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6章 七爺大開殺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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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個分身果然出現了!
梟爺和胡玉麟立刻備戰,所有人都緊盯分身,這是之前就商量好的,柳珺焰往下闖,其他人守著外圍,但凡有分身跑出來,直接掠殺!
結果還沒等外圍的人出手,一道淩厲的劍氣破水而出,直接將那道分身劈成了兩半。
分身本就沒有完全凝實,瞬間灰飛煙滅,消失在了天地之間。
我聽到周圍一片倒抽冷氣的聲音。
胡玉麟扇子一展,快速地扇動兩下,笑道:“七爺這是要大開殺戒了!”
說話間,又有兩道分身從水裏冒了出來。
按照以往的經驗,一道天雷打在塔陣中,隻會出現一個分身。
如今一共打下來四道天雷。
第一道被柳母和鍾愫愫擋下。
後麵三道打進了水中,按理說隻有三個分身。
但柳珺焰心比較野,他將第三道天雷引入了塔陣之中,他要將這場天劫的威力發揮到最大。
他要釋放出塔陣中能產出的所有分身,然後一網打盡!
無論這場千歲大劫結局如何,他的目標始終很明確——他要將潛藏在淩海禁地深處的這個巨大的隱患連根拔除!
第三道天雷在塔陣中跟炸鞭炮似的響了那麽久,還不知道要放出多少分身來。
但很顯然,這些分身在柳珺焰的一通亂攪之下,質量顯然不高。
劍氣再次劃過,新出現的兩道分身隨之消失。
黑夜裏,海水的顏色看起來很深,電閃雷鳴、劍氣赤白,我們隻能看到海水翻滾,卻看不到水下的情況。
但大家心裏都明白,水下現在必定正在進行著一場殘酷的廝殺。
第五道天雷打下去的時候,水浪中又翻滾起一片血水。
我心中焦躁到了極點,難道我們真的就隻能這樣幹等著嗎?
淩海禁地不是誰想進就能進的,特別是像這樣的大事發生之前,淩海龍王肯定早就做了部署。
在場的都是淩海龍族的核心成員,我們這邊就隻有我和胡玉麟。
包括胡玉麟在內,雖然都很擔心,卻沒有一個人衝動。
他們似乎都在等待著什麽?
第五道天雷炸響之後,劍氣接連破出水麵,一道又一道的白光閃過,每一道白光的背後,都有分身灰飛煙滅。
明明看起來是柳珺焰在大殺四方,可我卻還是有一種強烈的感覺,不對,這情形不符合常理。
我下過深淵,被吸進過塔陣。
塔陣之中不僅有皚皚白骨,有鐵索纏繞,裏麵有白龍,以及差點被諦鸞奪舍成功的白龍第八魄。
通過第八魄,至少諦鸞是可以弄出一些動靜來的。
但他竟也沒有出現。
為什麽?
是因為之前我們與鳳獻秋的那一戰,他眼下自顧不暇了?
不至於吧?
比起鳳獻秋,塔陣更重要吧?
還是說……他也在等待著?
他寧願犧牲這些質量不高的分身,也要按捺住性子,等待那一刻的到來,那麽,那一刻必然至關重要。
甚至可以達到絕地反擊、力挽狂瀾的程度。
所以這個關鍵時刻……我不自覺地摸向自己的小腹。
鳳獻秋的話猶如魔障一般地不停地在我腦海中循環。
登龍門,點頭香。
黎青纓的遭遇早就讓我明白,淩海龍族的龍門,是陷阱!
深淵中的那些白骨,至少有一半都是經由龍門送下去的獻祭品。
而現在,所有人都在等待著龍門開啟……劈啪!
第六道天雷打下來的時候,我整個人跟著踉蹌了一下。
胡玉麟抬手撐了我一把:“小九,感覺不舒服就回車裏休息一下,別硬扛著。”
我下意識地問道:“胡大哥,你當時渡千歲大劫,一共扛了幾道天雷?”
“七道。”胡玉麟說道,“九乃天數,一般人的天劫都達不到九道天雷,當然,惡貫滿盈與飛升天庭者除外。
無論是惡貫滿盈,還是飛升天庭,都是極端,九至十二道天雷都有可能。”
胡玉麟經受七道天雷修煉出了第八尾。
他們狐族最高等級是九尾,也就是說,他在破九尾的關口才會有八道天雷。
所以柳珺焰這一劫至多應該也隻是八道天雷,甚至還不到八道。
如今已經六道。
我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兒,劍氣還在亂劈,底下似乎全然沒有迎接最後一道天雷的緊迫感。
無論天雷來得有多猛烈,柳珺焰都全然不顧,他像是在趕時間。
他要趕在龍門出現之前,斬滅一切!
對,就是這樣的!
“我們得幫他!”我看向胡玉麟,堅定道,“胡大哥,龍門不能登,那是陷阱!”
胡玉麟搖頭:“小九,這是七爺交代過的,咱們得聽他的安排。”
我直搖頭:“不,來不及了,情況不對。”
我抬腳就要往海裏跳,被胡玉麟一把撈回去:“小九,你瘋了!別衝動!”
“我說了,情況不對!”我衝胡玉麟喊,“已經六道天雷了,柳珺焰當時對他這一劫的預估應該也隻有七到八道天雷對不對?”
胡玉麟點頭:“對,他預估龍門會在第七道天雷打下來的時候出現。”
“龍門呢?”我指著海麵質問,“六道天雷已過,劍氣還在,他仍在廝殺,也就是說,塔陣之中還有分身往外冒,那些分身那般弱小,它們不怕的嗎?”
胡玉麟一下子愣住了。
塔陣之中最強勁的兩股力量——白龍與白龍被諦鸞侵染的第八魄,全都沒有出現。
他們可以不出現,但到了這種時候,柳珺焰應該殺下去了。
至少不應該還在跟那些質量不高的小小分身周旋。
問題到底出在了哪兒?
說話間,海麵上一直在亂竄的劍氣,忽然全都不見了。
一時間,風平浪靜。
所有人的視線再次被凝聚、定格。
這種暴風雨即將來臨前的寧靜,極為可怕。
胡玉麟看看天,又看看海麵,喃喃道:“或許……要來了?”
可下一刻,柳珺焰的身影出現在了海麵上。
他就那樣孤零零地一個人立在那兒,衣服破破爛爛,染滿了鮮血。
手中緊緊握著的古銅劍上縈繞著汩汩黑氣。
我腦子裏一片混亂,甚至記不清他當時是穿著哪套衣服出門的了。
他也在看天。
似乎也有一些事情想不通。
卻沒有發現他的腳底下,一道暗影從水底不停地往上浮升,漸漸顯出輪廓……赫然是那隻巨大的白龍腦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