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似曾相識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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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與邱豐年辦好手續,又打電話聯係了慧泉大師,問他是否有時間過來昌市做一場道場。
    慧泉大師連聲說有空,最遲明天他就帶著弟子過來。
    邱豐年直接接過手機,說:“慧泉大師,我今夜就派人去接你們,我想請您連做一個月的道場,順便重新尋找合適的祖墳安置之所,您需要多少人手盡管帶過來,報酬定讓您滿意。”
    這一通交流下來,雙方都很高興。
    掛了電話之後,柳珺焰剛好也回來了。
    我看他臉色有點白,但當著邱豐年的麵也不好問。
    邱豐年又是留我們小住,又是要給我們報酬,最後統統都被我拒絕了。
    當夜我們就離開了昌市。
    回去路上我開車,柳珺焰坐在副駕駛。
    夜裏,高速公路上車不多,我雙手握著方向盤,有一搭沒一搭地跟他聊著。
    最終,我還是將話題引到了那個墳坑裏。
    我試探著問道:“阿焰,墳坑裏有什麽?你看到了,對嗎?”
    “沒有,我沒看到。”柳珺焰說道,“但就在我即將拿回金鱗的時候,腦海裏似有千萬條記憶閃現,看不清,卻狠狠地衝擊著我的神經,我當時感覺很不好。”
    原來是這樣。
    我說道:“下麵藏著的會是一條龍嗎?我好像聽到了龍吟聲。”
    柳珺焰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似乎我提到‘龍吟’,又讓他不舒服了。
    車子又開出去很大一截,柳珺焰才說道:“小九,回去之後你跟慧泉大師說一聲,距離那片山脈東南方五裏地處的高坡上,有一塊風水寶地,把邱家的祖墳安置到那邊去,包括整個村子也全都搬過去。”
    “那塊墳地裏的東西我們暫時碰不了,但不會丟下,圈起來,有時間我會好好研究研究它的。”
    我一一應下。
    車子進入江城地界時,已經是後半夜了,柳珺焰靠在椅背上睡了過去。
    我看著他疲倦的側顏,有些心疼。
    ‘安安穩穩’這四個字,對我們這種人來說,是奢求。
    我們一直在路上,一直在直麵各種大大小小的問題。
    也隨時把自己的腦袋拎在手中。
    不知道要到何時才是盡頭。
    留守當鋪的兩個人沒想到我們當夜就趕回來了,黎青纓趕緊去做飯,灰墨穹則一眼就發現柳珺焰不對勁,一路跟著他去了西屋,一邊走一邊問:“那邊的事情很棘手?三眼金蟾呢?沒收下來?你怎麽把自己搞得這麽疲憊?我就說得帶我去吧……”
    我沒有跟上去,給一點空間讓他們好好談談。
    我洗了個熱水澡,換上幹淨衣服,黎青纓已經在喊吃飯了。
    熱騰騰的雞蛋牛肉麵,我吃了一大碗,整個身子都熱和了起來。
    我估摸著那邊應該談得差不多了,就去西屋叫柳珺焰。
    剛進門,我就看到柳珺焰盤腿坐在蒲團上,赤旗童子抱著赤旗正圍著柳珺焰轉。
    一會兒停下來,湊近柳珺焰,小鼻子嗅來嗅去的,一會兒又摸著下巴若有所思。
    灰墨穹站在一旁都有些不耐煩了,上去一把將赤旗童子抱了起來,撓他咯吱窩:“小家夥你在瞧什麽呢?鬼鬼祟祟的?”
    “誰鬼鬼祟祟了?!”赤旗童子不服氣道,“我隻是在七爺身上聞到了一股似曾相識的味道。”
    所有人的視線瞬間全都射向了赤旗童子。
    我問道:“似曾相識的味道?指的是什麽?”
    “不是七爺本身的味道,是從外麵帶回來的。”赤旗童子摸著下巴眯著眼睛,努力地回憶著,“但是這個味道太久遠了,我有點分辨不清……到底什麽時候在哪兒聞到過來著?”
    他想啊想。
    我們所有人都屏氣凝神等待著。
    好半晌,赤旗童子雙眼一亮:“我想起來了,是當年,趙子尋出事之前我們最後一次見麵,我在趙子尋的身上聞到了這股味道!對,不會錯!
    我印象太深了,因為這是一種久埋沙場之後所特有的陰氣與殺氣!比趙子尋身上的這股戾氣更重!”
    這個答案是我們怎麽也不會想到的。
    難道那塊墳地底下,也埋著一位將軍?
    赤旗童子再次出聲:“可惜七爺身上的這股味道很快就要散了,否則找趙子尋聞一聞,或許……也不行,趙子尋怎麽可能靠近我們?更不可能跟我們去一趟昌市了。”
    “有何不可?”灰墨穹說道,“我現在就去把那騎馬挎刀的小子給捆過來!”
    “站住!”柳珺焰出聲製止,“那塊地已經被收進當鋪了,我也做了封印,時機還不成熟,先別打草驚蛇。”
    灰墨穹朝我看了一眼,然後豎起了大拇指:“小九兒,你這都能收進來?你牛!花了多少錢?”
    “888。”我說道,“是我硬給的,否則完全可以0元購。”
    灰墨穹大拇指又朝我點了點:“在下佩服得五體投地。”
    氣氛一下子活躍了起來。
    這個小插曲仿佛一陣風就刮過去了,沒有掀起一點浪花。
    但我們所有人都知道,等再次將這件事情翻出來的那一天,我們必將迎來一場前所未有的考驗。
    七天匆匆而過,我們也得到了一次很好的修整。
    這次同樣是灰墨穹和黎青纓守家,我和柳珺焰開車去徽城。
    這次是柳珺焰開車,我則拎著引魂燈,玄貓懶洋洋地趴在我腿上打呼嚕。
    本來沒打算帶玄貓的,但車門一開它就躥上來了,沒辦法。
    想著它已經去過黃泉路了,帶著它也算是一個得力助手。
    這七天,虞念一直待在唐家,照顧唐熏。
    唐熏的狀態說不上好壞,一時醒來跟正常人一般,一時又忽然昏睡過去,不叫都醒不過來。
    直到第七天午後,唐熏忽然就陷入了深度昏迷。
    她後腰上的那隻蝶蛹,竟慢慢的開始破繭了。
    這個過程本就很緩慢,虞念還在唐熏身上貼了一張定魂符,延緩蝶蛹破繭的速度。
    我們到唐家的時候,那張符紙上的符文已經很淡很淡了,隨時都有可能無火自燃,燒成灰燼。
    我將引魂燈放在了床頭櫃上,虞念揭掉了定魂符。
    床上的唐熏瞬時打了一個長長的哈欠,緊接著身體弓了起來,活像是正在奮力破繭的蝶蛹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