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29章 直接給她灌了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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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氏登時就掐住了她:“你威脅我?你這個賤——”
    但沒等她說完,姚蘭枝已經掐住了她的下巴,直接將一碗藥都給灌了進去!
    “咳咳,骨碌碌,噗,咳咳——”
    等到最後一口藥被灌下去,姚蘭枝一鬆手,那碗就被溫氏推搡著摔到了地上。
    姚蘭枝歎了口氣:“婆母,良藥苦口啊。”
    她有些無奈:“我也是為了您好。”
    溫氏沒想到她竟然敢這麽大膽,直接給自己灌藥,當時就指著她要罵。
    但沒等罵,先聽門外回稟:“二夫人來了。”
    來的是許氏。
    她姍姍來遲,聽到裏麵這動靜,快步進來,就看到一身汙穢的溫氏靠在床上不住地咳嗽。
    旁邊的姚蘭枝也沒好到哪兒去,看起來衣服都濕了。
    房間裏都彌漫著難聞的氣味兒,許氏險些吐出來。
    她強行忍著,過去行禮:“婆母,大嫂。”
    溫氏的一口氣還沒順呢,就看到另一個糟心的,當時就抓著手邊的瓷枕,丟了過去。
    “你還知道來?!”
    她指著許氏破口大罵:“你夫君如今這模樣,你不知道好生伺候著,我生了病,侍疾也來偷懶。許家怎麽養出你這等放浪形骸的女兒,簡直是丟人現眼!”
    溫氏的話太重,讓許氏的身子都一晃:“……婆母息怒。”
    她當時就跪了下來,也不顧地上的瓷枕碎片,有一片直接紮破了她的腿。
    鮮血直流,許氏疼得哼了一聲,又低下頭去:“都是兒媳的錯,求您原諒。”
    許家的教養,不允許她成為汙點。
    姚蘭枝當時就皺了眉。
    許氏在家裏被養成了木頭人,以夫為天,連反抗都不敢。
    她哀其不幸,眼下隻看著溫氏:“婆母才喝了藥,還是別太激動的好,扶老夫人去更衣。”
    那些下人不敢動彈,隻看著溫氏,溫氏厲聲道:“姚氏,你當真以為這侯府是你隻手遮天麽?”
    她沉聲道:“老身今日就不換衣服了,去請府衙的人來,我要告姚蘭枝忤逆不孝!”
    這是重罪,一旦罪名坐實了,姚蘭枝不但要被責罰,就連趙明瀾的名聲也會受牽連。
    姚蘭枝卻半點不怕,隻道:“可以啊,那倒是省得我去請了。說起來,兒媳婦這兩日看賬本,無意發現鋪子裏的賬目不對,府衙的人來了,正好可以幫我盤一盤是哪裏出了問題。”
    姚蘭枝這話,讓溫氏瞬間起了一身冷汗。
    鋪子裏的賬目不對,那隻能是一個人支用了。
    假死的趙林舟!
    她驚疑不定地看著姚蘭枝,卻聽對方道:“府上辦喪事忙亂,也不知誰的手這麽長,借著婆母的名義去支取銀錢,您說是不是要好好查?”
    溫氏一顆心又落了下來。
    看來姚蘭枝隻是以為自己貪墨了。
    她悄然鬆了一口氣,卻再也不敢提找府衙的事情了。
    “我是你婆母,你難道還要查我?還是說,你目無尊長!”
    姚蘭枝溫聲說不敢,表情卻跟不敢半點不沾邊。
    溫氏在她這裏沒討到便宜,咬牙道:“你給我滾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不行,她得盡快找人去通知老大,讓他換個地方藏,決不能讓姚蘭枝發現他還活著。
    至少現在不可以!
    溫氏慌亂的很,色厲內荏地讓姚蘭枝滾。
    姚蘭枝反問:“怎麽,婆母不用我侍疾了嗎?”
    她聲音溫柔得很:“您今日才喝了一頓藥,良藥苦口,兒媳還等著給您喂藥呢。”
    溫氏險些一口氣噎過去:“讓你侍疾,我怕折壽,滾!”
    她厲聲讓姚蘭枝走,姚蘭枝這才慢悠悠地往門口走,經過許氏的時候,道:“二弟妹,婆母都要更衣了,雖說都是女子,但你我在這裏不合適吧?”
    好在許氏也沒有愚孝到家,她疼得搖搖欲墜,到底跟著站起身。
    “兒媳也告退。”
    她臉色蒼白的出來,竹葉連忙上前扶住了她,待得看到她染紅的裙擺,駭了一跳:“小姐,您這是怎麽了?”
    許氏擺了擺手,低聲說無事,看著姚蘭枝回去,也一路跌跌撞撞地隨著姚蘭枝。
    竹葉沉默一瞬,果斷扶著自家小姐,追上了姚蘭枝。
    然後,一路隨著她到了院門口。
    姚蘭枝終於不能再視而不見,頓住腳步,問:“二弟妹,你不回房?”
    許氏咬著唇,被竹葉捏了捏掌心,怯懦道:“大嫂,可否允許我去你這裏包紮一下?”
    雖然她的院子更近一些,但人都來了。
    何況無事不登三寶殿。
    姚蘭枝應了一聲,進門後示意朱蕉去拿藥箱來,跟人道:“我這裏藥材不齊全,可要請府醫來?”
    許氏搖了搖頭,說不用了。
    “多謝大嫂肯給我片瓦,暫且容身。”
    姚蘭枝就懂了。
    昨天溫氏被府衙打了板子,回來後,她特地讓人去趙林恒的院子外散布了一下流言,看來趙林恒是都聽到了。
    不但聽到,還上心了。
    隻是趙林恒大概是覺得自己孤掌難鳴,不敢來找姚蘭枝的麻煩。
    可對於這個媳婦,趙林恒就很能下得去手了。
    畢竟,昨天許氏裝暈,雖然暫時躲開了禍患,但躲得過外麵的流言蜚語,躲不開家裏這個中山狼。
    她隻當不知,又讓人端了茶水來:“喝茶。”
    許氏包紮完,疼得微微皺眉,她忍著疼,在竹葉的再三眼神示意下,小心地接過了茶水:“婆母這一傷,日後要怎麽辦呢?”
    她話裏滿是小心翼翼,姚蘭枝隻裝糊塗。
    “自然是讓大夫好好診治了,還能如何?”
    許氏當時就有些急:“家裏如今,都要靠大嫂了。”
    她試探著:“大哥死了,夫君又是那個樣子,如今就連婆母也躺在床上,日後,全都得仰仗大嫂。”
    她說著,又覺得安平侯府如今實在是太淒涼,悲從中來。
    “二叔一房常年外放,眼看著回來無望;公爹先前雖然常年在道觀裏,可是有兒郎們撐著門戶,也是欣欣向榮,可是如今……”
    她看著姚蘭枝,輕聲道:“我這心裏總是七上八下的,六神無主,不知該怎麽辦,大嫂,府上還能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