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這是侍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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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雲婉有些詫異,侍寢不應該在極樂殿嗎?
    怎麽要去金鑾殿?
    她漫步推開房門,隻見任明淵還穿著一身龍袍,係著金絲雲紋腰帶,坐在桌案前批改著走著。
    【這腰帶針腳也不行啊,是哪個人繡的?】
    他見慕雲婉來,索性直接把奏折丟給她。
    “你來給朕念。”
    慕雲婉頓時愣住了,急忙推脫:“皇上,後宮不得幹政。”
    【狗皇帝,你的工作憑啥要我幫你做?】
    【這些奏折可都是前朝的機密文件,後宮女眷私自翻閱可是要殺頭的,他不會是想殺我但沒找到好的由頭吧?】
    【我還年輕,我還不想死啊……】
    聽見這話,任明淵內心多少有些波瀾,但並不生氣。
    女人嘛,就是要多調教一下。
    要讓她知道,後宮他才是老大。
    “若不是你當時在玉清宮門前亂說話,翠竹哪裏會知道麵粉遇到明火會爆炸一事?
    雖然你不是凶手,但說到底良妃和大公主等人也都是因你而死,朕不治你的罪已經是寬宏大量。
    既然你覺得後宮不得幹政,那你就改做朕身邊的宮女好了,宮女不屬於後宮。”
    【狗皇帝,去死吧!】
    【伺候你比伺候我原來的病人還辛苦,人家最多就是端茶倒水,攙扶打針上藥,你不僅要我幹這些,還要我給你洗腳做飯和奉茶。】
    此刻,她的內心已經把任明淵的祖宗十八代都親切地問候了一遍。
    任明淵的耳朵嗡嗡的,他此刻有點不耐煩了,冷聲道:“你是念還是不念?”
    【算了,他說啥就是啥吧,相比起做宮女,還是做嬪妃好點,至少工資高。】
    【一個皇帝懶成你這樣也是沒誰了,活該你被人毒殺。】
    任明淵聽見她如此想自己,並沒有反駁。
    他承認他自己可能有一點犯懶的原因,但更多的還是想試探慕婕妤預知未來的能力究竟能有多準確。
    第一次,她的心聲讓他得知張家偷盜賑災銀幫助範家造反一事。
    後來又得知她自己中毒是藥罐蓋子導致的。
    今日他之所以睡得香,吃得多,是因為他順著慕雲婉給的線,很快就發現內務府中有人在家具瓷器上動手腳。
    隻是還沒有查到他們聽命於太後的直接證據,所以眼下還不是收網的時候。
    他要放長線,釣大魚。
    所以不管是猜測的,還是預測的,她那預知未來的能力準確度都很高。
    慕雲婉長歎一口氣,可翻開奏折的那一刻她使勁憋笑著:“這是太醫院的梁院判遞上來的,他問您最近吃得好不好,屁放得多不多,痔瘡有沒有又犯……”
    【哈哈哈……原來書中人物也會長痔瘡……】
    任明淵一臉尷尬地奪過慕雲婉手中的奏折,再一個甩手就把它丟出了窗外,“下……下一個。”
    慕雲婉平息了好半晌,這才拿起另一個奏折。
    “這是欽差大臣送來的,南方疫病已經徹底解除,百姓一切安好,還請皇上放心。”
    任明淵接過奏折,用朱筆在上麵批了“已閱”兩個字。
    慕雲婉再拿起一本奏折,“這是廣南(廣東)知府送來的,說這個月廣南下了十場大雨,三場小雨,五日陰天……”
    【這個人是有什麽大病嗎?又不是要引發什麽災害,寫下幾場雨,幾個陰天有什麽用?】
    慕雲婉心中的吐槽,也是任明淵心中的吐槽。
    就這些雞毛蒜皮的破事算得上哪門子的政事?
    一百個奏折裏,能有兩三個說點正事的都算好的了。
    當然,這些中間也有比較炸裂的。
    沛縣縣令五年前娶了一個妻子,生了一對龍鳳胎,他的日子過得本來很愜意。
    三年前,突然來了一夥強盜在他巡視的路上進行堵截。
    那縣令也是會一點武功的,他知道自己在劫難逃後拚盡全力與領頭那人進行了同歸於盡。
    而他的直屬上司金陵(江蘇)知府身邊的貼身侍衛也無端消失了一個。
    他的愛妻也成為了金陵知府的第六房,兩個孩子還成了庶出。
    在官場上,他們每天都是把自己腦袋懸起來過日子的,生怕有點風吹草動傳到百姓耳朵裏去。
    屆時,不僅自己性命難保,還會被人戳著脊梁骨謾罵。
    尤其是這種偷妻殺人,占人子女這種事。
    而這樣的人,前段時間還被提拔成了大理寺少卿。
    因為這件事在原書中並不算什麽大事,所以沒有寫進去,慕雲婉也不知道推舉他上位的人是誰。
    任明淵也隻能派人去暗中探查,一有消息,再進行匯報。
    看著桌子上成堆的奏折,慕雲婉不禁有點心疼他了。
    每天要被這種無聊的事磨掉大半的時間。
    任明淵雖然從先帝那裏接手了一些人,但他到底資曆尚淺,那些人未必服他。
    而那些真正有用的東西,恐怕早就被前麵執政那三撥人提早攔截了下來。
    俗話說,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
    這種門閥製度早在先帝在位時就已經十分嚴重,到了任明淵這裏幾乎就隻剩下來了個空殼。
    要錢沒錢,要人沒人。
    慕雲婉是地獄開局,他又何嚐不是呢?
    時間一點點過去,房間裏的燭火也滅了好幾盞。
    【不對啊,我不是來給狗皇帝侍寢的嗎?】
    她又一次裝作嬌媚的模樣,緩緩放下手中奏折。
    “皇上,夜深了……”
    任明淵當即打了個寒顫。
    明明不是那種性格,還要故意往他身上貼。
    不行,若是今晚要了她,她之後肯定會滿腦子都是那檔子事。
    之後誰來給他念這些無聊透頂的奏折?
    誰來給他預測未來?
    他後宮的女人那麽多,能夠聽見心聲,會做飯,還會預測未來的,可就這麽一個。
    “朕乏了,李培勝,你親自跑一趟送她回宮吧。”
    【哈?】
    【狗皇帝玩兒我呢!】
    【說好的叫我侍寢,就是讓我給你念奏折?】
    【萬一傳出去,被笑掉大牙是小事,搞不好是要掉腦袋的。】
    沒等她反應過來,李培勝就帶了好些太監把她請出了金鑾殿。
    她心裏現在就算有一萬個草泥馬在奔騰,也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這次“侍寢”的結束。
    【死皇帝,垃圾皇帝,下次再想讓我給你侍寢我就是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