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祈近寒是狗,喜歡玩飛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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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覺睡醒,祈願隻覺得神清氣爽。
    從來沒想過豪門連床墊睡上去都這麽舒服,祈願現在終於理解,為什麽有錢人每天起來陽光明媚了。
    再冷漠的人,從這張床上醒來,睜眼看到明亮寬敞的臥室,都會忍不住笑出聲的好嗎。
    “大小姐,您醒了嗎。”
    門邊忽然響起三下敲門聲。
    祈願認得這個聲音,是那個跟在薑南晚身邊,姿態畢恭畢敬的中年管家。
    也是她差點認錯爹的那個。
    祈願心情大好的走過去開門。“管家伯伯,我醒了,怎麽了嗎?”
    或許是從未經曆過如此陽光輕鬆的叫早服務,管家揚起嘴角,順勢彎下腰。“大小姐,現在是早餐的時間,請問您要下樓用餐嗎?”
    他一說,祈願肚子就咕嚕一叫。
    畢竟昨天一整天,她都沒有吃到什麽東西,初來乍到,她又不好意思說自己餓了,聽上去很像飯桶。
    不然也不至於昨天那女傭人一推,她就軟綿綿的倒了。
    “要的,謝謝管家伯伯。”
    祈願朝他甜美一笑,轉頭就美滋滋的朝樓下去了。
    祈公館不小,餐廳的位置在側廳,祈願到的時候,偌大的長條餐桌上已經坐了好幾個人。
    倒沒有出現祈願想象中四個人分別坐在四個麵,連說話都要扯嗓子喊的情況。相反,祈家人相互之間隔著距離,坐的不遠不近。
    雖然有點別扭,但祈願還是揚起了一個大大的笑容:“爸爸,媽媽,大哥,早上好。”
    一瞬間,餐桌上所有人的動作都停了。
    薑南晚挑起細眉,望了過來,她不知為何,多看了祈願兩眼,隨後才開口:“坐下,吃早餐吧 ”
    對於薑南晚,祈願是想要討好的。
    親媽,家中霸主,有錢任性,頂級事業腦惡女,薑南晚身上可謂是bUff疊滿。
    感覺薑南晚身上有一種,隻要抱住她的大腿,她就會無責帶著你一起飛的爽感。
    還有就是,這整個祈家,唯一看上去還算正常的人,也就剩下薑南晚了。
    而至於她那陰鬱的大哥,和暴躁的二哥,一直到祈願走到薑南晚身邊坐下,也還是一個神色淡淡,一個橫眉冷對的坐在那,都沒什麽表示。
    不過祈願也不在乎。
    她偷偷抬眼,轉而看向了坐在主位上的男人,也是她現在的親爹——祈斯年。
    祈斯年大抵是唯一一個什麽反應都沒有的人了,他甚至給祈願一種他壓根就沒發現祈願來的錯覺。
    男人深邃俊美的臉上神情懨懨,眼下還帶著層不太明顯的淡青,應該是昨夜沒有睡好。
    再看他身上穿的睡衣,和慵懶搭著的睡袍,竟也多了兩分頹廢陰鬱的美感。
    收回目光,忽然感覺到一陣不善的目光,祈願轉回腦袋,忽的看向了坐在她對麵的祈近寒。
    祈願看了兩眼,驀地勾起一抹笑:“二哥也在呢,二哥也好。”
    “啪——”祈近寒猛的將手中筷子扣在桌麵上。
    他顯然還記得自己昨天因為祈願挨了兩巴掌的事,他瞪著眼,剛想說話,就看見祈願整個人突然向左一扭。
    祈近寒:?
    他語氣不善的質問:“你躲什麽?”
    而祈願這頭,等了半天也不見祈近寒發瘋扔東西,然後就聽見他問自己躲什麽。
    於是祈願就又有些尷尬的慢慢將身體扭了回來。
    原來不扔啊……
    她還以為祈近寒上輩子是狗呢,這麽喜歡玩飛碟。
    祈願:“怕你扔我。”
    祈近寒冷笑一聲:“怕還敢出現在我麵前?”
    祈願條件反射的接梗:“為什麽不敢,你家嗎!”
    祈近寒臉色難看,反問:“不然呢?”
    祈願:“……”
    下一秒,祈願忽的扭頭看向薑南晚,可憐巴巴道:“媽媽,二哥他…是不是不喜歡我呀……”
    祈近寒:?
    裝貨!又在裝了!
    他抄起旁邊的水杯,眼神凶狠的就又要砸過去。
    祈願眼疾手快,一個後退接大跳,直接閃現到薑南晚身後。
    薑南晚手指一頓,沉默。
    於是,祈近寒手裏的東西還沒來得及扔出去,他就被對麵的薑南晚一個眼神嗬斥住了。
    雖然心不甘情不願,但祈近寒還是慢慢把水杯放了回去。
    可祈願卻不知道這些啊。
    在她的視角,就是祈近寒這個狗又虛晃一招!
    好好好,這麽玩是吧?
    “夠了,坐下。”薑南晚斥責道:“祈近寒,我最後再說一次,她是你同父同母的妹妹,不是陌生人,更不是伺候你的傭人。”
    祈願連忙讚同的點頭。
    點頭到一半,祈願卻又突然反應過來不對勁。
    等會!這不對吧親媽!
    難道陌生人就能隨便砸了嗎!!!
    “父親,母親。”祈聽瀾突然站了起來。“我要去學校了,你們慢用。”
    祈近寒也再沒了什麽胃口,他狠狠瞪了祈願一眼,也跟著站起身:“我也走了,這個家,真的是一分鍾都待不下去。”
    偌大的餐桌前說空就空了。
    伺候的傭人和角落的中年管家表情毫無波瀾,仿佛早就已經習慣了這樣滿目狼藉的早餐時間。
    “祈願。”
    薑南晚突然出聲:“你也不小了,今天早上,學校的入校資格和邀請已經送了過來,等宴會結束,你也該和你兩個哥哥一樣,去學校學習。”
    祈願瞬間瞪大了雙眼。
    她怎麽差點就忘了這茬,她現在才九歲,正是上小學的年紀!
    祈願瞬間就萎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是讓她這個上輩子二十二歲,這輩子九歲,加一起三十多的成年人,再回去上小學是嗎?
    這麽刺激嗎?
    她這個樣子,明顯就和那群比誰尿尿要尿的更遠的小學雞格格不入啊!
    祈願苦澀的在心裏點了一根賽博香煙。
    像她這麽聰明美麗成熟自信優秀到宛如一股清流的大女人,這可真是難為她了。
    “夫人。”
    終於,在餐桌前做了一早上背景板的祈斯年,終於推開椅子站起了身。
    他看向薑南晚,表情平淡:“既然這次的合作你想把控,那就按照慣例,全部交給你了。”
    薑南晚神色一冷。
    她嗤笑了聲,譏諷道:“一向如此。”
    祈斯年目光停留片刻,隨後他點了點頭,轉身離開了餐廳。
    察覺出從薑南晚身上散發出來的低氣壓,祈願搓了搓下巴,也覺出些不對味來。
    她記得書裏的描寫,說薑南晚和祈斯年是少年夫妻,兩人十八歲聯姻,二十二歲結婚的第一年,就生下了祈聽瀾。
    但兩個人的感情並不睦,祈斯年的精神狀態在兩人婚後不久,就急轉直下。
    薑南晚極其要強,利欲熏心。
    她唾棄祈斯年的放縱,怒其不爭,所以婚後多年,祈家表麵上的家主是祈斯年。
    但其實,真正一力挑起公司大梁,決策一切的人,其實是薑南晚。
    這兩人的詳細過去,書裏並沒有描寫,但如今看來,恐怕另有隱情。
    祈願托著下巴,難得正經了起來。
    她在想:
    給垃圾桶上電子鎖,到底算不算多此一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