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太後發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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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宮天牢。
    陳二狗麵色蒼白,頭發淩亂地蜷縮在角落裏。
    如果自己沒有去解除那些紈絝子弟,沒有去替人寫那栽贓信,是不是就可以安穩的過完一生了?
    哪怕過的比較清貧,卻也比現在自由。
    旁邊的囚犯告訴他,進了這裏的就沒有幾個能活著出去。
    角落裏那位就因為不小心打碎了太後娘娘的一個茶杯,就被關了整整十年。
    直到現在,他都沒見過一絲一毫的陽光。
    “開飯了!”一名獄卒推著一個木桶走了進來。
    囚犯們聽到後,紛紛拿起自己破舊的瓷碗探出圍欄,生怕晚了自己就沒飯吃就隻能餓著肚子。
    當獄卒走到陳二狗麵前時,直接把他的瓷碗拿了出來。
    “這幾日你表現得不錯,給你多舀一點。”
    他用自己寬大的身軀遮擋住眾人的視線,趁著黑暗在碗裏放了好些帶有劇毒的白粉,再把白粥舀好遞給陳二狗。
    這毒是範家花高價從黑市上買來的,吃下去後人不會立刻死去,而是會慢慢腐蝕心髒,不出三日就是大羅神仙也救不回來。
    最重要的是,中毒症狀和鼠疫很像,突發高熱,呼吸困難,身體出現紫黑色瘀斑。
    這天牢裏老鼠眾多,三天兩頭有囚犯被咬後得鼠疫而死,大夥也全都習以為常了。
    陳二狗接過白粥後有些詫異,他也沒做什麽啊,怎麽就表現良好了?
    罷了,不喝白不喝。
    他雙手端著瓷碗,正準備往嘴裏倒時,卻聞見了不一樣的味道。
    “你在粥裏下毒?!”
    那獄卒見被發現,索性也不裝了。
    他迅速打開牢房大門,拔出長刀就往陳二狗身上砍去。
    陳二狗動作很快,一個腳步就側身躲過一招。
    獄卒撲了個空,怒目圓睜,轉身又是一刀,直逼陳二狗心口。
    他順勢一腳踢在了獄卒的小腿,隻聽“哢嚓”一聲,獄卒吃痛。
    趁此機會,陳二狗將手中瓷碗直接砸到獄卒的額頭。
    “咣當”一聲,獄卒的頭上便被劃破了好幾道口子,鮮血一個勁地往外流。
    吃了這麽大一個虧,獄卒心底裏的怒意更甚,再也顧不上功法什麽的了,提起長刀就瘋狂砍去。
    陳二狗手無寸鐵,無奈之下隻能連連後退,直到逼到角落。
    所有人都覺得陳二狗必死無疑時,獄卒隻覺得胸口一痛。
    乍一低頭,他已經被另一把刀刺穿過了心髒,倒地而亡。
    “皇上!”
    ……
    另一邊,慕雲婉在芷蘿宮中來回踱步著。
    她本來也想和任明淵一起去救陳二狗的,可任明淵的三兩句話就勸服了她。
    天牢離芷蘿宮有好長一段距離,他一個人動用輕功會比抱著她快很多。
    且太後既然要殺陳二狗,那執行者必然是有些武功在身的。
    如果她去了,任明淵還要分心保護她的安危。
    與其這樣,還不如把她留在宮中等他回來。
    “娘娘,您就放寬心吧,皇上武功高強,一定會沒事的。”芸書勸慰。
    她倒是不擔心任明淵的安危,就怕去時陳二狗已經死了,礦石的線索也就斷了。
    她左等右等,沒等來任明淵,反倒等來了壽康宮的常嬤嬤。
    “慕順容,太後娘娘有請。”
    在門口,她剛要叫慕婕妤,小順子就提醒她皇上給她升了位分,她這才改的口。
    她們現在一聽見“太後”這兩個字心裏就好一陣翻湧。
    每一次她來宣慕雲婉都沒什麽好事。
    饒是如此,她們也隻能乖乖地跟在常嬤嬤的後麵被帶到了壽康宮。
    剛走到壽康宮門外,方總管就提醒她下跪行禮。
    慕雲婉感受了下周圍的氣溫,有四十度。
    這要是一直不讓她進去,光是曬都能讓她中暑昏迷。
    “娘娘,跪吧。”
    【我算是看出來了,這死老太婆就是因為早上方總管在店鋪門前懿旨時我沒有下跪,現在把明淵支走了就讓我可勁跪著。】
    【好一招調虎離山之計,這是要拿我立威呢!】
    芸書見日頭大,提早給慕雲婉準備了傘,剛要打開就被方主管扔飛了出去。
    這動作都和早上任明淵扔懿旨的動作一樣。
    “你和慕順容一同跪著。”
    芸書有些氣不過,但人家到底是太後身邊的老人了,他的話代表了太後的話。
    於是,她也隻能乖乖跪著。
    常嬤嬤見她們已經老實,再沒說什麽,徑直走進了大殿。
    她們二人跪了大概有一炷香時間,汗水已經完全浸濕了她倆的鬢發,隱隱還有些發暈。
    終於,常嬤嬤走了出來。
    “太後娘娘還在午睡,你們二人怕是還需要再等一會了。”
    “那我們能先站起來嗎?”慕雲婉問。
    常嬤嬤搖了搖頭:“我們也想讓你們起來,但沒有太後的允許你們這樣就是殿前失儀。”
    【嗬嗬,到底是在午睡還是在幹嘛,你心裏最清楚。】
    【我昨晚被折騰了一宿,中午又讓我在這裏罰跪,死老太婆你給我等著!】
    壽康宮內,整個大殿充斥著茶香的味道。
    太後坐在椅子上抹著手中茶盞,品著閩州(福建)最新上貢的大紅袍,口感極佳。
    “太後娘娘,慕順容已經在殿外跪了小半個時辰了,現在才剛過處暑沒多久,且正午時分日頭大,老奴怕她出點什麽事皇上那邊不好交代。”
    “慕順容?”太後眼底閃過一絲陰寒。
    常嬤嬤道:“昨日七夕皇上帶她出宮,說是芷蘿宮偏殿漏雨讓內務府修繕,讓下人把她的東西都搬到主殿去。
    回來皇上便給她升了一宮之主的嬪位,自然不用再搬回去住了,原本的偏殿留給其他低位分的嬪妃。”
    此話一出,太後直接把手中的茶盞拍在了桌案上,濺出了幾滴茶水。
    “她真當自己是根蔥了?這芷蘿宮早不修繕,完不修繕,偏偏在七夕的時候修繕。
    況且,後宮是沒其他宮殿給她臨時居住了?
    真當哀家是傻子嗎?!”
    “那慕順容那邊……”常嬤嬤哈腰。
    “跪,繼續讓她跪著,哀家倒要看看皇帝能拿哀家怎麽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