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如此爭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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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讓我貼身伺候了?】
慕雲婉有些驚喜,正當她到任明淵麵前時,隻見他伸出手腕,使了個眼神。
【我還以為是要幹嘛,原來是要我給他看病。】
【可是我不會把脈啊。】
這心聲讓任明淵聽去不免有些意外。
當時救他的時候醫術不是挺高的嗎?
怎麽連診脈都不會?
饒是如此,慕雲婉依然裝作十分懂行的模樣,用三根手指放到她脈搏上假裝感受著。
“方才說到哪了?”
周尚書一時間有些愣住了,聽見任明淵提醒這才回過神來。
“數月前有一名男子來找微臣,他自稱是安南的百姓被知府強迫挖礦的百姓,那會他們若是不聽話輕則挨餓受凍,重則毆打致死,他是趁著夜黑風高守衛鬆懈這才逃出來的。
他還露出他全是傷痕的身體,跪求微臣能安南百姓一個公道。”
慕雲婉沒仔細聽周尚書說的,而是看了下任明淵的茶杯。
【狗皇帝的茶喝完了真是太好了,正好拿出我剛做好的茉莉花茶。】
任明淵原本有些期待的臉瞬間耷拉下來,但又迅速恢複平靜。
他讓你來,是為了知道太後和安南知府的陰謀,好讓他提前部署。
可不是讓你來端茶倒水的。
慕雲婉給芸書使了個眼色,芸書當即掀開籃子上的蓋布,將花茶端給慕雲婉後就退了出去,她則是把茶放在了任明淵手邊。
“皇上,夏天炎熱,您喝杯花茶解解暑吧。”
她強壓著嗓音極具溫柔地說著,還故意把她剛洗好的頭發貼近任明淵,以彰顯她那招蜂引蝶的體香。
任明淵第一次見她如此,不知道怎麽回事,內心覺得有一陣好笑。
她不是不爭寵嗎?
怎麽這般吸引他的注意力?
周尚書繼續道:“但奇怪的是,微臣派了刑部的人去探查,他們全都穿著得體,詢問過的每一個人都說十分安好,而且衙門說那地方已經兩年無人犯罪了。”
話音未落,慕雲婉瞬間暗暗嗤笑了一聲。
【那些南安城裏的百姓其實都是太後私兵偽裝的,他們拿了俸祿,怎麽可能說不好?】
【一個地方治理得再好多少也都會有點小瑕疵,比如偷盜搶劫什麽的,全部人都說非常好的,就一定有貓膩。】
【我看你這刑部尚書也別當了,連這點都看不出來。】
聽到這話,任明淵平靜的手突然顫抖了一下,隻聽“噗通”一聲,竟直接把他手邊的花茶打翻了。
不但桌案上的好些公文被浸濕,就連任明淵的龍袍上也沾了好些茶水。
【完了玩了,狗皇帝不會要責罰我吧?】
一邊想著,一邊拿出手帕為任明淵擦拭。
任明淵轉頭看了她一眼,瞬間嚇得慕雲婉渾身都緊繃了起來。
【別看我別看我……我不是有意要放在你手邊的……】
這女人是不是有點毛病?
弄倒茶水的明明是自己,她自責什麽?
“周圍村莊你可派人查過?”任明淵問。
周尚書回答:“微臣的人去查發現周圍村莊大多全都空的,微臣以為那些村民是覺得在村莊發展沒潛力,索性都搬到了城裏。”
【這安南知府也太狠了吧,連周圍村莊的人都不放過。】
【男的抓去做苦力,女人和孩子賣給了人牙子,而老人和嬰兒估計已經就地活埋了吧。】
這下,任明淵瞬間被氣的握緊拳頭。
眨眼間,他額頭上的青筋暴起,恨不得當場把那安南知府的頭砍下來當球踢。
那些人仗著天高皇帝遠,竟為了自己利益如此欺壓百姓。
殺他一萬次都不為過!
慕雲婉見他如此暴怒,直接被嚇得雙腿都軟了。
【怎麽辦,他不會因為一杯茶就要把我砍了吧?】
【我不過就和其他嬪妃一樣爭一爭寵,弄點搞錢,把宮裏那堆帶有髒東西的家具換了,再順便掙口飯吃,可不想丟了性命……】
“皇上,嬪妾突然想起宮中還有要事未處理,嬪妾先行告退了……”
什麽叫“把宮裏那堆帶有髒東西的家具換了”?
那些髒東西是什麽?
“朕讓你走了嗎?”
慕雲婉剛要轉身離去,這清冷的聲音頓時讓她怔在了原地,她顫顫巍巍的回頭:“皇上,可還有什麽事……”
“朕讓你來隻是讓你給朕看診,沒讓你給朕奉茶擦桌子,這些事讓李培勝去做就行。”
【這狗皇帝什麽時候這麽明事理了?】
【我把茶水放在你身邊,害你弄濕龍袍你都不生氣。】
他什麽時候不明事理了?
而且,害他把龍袍弄濕,他現在還指望著能夠通過心聲早點鏟除異己。
說白了,就是他親祖宗。
就算被弄髒了衣物,也隻能忍著。
李培勝聽見皇帝說他,立馬結果剛才擦桌子的帕子幹起活來,“是奴才沒做好,奴才這便整理桌案。”
慕雲婉則是跟一樣繼續像模像樣的給他把起了脈搏。
任明淵又問:“你的人問那些‘當地百姓’時,是否確認過都是當地口音?”
這話,瞬間讓周尚書呆在了原地。
這細節他居然忘了問了。
周尚書額頭冒出冷汗,急忙跪伏在地:“微臣疏忽,未曾確認。”
任明淵沉吟片刻:“你立刻派人再查,務必核實身份。另外,李培勝,你現在立刻去通知暗衛,讓他們派人巡視安南周邊,若有異常,立刻來報。”
“奴才明白。”
兩人走後,任明淵捏了下自己的額頭。
皇後弑君,太後陷害嬪妃欺壓百姓,前朝還有攝政王這個心腹大患在把持朝政。
要不是有慕婕妤這個未卜先知在,他恐怕還有好多事都還蒙在鼓裏。
“你先退下吧,朕想休息一會。”
慕雲婉看他這般難受,心裏也不免有些共情起來。
他們都是在夾縫中艱難生存的人。
前有豺狼,後有虎豹。
人們都說皇宮是天底下最富有的地方,但這富有卻是淩駕在無數人的性命上的。
常言道,一將功成萬骨枯,這將不一定是在戰場上廝殺的將,還有可能是在前朝後宮爭奪權力的將。
慕雲婉帶著芸書回到芷蘿宮。
她躺在床榻上獨自歎息著。
罷了,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婕妤就婕妤吧,至少一日三餐不會再像以前那樣全是稀飯饅頭了。
傍晚,就在她以為自己隻能這樣時,隻聽門外傳來了一道太監的聲音。
“慕婕妤大喜,皇上方才翻了您的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