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6、“生剝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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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女的這個概念一旦出現在腦海裏,便一直揮之不去。兩人買了一大堆紀念品,返回旅館時,葉蘇林專門看了一眼。在旅館門口的角落裏,真的蹲了一個小小的雪人。
雪人比較簡易,沒有五官,就是光禿禿的臉和身子。但他卻察覺到這雪人似乎散發著淡淡的妖氣。
沒錯,不是怨氣,也不是煞氣,而是妖氣。
“玲玲,你看那雪人,看出什麽不對了嗎?”
沉浸在熱戀中的少女馬玲玲,直覺都變得遲鈍,在葉蘇林提醒下她才發現有妖氣。
“對啊,有妖氣。今晚我們都把耳朵豎起來,我覺得這家旅館被生剝鬼選中,似乎並不是什麽好事。”
“啊?那我們一定要幫幫她呀,老板娘人多好。”
“當然,我們當然要幫。先回去吧,不要動聲色,不要嚇到大家。”
兩人回到旅館,老板娘將熱好的烏冬麵又端給葉蘇林。他道謝一聲,呼嚕嚕吃下,緊跟著在上樓的過程裏又碰到了來自祖國的兩位老鄉。
“葉兄弟,馬姑娘,要不要到我們房間裏來一起玩牌?我帶了一副麻將。”
“還帶了麻將?要玩要玩!小葉子去玩嘛,去玩嘛!”
馬玲玲聽到麻將眼睛都亮了,葉蘇林以前隻知道她玩心重、牌癮大,但是在玄冥館裏,她湊不齊一桌人,總是抱怨。今天沒想到碰到另兩個愛玩的,幾人一拍即合,當場就開始壘長城。
他們四人打著麻將,不停的有歡聲笑語從房間裏傳出。
隨著天色越來越暗,許多客人都回到房間休息。老板娘也開始在廚房收拾客人們遺留下的碗筷。
別人隻知道老板娘的男人似乎早亡,兩個孩子都是她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又獨自經營了這家旅館,可以說是相當辛苦。但兒女的心思卻都不在這店鋪上,他們都想離開秋田到東京或者京都那些大城市去闖蕩。這也讓老板娘煩惱不已。
“健太郎,小愛,過來幫幫我。”
老板娘朝兒女的房間喊了一聲,或許是一天的勞作,讓她的腰都有些直不起來,下意識伸手捶了兩下。
但很遺憾,無論是兒子還是女兒都沒有一點回應,依舊窩在自己的房間裏,一個戴著耳機聽音樂,另一個戴著耳機看動漫。
老板娘歎了口氣,準備強忍著腰痛去收拾桌椅。這時店裏的夥計阿正終於跑了過來,喊道:“你別動,你別動,我來弄。今天客人比較多,也是夠忙碌的。溫泉那邊已經沒人了,衛生已經打掃完,你去休息吧,我把這裏收拾完關門回去了。”
“謝謝你啊,阿正。”
“嗨,老板娘謝什麽,我是真心覺得你呀應該再請兩個人來幫忙,孩子們終歸是要離開的。”
這時,老板娘臉上已經沒有了笑容,白天的笑容她都給了客人,夜晚真正屬於她的時間裏則隻剩下憂愁。
忽然,就在這時,她聽見了一聲大喊從兒子的房間傳來:“有沒有不聽話的孩子?果然有嗎!”
緊接著便是“啊”的一聲慘叫,那正是健太郎的聲音。
“健太郎怎麽了?發生什麽事了?”
老板娘和夥計阿正急忙跑到健太郎的房間前打開門,可眼前的一幕卻將這位堅強的母親嚇得癱軟在地。
她的兒子健太郎耳朵上還戴著耳機,但此刻卻兩眼圓睜倒在地上,心髒位置還插著一把尖尖的剔骨刀。
“健太郎!我的孩子啊!!”
老板娘愣了半天,才猛地喊出聲,但很快女兒的房間也傳出尖叫聲:“啊,你放開我,你是誰?放開我,媽媽救命!”
“小愛,小愛我的女兒!!”
老板娘想要去保護自己的女兒,但奈何現在的她雙腿一點力氣都使不上,隻能在地板上爬行。
而就在這時,一直沒睡、在打麻將的葉蘇林和馬玲玲第一時間衝出房間。
馬玲玲來到老板娘麵前攙扶著她,並第一時間召喚出白老太太為健太郎處理傷口。而葉蘇林則直接從二樓的窗戶跳下,因為他看到一個黑影從女孩的房間裏竄出,背上還背著個麻袋,速度奇快。
“何方妖孽,給我站住!”
葉蘇林穿著拖鞋向前追出了一百來米,卻發現那個黑影嗖的一躍,在扛著人的前提下跳上屋頂,就那麽躍了幾下,就跟丟了。
“這玩意兒不是人類,也不是普通的鬼怪,靠我的雙腳追不上他。墨魚丸,靠你了!”
“喵!”
墨魚丸從葉蘇林的懷裏一竄而出,化作黑影消失在了夜幕中。而這時老板娘撕心裂肺的哭聲,已經驚擾到店裏所有人,甚至是周圍的鄰居都跑來查看。
“嗚嗚嗚……健太郎……為什麽會這樣……到底是誰?到底是誰下的毒手?我的孩子啊,我的女兒啊,有沒有人來幫幫我?嗚嗚嗚……”
葉蘇林沉著臉道:“那東西速度很快,力量也很大,他抓走了小愛,但我已經讓墨魚丸追上去了。
咱們準備一些東西,現在就照著墨魚丸留下的蹤跡前進。老板娘你放心,我一定會把你的女兒救回來的,以我東京第一驅魔師的名號!”
“真的,你真的能救回小愛嗎?拜托你了,葉子君,拜托你了!”
由於老板娘站不起身,她隻能趴在葉蘇林麵前,把腦袋在地板上撞得咣咣響。
“老板娘放心吧,我們一定會把她安全帶回來。小葉子,我們走!”
這一刻,馬玲玲臉上也罕見地帶著怒意。他們脫掉了礙事的寬鬆睡衣和拖鞋,換上常服,尋找墨魚丸留下的氣味痕跡,一路向鎮子外追去。
兩人追著追著,已經追到了郊外,逐漸偏離了大路。
“那玩意兒究竟是什麽東西,你都追不上他?”
葉蘇林回憶了一下道:“他雖然穿著人的衣服、戴著鬼麵具,但他的動作卻讓我想起大猩猩、猴子這一類靈長類的動物。”
“你的意思是說,刺殺老板娘的兒子、抓走她女兒的是一隻成了精的大猴子或者大猩猩?”
“隻是我的猜測。”
兩人跑著跑著,從沒有道路的山坡登上了一座蜿蜒的雪山。在這裏他們甚至看見了墨魚丸的腳印,還很新鮮。
可兩人越往山上走,周圍的積雪就越多,天上的雪花也就越密。
“你冷嗎?靠我近一些,我是純陽之體,並不怕冷。”
葉蘇林看著鼻頭紅彤彤的馬玲玲,將她拉到自己身邊,主動抱緊了她。
“不冷,有小葉子在身邊,我一點都不覺得冷。”
這一趟北上旅程,表舅還沒找到,葉蘇林和馬玲玲的感情倒是越來越好,特別是捅破了那層窗戶紙後,兩人之間的關係倒是迅速攀升。
“這裏除了墨魚丸的腳印,還有其他腳印。”
葉蘇林指著幾個較大的腳印,觀察了一下,的確很像是靈長類的動物。
隻是讓他想不通,這猴子還是猩猩,為什麽要化妝成生剝鬼去殺害、綁架老板娘的兒女呢?為什麽偏偏是他家?為什麽這場雪又偏偏來的這麽早?
或許在他找到了妖怪之後,一切事情都能有個答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