珍則把守外城北城門。這麽長時間過去了,明教會不會已經把他們圍了?
    捋清了現在戰場態勢,宋宇對著麵前幾位兄弟吩咐道“:現在不知明教多少人馬,不過可以確定一點,明教肯定是要攻入皇城,殺光咱們,好取而代之。
    目下來看,皇城四門之中,北門有華嶽彭義斌等兄弟率兩千餘人把守,更兼北門易守難攻,所以咱們可先去其他三門,招降那三門的禁軍頭領。”說到此,宋宇看向了不遠處那些一直跪在地上,默不作聲的指揮使們。心中暗想:這些人可是史彌遠身前說的上話的武人,雖然窩囊,但武階高,在禁軍中臉熟,若是帶上這些人去勸降四門,肯定萬無一失。
    如此想著,隻見宋宇對著這群跪在地上,一直低頭看地板的指揮使們說道“;諸位指揮使,且抬起頭來,幫本太子做一件事,或可免去你等附逆之罪。”
    隻聽宋宇說出了附逆二字,這可是個不得了的字眼,在這個時代,這個字眼可是和叛亂差不多了。抓住了,都是個死。
    這些跪在當場的指揮使一聽太子說附逆這個字眼,都禁不住冷汗直流,但又聽宋宇說附逆之罪,做件事可以抵消,這群人又全都興奮了起來,抬起頭睜著猩紅的雙眼表白道“;太子殿下,隻要能免了我等之罪,別說一件,十件都做得。”
    宋宇看這招有效果,立馬舔了舔幹裂的嘴唇繼續說道“;既然如此,我姑且信你們之言,你們且站起身,隨著我的幾位兄弟去傳檄三門,告訴他們,首惡史彌遠已經伏法,想活命的,就大喊自己是大宋禁軍四字。聽好了,千萬別讓他們放下武器投降,須知三城門外,明教人眾可是如虎似狼啊。”
    這群指揮使見是這麽簡單的小事,立馬都是磕頭謝恩。宋宇鄙視的看了他們一眼,這才扭過頭,對著幾位兄弟吩咐道“:孟女俠,你太過莽撞,留在本殿下身邊,隨本殿下率領幾位指揮使去南門受降,劉兄弟,韓兄弟,你倆去西門,潘家兄弟去東門。”
    諸位兄弟得了命令,紛紛領喏,隨後各自挑了幾位指揮使,便奔著目標城門而去。
    宋宇見眾人走了,這才轉過頭,對著孟英說道“;孟女俠,最後一戰了,咱們走!”
    哪知孟英卻調皮的嬉笑道“;這是殿下你的最後一戰,可不是本姑娘我的。”
    “;此話怎講?”宋宇被孟英這突如其來的一句話說懵了,忙回口問道。
    孟英見宋宇問起,笑著說道“;殿下,從今以後,你可就是皇帝了,你可曾見過哪個皇帝戎馬征戰沙場的?”
    宋宇聽了孟英這直白的話語,邊趕路,邊默默想道:皇帝就不能率軍出征了?隻能在這一畝見方的地方,老死了?那,還不跟坐牢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