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由於以前有段時間，周樂也在江蘇待過。
    所以對於江蘇本身，周樂還是十分願意親近的。
    惟一感覺那邊不好的一點，就是太“散裝”了。
    溝通起來有一點點困難，尤其是在聊到家鄉的時候。
    一般那些人都不會直接說自己是JS省的，至少都是以市為單位。
    還有些連市都不願意說，直接說老家縣的名字。
    隻不過，江蘇的五五盛典還要過幾天才去。
    這段時間，周樂隻需要先準備兩首歌曲，然後發到那邊，讓那邊幫忙設計舞美。
    歌曲本身周樂這邊是有成品的。
    當初李榮昊把曲譜發過來之後，沒過多久，周樂就去錄音棚把歌錄了出來。
    從最開始一個字一個字地錄，到現在，周樂已經成熟了太多。
    到時候要拿出來的歌，一首是《年少有為》，一首是《麻雀》。
    在這兩首歌當中，除了周樂有部分填詞之外，剩下的作曲、編曲、母帶、樂器等等，也全都是李榮昊完成的。
    主打的就是一個，誰都別想賺我一分錢。
    甚至周樂還看過以前李榮昊拍的MV，完全就是拿個手機直接在大街上拍攝的水平。
    周樂感覺都不用專門租場地，在哪個城市有演出，落地之後直接搜索當地室內景點。
    多的不說，就在前往景區的路上，都能至少再拍五條MV。
    但人紅是非多，周樂很清楚這一點。
    在沒有商務、沒有曝光的時候，自然不會有人來理自己。
    除非是娛樂圈裏誰又出了事，然後就會有人開始尋找倒黴蛋拉出去擋槍。
    周樂之前也被拉過，可最近出事的人太多了，再加上周樂本來就風頭正盛，所以不出所料的又被拉了出去。
    但一開始周樂並不清楚，直到同劇組的檀建次跑過來跟周樂說又上熱搜了。
    “這又是因為啥事兒啊？”
    周樂真的感覺最近自己可什麽都沒做，總不能因為一個江蘇衛視的五五盛典，就上一次熱搜。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資本也太偏愛自己了。
    雖然還沒有去，但周樂已經知道了部分名單：周筆唱、李雨春還有蔡虛坤以及他們那個男團。
    陣容質量還是很高的，尤其是有李雨春這樣的上古偶像真神。
    所以，就算宣傳也宣傳不到自己頭上。
    那這樣一來就隻剩下了一個原因，肯定是有人“挖墳”了，把自己以前做過的一些事或者某些言論挖了出來。
    其目的嘛，自然是為了給人擋槍。
    至於是哪個“幸運兒”能夠被成功選中，就要看造化了。
    但現在看來，自己就是那個“幸運兒”，具體因為誰的事被拉了出來，這個也不清楚。
    至於上熱搜的理由，還有點離譜，說是周樂涉及“電子奶頭樂”了。
    具體的事件是去年年底的，但當時沒有翻起太大的水花，所以周樂也沒有過多理會。
    但這一次又被人翻了出來。
    至於“奶頭樂”，這是周樂和郭麒零手底下那些導演拍的短劇。
    晚上，很多人都在批評，畢竟有些短劇拍的確實無腦，這一點就連周樂自己也得承認。
    但不同的作品有著不同的市場定位。
    周樂搞的這些短劇本來就是為了下沉市場，而且當初搞出來之後還是和抖音合作的。
    “就為了看個短劇，我們家孩子花了好幾千塊錢了，他爸爸生了病，這可是我們一家的救命錢。”
    周樂記得對方原本是這麽說的。
    當時郭麒零也給自己講過，隻不過那會兒他們剛剛把這個事發出來之後，郭麒零就專門去問過客服怎麽回事。
    那會兒客服的回應是，這些其實都是家長看的。
    畢竟看完開頭一部分，到了最精彩的地方，就必須要充值才能繼續看。
    而充值又是實名製，還要麵部識別。
    當時客服查了記錄，麵部識別就是大人操作的，而且看的題材也更偏中年人一些。
    但沒想到這個事兒又被翻了出來。
    甚至，昨個上網搜了一下，發現那個女人居然又回應了。
    說辭和之前一模一樣，還單獨發了個視頻，視頻裏也沒有改口。
    “第一次看有人發視頻誣陷自己，那些短劇我也在看。
    但問題是充錢要麵部識別，你確定是你們家孩子看的？”
    “嗯，甚至看的還是那種‘爽文打臉’劇情，那種我都看不下去，我最多隻看一些有意思的題材。”
    “這不是去年的新聞了嗎？去年就差這幾千塊錢急著治病救人，今年怎麽情況還是一模一樣？這都快半年的時間了。”
    “又是哪家的‘少爺’出了事，需要拉周樂出來擋槍，看來這背後還挺有背景的嘛。”
    “我發現現在有些人真遇到了問題，不去找警察也不去找客服，反而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發抖音。”
    但也有一些人直接表示，感覺這種東西就是害人的，跟遊戲一樣都是禍害小孩的，建議直接封殺掉。
    “禍害小孩？你不給孩子玩手機，你覺得他能被禍害？無非就是家長沒用，不管而已。
    遊戲都有防沉迷，不實名認證的話根本玩不了多久，你們自己非要給小孩搞什麽實名認證，現在又來怪遊戲和短視頻本身？
    充值也都需要密碼，需要刷臉，沒有你們家長的允許，這錢花得出去嗎？”
    “怕不是家長自己看完又覺得貴，所以想要退款吧。”
    這個風波在網上持續了一天的時間，周樂本想著幹脆息事寧人，給人退款算了。
    反正一部短劇能賺到的錢也不少，畢竟在這個節骨眼上，周樂還是不想出什麽問題。
    一方麵大家本來就窩在家裏出不去，隻好整天玩玩手機，吃吃瓜；
    另一方麵，因為這些事，還會有許多的活動，到時候周樂肯定是要去參加的，如果因為這事影響了後麵的商務就得不償失了。
    但到了第二天，忽然網上出現了一條視頻。
    點進去一看，是一個中學生發的。
    “本來我是不想說的，但這件事已經給我造成了嚴重的困擾。
    去年年底的時候，我們家在網上看短劇花了幾千塊錢。
    當時我媽也和平台說了，想找平台退錢，平台沒有給退。
    我本來以為這個事已經過去了，結果這幾天又被人翻了出來，而且還鬧得那麽大。
    現在我們班的老師、同學們，還有學校的其他學生們都知道了，是我家看短劇花了那麽多錢。
    所以我就想來澄清一下，那個真不是我看的，我也從來都不看那個東西，是我媽看的，和我沒有一點關係。”
    這條視頻剛發出來沒多久就又被刪掉了。
    但很多人還是將視頻保存了下來，其中也包括一些營銷號。
    有些營銷號的背後直接有老板，所以每次發的東西都很有指向性；
    但有些營銷號是自主運營，平常就發一些似是而非的東西，然後等著有人充值。
    當然，如果有一些已經確定了的大瓜，他們也還是會發的，畢竟幹這行發得比別人慢，熱度就追不上同行。
    但有中學生出來澄清，表明與自己無關，到現在真相也很清楚了。
    “散了吧，現在還有什麽好說的？當事人都發聲了。”
    “好樣的小朋友，建議你以後去幹公檢法，係統需要你這樣正義的人。”
    隻是，很多人還懷疑事情到底是不是真的，又或許是周樂這邊找了個中學生出來迷惑大眾。
    原本隻是一個簡單的未成年退款事件，但隨著事情鬧大之後，性質也跟著變了。
    很多網友紛紛跑到那個母親的視頻下麵普法：
    如果是成年人這麽做，一旦被起訴無非就是道歉；
    如果咬定是孩子做的，那孩子以後一定會受到影響。
    或許是擔心孩子的未來，又或許是因為別的什麽。
    沒過多久，孩子母親通過私信聯係到了蘇迎夏，承認了錯誤。
    蘇迎夏這邊也沒有要求公開道歉，畢竟涉及到了學生，事情總會變得非常複雜。
    “唉，這都是什麽事兒啊，家長做的事情要小孩買單，怎麽會有這樣的家長？孩子不懂，大人也不懂嗎？”
    電話裏，郭麒零正在和周樂打電話抱怨著。
    對此，周樂也沒有辦法：“沒招啊，人家就是要這麽幹，這誰能有辦法？
    而且這還算是好的，別回頭再來一個說是不小心點到了，人家就跟著撒潑，那更沒處說理去。”
    “不過，這事兒現在對咱們來說也算是個宣傳，雖然不那麽光彩。
    但眼下還是準備準備推動免費吧，雖然現在這樣賺的不少，但終究是容易出問題的。
    就像咱們之前說的那樣，現在平台內容一起做，回頭可以做股份的形式，然後我們弱化平台，隻做內容，就類似於正午陽光那樣。”
    “明白了，咱們現在的APP不是上線了嗎，其實已經有很多人聯係我想要合作了。
    但我想著再問問價錢，反正那些找過來的公司和價格我都已經記好了。
    回頭統計完了，我再發給你看一看，回頭咱們合計合計怎麽談。”
    “行，這個事你先跟進一下。
    咱們就算少賺一點，也要選風險比較小的方案。
    其實最妥善的方法就是讓他們入股，然後咱們自己找高管來管理，但看情況吧。”
    就這樣，打完電話之後，周樂就打算去南京了，江蘇衛視的五五盛典的錄製現場就在南京的石湫影視基地。
    而這裏，周樂也不算陌生，之前拍《藥神》的時候，也到這裏取過景。
    因為之前已經把歌曲發過去了，所以這邊的舞台什麽的也早就搭建好了，包括到時候周樂要穿的演出服以及要配的伴舞等等。
    到了之後，周樂當即就被帶去和總策劃見麵。
    一見麵，周樂才知道這邊的總策劃居然是矮大緊（高小鬆）。
    簡單聊了幾句，周樂就去找其他表演的嘉賓了。
    在路上，周樂還想著剛才的會麵。
    其實高小鬆最早是作為音樂人出現在大眾視野裏的，後來還做了音樂品牌，之後又加入搜狐。
    在那之後，事業上一直都算蒸蒸日上。
    尤其是2015年的時候，進入了阿裏巴巴，在阿裏音樂出任董事長，直到去年才卸任阿裏音樂的董事長和法人。
    現在說起高小鬆來，很多人的第一印象都是關於印度的那些言論，但實際上，作為很早接觸娛樂圈的人，怎麽可能到現在隻是一個“公知”？
    但上麵那些出任公司高管的履曆，也隻是網上能查到的。
    其實有一段時間，高小鬆也在做幫著國內電影出海拿獎的生意。
    電影想要出海，並沒有表麵上那麽簡單，單純的拿出去播放還好，但是想要上各種各樣的獎就得找人了。
    評委們都是有偏好的，但評委的偏好是根據關係和錢掛鉤。
    每到奧斯卡、戛納、金熊獎這些國際大獎舉辦之前，很多演員們會去日本、韓國或者瑞士做醫美，以保證以最好的狀態出現在紅毯之上。
    而電影的製片方，則會想各種各樣的辦法，去找評委們拉選票，但他們每一個人能夠認識的評委有限，所以掮客也就應運而生了。
    先由掮客對電影的類型進行評估，然後確定能夠拉攏哪些評委的票，之後再由他們去談，而製片方隻需要出錢就行。
    雖然聽起來沒有那麽公平，但這世界上哪有什麽公平可言？
    至於高小鬆，當初就做過這些事。
    一路來到了嘉賓們休息的地方之後，周樂也見到了這一次來參加演出的人們。
    說是演出，但實際上還是會給錢的，而且這次的演出壓力其實並沒有多大，因為疫情的原因，所以現場采用無觀眾錄製。
    說是盛典，但其實也就是個拚盤演唱會，有人來唱歌，有人來表演。
    到了休息室裏麵倒是吵吵鬧鬧的，周樂一眼就看到了李雨春。
    他和李雨春也見過很多次麵了，畢竟作為各大電影節的常客，李雨春也常年站在C位。
    而周樂去的多了，大家也就熟悉了。
    “周樂來了啊，趕緊過來，今天這兒肯定有很多你小時候的偶像，趕緊過來打個招呼加加微信。”
    李雨春非常熱心。
    周樂抬頭一看果然如此，十個人裏至少有五個，都是自己小時候就開始火的藝人。
    這可以說是盛況了，而且裏麵大多數人自己還沒有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