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破專家跪在車旁，額頭滲出密密麻麻的汗珠。他手中的工具在微弱的手電筒光下顫抖。
    “還有多長時間？”張組長壓低聲音。
    “十二分鍾。”專家的聲音幹澀，“但這個裝置比我見過的任何一個都複雜，至少需要二十分鍾才能完全拆除。”
    羅曉軍閉上雙眼，意識瞬間沉入農場空間。種子庫中一顆標注為“技能傳承”的銀色種子正散發著微光。他毫不猶豫地種下。
    植物生長的瞬間，無數關於爆破、拆彈的知識湧入腦海。從基礎的線路原理到複雜的反拆裝置，所有技術細節都清晰地印在他的記憶中。
    “讓我來幫忙。”羅曉軍睜開眼，走到爆破專家身邊。
    專家抬頭瞪他：“你懂什麽？別搗亂！”
    “紅線連接的是主引信，藍線是副引信，綠線是反拆裝置的觸發線。”羅曉軍蹲下身，“你剛才想切紅線，但這樣會立即引爆。應該先處理綠線的感應器。”
    專家愣住了，仔細檢查裝置：“你怎麽知道這些？”
    “現在不是解釋的時候。”羅曉軍從工具包裏取出一把精細的鉗子，“我來處理感應器，你負責主線路。”
    兩人配合著工作，車內的計時器顯示還剩八分鍾。
    “曉軍！”婁曉娥從遠處跑過來，被警察攔住。
    “讓她過來。”羅曉軍頭也不抬，“還有秦淮茹，讓她們都過來。”
    張組長猶豫了一下，最終點頭同意。
    婁曉娥和秦淮茹幾乎同時跑到車旁。兩個女人對視一眼，眼中都燃燒著複雜的情緒。
    “曉軍，太危險了，你快離開這裏。”秦淮茹伸手想要拉他起身。
    婁曉娥立即擋在兩人中間：“他在拯救所有人，你不要打擾他。”
    “我關心他有什麽錯？”秦淮茹的聲音帶著怒意，“你以為隻有你擔心他？”
    “夠了！”羅曉軍手中的動作停頓了一秒，“現在不是爭論的時候。”
    他繼續專注於手中的工作，但能感受到兩個女人之間劍拔弩張的氣氛。
    “感應器處理完畢。”羅曉軍直起身，“現在可以切斷主線路了。”
    專家小心翼翼地剪斷紅線，計時器停止了倒數。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
    “等等。”羅曉軍突然皺眉，再次檢查裝置，“這裏還有一個隱藏的觸發器。”
    果然，在裝置底部發現了第二個計時器，顯示還有三分鍾。
    “這是雙保險裝置。”專家臉色煞白，“就算拆除了主炸彈，備用炸彈也會爆炸。”
    就在這時，一個陌生的聲音從黑暗中傳來：“不用白費力氣了。”
    一個身材高大的中年男人從院子後門走出來，手中拿著一個遙控器。
    “你是誰？”張組長立即掏槍。
    “我是今晚行動的總指揮。”男人冷笑著按下遙控器上的一個按鈕，“這隻是開胃菜。真正的大餐在別處。”
    遠處傳來沉悶的爆炸聲，整個街區的路燈都熄滅了。
    “你們炸了什麽？”張組長厲聲質問。
    “變電站。現在整個區域都停電了，你們的支援也被切斷了通訊。”男人得意地笑，“接下來，我們可以慢慢談判了。”
    羅曉軍站起身，擋在婁曉娥和秦淮茹前麵：“你們到底想要什麽？”
    “很簡單，你的命。”男人舉起遙控器，“我手裏還有五個炸彈的遙控器，分布在這個街區的不同位置。隻要我按下按鈕，至少三百人會死。”
    秦淮茹臉色煞白：“你們這些瘋子！”
    “我們不是瘋子，我們隻是在完成任務。”男人的聲音沒有任何感情，“羅曉軍破壞了一個價值千萬的利益網絡，這個代價必須有人承擔。”
    婁曉娥緊緊抓住羅曉軍的胳膊：“不要聽他的，一定還有別的辦法。”
    “沒有別的辦法。”男人按下遙控器上的另一個按鈕，遠處再次傳來爆炸聲，“這是第二個。還有三個，你們考慮的時間不多了。”
    羅曉軍大腦飛速運轉，同時感應著農場空間的變化。種子庫中出現了一顆全新的種子，標注為“同歸於盡”。
    “給我十分鍾時間。”羅曉軍突然開口。
    “曉軍，你想幹什麽？”婁曉娥察覺到他的異常。
    “我需要確認一件事。”羅曉軍轉向那個男人，“如果我跟你們走，你們真的會放過其他人？”
    “當然。我們的目標隻有你一個。”男人點頭，“但我需要看到誠意。比如，讓這兩個女人先選擇一個跟你一起死。”
    秦淮茹和婁曉娥同時變了臉色。
    “你想讓我們自相殘殺？”婁曉娥憤怒地質問。
    “這不是自相殘殺，這是選擇。”男人冷笑，“羅曉軍隻能救一個人，你們自己決定誰更有資格活下去。”
    秦淮茹看了看婁曉娥，突然向前一步：“我跟曉軍一起走。”
    婁曉娥立即擋住她：“憑什麽是你？我才是他的女朋友！”
    “女朋友？”秦淮茹冷笑，“你們交往多久了？我認識他的時間比你長得多！”
    “認識時間長就有優先權嗎？”婁曉娥毫不示弱，“那你之前為什麽不表白？現在看到我們在一起了才跳出來爭搶？”
    兩個女人越吵越激烈，完全無視了周圍緊張的氣氛。
    “夠了！”羅曉軍猛地大喝一聲，“你們兩個都給我閉嘴！”
    他轉向那個男人：“我可以跟你們走，但有一個條件。給我看看你手中到底有多少炸彈。”
    男人猶豫了一下，舉起遙控器：“五個按鈕，對應五個位置。你不用懷疑威力，剛才的爆炸你們都聽到了。”
    羅曉軍仔細觀察遙控器的構造，發現它的信號發射裝置並不複雜。隻要能幹擾信號，就能阻止爆炸。
    他悄悄從口袋裏摸出一顆“繁榮果實”，在心中默念“電磁幹擾器”。果實立即變化成一個小巧的裝置。
    “你的條件我答應了。”羅曉軍走向男人，“但我要先確認其他人的安全。”
    就在距離男人三米的時候，他突然啟動了電磁幹擾器。
    遙控器上的指示燈立即熄滅，男人臉色大變：“你做了什麽？”
    “讓你的玩具失效了。”羅曉軍冷笑著繼續逼近。
    男人立即掏出手槍：“別過來！我還可以手動引爆！”
    “是嗎？”羅曉軍從另一個口袋裏掏出三顆“強身草”果實，一口全部吞下，“那你試試看。”
    強大的力量瞬間充滿全身，羅曉軍的反應速度提升到了極限。他看到男人扣動扳機的瞬間，身體本能地向左側翻滾。
    子彈擦著他的肩膀飛過，在地麵上打出一個小坑。
    羅曉軍翻滾到男人腳下，一拳擊中他的膝蓋。男人痛得單膝跪地，手槍也掉在了地上。
    “結束了。”羅曉軍撿起手槍，指著男人的頭。
    張組長帶著其他警察迅速圍上來，將男人製服。
    “幹得漂亮。”張組長拍拍羅曉軍的肩膀，“不過你那個幹擾器是哪來的？”
    羅曉軍將裝置收起來：“朋友送的，說是防身用的。沒想到真派上了用場。”
    婁曉娥和秦淮茹同時跑過來，但兩人都停在距離羅曉軍兩米的地方，誰也不敢先靠近。
    “曉軍，你沒受傷吧？”秦淮茹關切地問。
    婁曉娥也緊張地檢查他的身體：“剛才太危險了，子彈差點打中你。”
    羅曉軍看著兩個女人複雜的表情，知道剛才的爭吵已經把話挑明了。今晚之後，他必須做出選擇。
    “我們先回去再說。”羅曉軍避開她們的目光，“今晚的事情還沒完全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