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的小眼神十分得意。
    它不懂什麽是直播，但它聽到剛才司念到處跟人說司染會傷害自己。
    簡直是放屁！
    司染怎麽可能會傷害它？
    染染對它好著呢！
    為了給司染出氣，快快想著一定要給對方一個教訓！
    謝婉和周藹默默在一旁看著，司星影一邊幹嘔一邊幫司念清理頭上的鳥屎。
    司染雙手環繞於胸，似笑非笑地看好戲。
    甚至還火上澆油：“趁著還有時間，趕緊回去洗個頭，好好消個毒吧。”
    司念頓時氣急，發誓自己一輩子都不會再來看這些破鳥！
    司念紅著眼眶出了飼養房間，等到路過鳥園的時候，她忽然聽到司染在後麵道：“你小心些啊，不然鳥又要往你們頭上拉屎了！”
    話音剛落，七八道噠噠噠的聲音再次響起，迎麵撲來的臭味簡直沒有把司念和司星影熏吐。
    “嘔！”
    司念這次是真的哭著回去的。
    直播間——
    「我怎麽感覺這些鸚鵡是故意的，謝影後和周藹站在司念的旁邊一點事都沒有？」
    「司念之前就被淋了鳥屎，可能這些鳥聞到氣味所以都往司念身上拉吧。」
    「那司星影呢？」
    「……可能兩兄妹人品不大好，鸚鵡都看不下去了吧。」
    「說起來剛才司星影罵司染的時候，我總覺得他們之間的關係不一般。」
    此條彈幕一出，很快被數千條一閃而過的彈幕中掩蓋，幾乎無人注意到。
    ——
    司念被淋了一頭的鳥屎，和司星影一路吐回休息室。
    節目組見此情況，隻能先暫停司念的直播，讓她先收拾自己再繼續錄製。
    司念看著節目組工作人員嫌棄般地離開自己，眼神中滿是惡毒。
    竟然敢嫌棄她！
    司念憤憤地想著，卻將一切責任都落到了司染的身上。
    自從司染被關小黑屋出來後，整個人都帶著一股邪性，不僅離家出走和司家再無聯係，甚至從來逆來順受如今也開始反抗。
    難道是上次她教唆張彥寧的事情徹底惹怒了司染？
    可不管怎麽樣人的性格一夕之間不可能會有這麽大的變化吧？
    司念想了半天想不出到底是為什麽。
    房間門這時被敲響，換了一套休閑服的司星影敲門進來。
    司念頓時收起自己暗沉的臉色，露出水汪汪通紅的眼睛。
    司星影見狀，心裏一慌：“念念，今天的事情你不要想太多，二哥已經叫人刪了網上所有不好的評論和照片。”
    本來想賣一波慘的司念愣住，抬起頭滿臉疑惑：“什麽？”
    說著，司念下意識掏出手機。
    翻開微博主頁，發現自己今天被鳥淋了滿頭鳥屎的照片被做成了各種各樣的醜圖和表情包。
    再看微博熱搜，她果然登上了熱搜第一，就連司染的詞條都被她壓了下去。
    換做以前她一定會在司染麵前好好炫耀。
    可靠醜照出圈上熱搜的她，她根本開心不起來！
    這一切都是因為司染。
    如果不是因為她，那些鸚鵡根本不會這樣，她也不會因為醜照上熱搜。
    司念眼神中閃過一絲惡毒，眼神卻十分受傷看向司星影，哭著問道：“二哥，是不是因為我們在節目上惹姐姐不高興了，所以姐姐才會這麽對我？”
    司星影一愣，似乎沒想過兩件事之間有什麽關聯。
    司念見司星影楞楞的，暗罵一聲蠢貨。
    但她嘴上卻引導道：“姐姐才是司家真正的孩子，但我們在節目組上跟她保持距離，姐姐是不是傷心了才會故意報複的？”
    司星影立馬明白過來，眼神滿是厭惡：“爸媽才沒有這樣惡毒的女兒，我更沒有這麽小心眼的妹妹！”
    他如果跟司染在節目組相認，那就把念念處於尷尬的境地，到時候粉絲要怎麽看她？
    “念念放心，我明天會跟司染說清楚，絕對不會讓我們之間的關係暴露出來，並且我會讓她為今天的事情跟你道歉！”
    ——
    司染不知道兩兄妹在商量什麽事。
    她在玻璃房裏跟快快一起玩兒。
    快快很聰明，隻要教一遍的東西，它很快就能學會，但禮貌用語隻限於給司染一個人。
    晚上，五位嘉賓需要睡在動物園的員工休息室裏。
    三位女嘉賓被安排到一間屋子裏。
    司染得知節目組的安排後有些意外，但也沒說什麽，下班後便回到宿舍繼續埋頭寫東西。
    司念則是擔心今天自己拒絕交換動物惹來謝婉不高興，一直在找話題聊天。
    然而謝婉對她倒搭不理的，司念感覺尷尬無比，無氣可出。
    謝婉是娛樂圈的前輩，怎麽可能看不出司念的心思，心裏忍不住鄙夷了一下。
    她見司染一直埋頭寫寫畫畫，忍不住好奇地問道：“染染，你在想什麽？”
    聽到聲音，司染抬起頭。
    然而司念這個時候已經湊到司染身前，順手拿到司染寫的東西。
    司染想要阻止已經來不及了。
    隻聽司念驚訝道：“鳥類骨折修複手術？司染，你該不會是想給快快做手術吧？”
    司念大聲地說出來，就連謝婉聽後都忍不住震驚。
    司染目光冷冽，眼神中不自覺露出陰暗的神色。
    司染冷冷問道：“是又怎麽樣？”
    司念嚇了一跳，強製不要讓自己露出畏懼的眼神：“我……”
    司染打斷她的話：“不管怎麽樣，你忽然湊過來看我寫的東西，真的很沒有禮貌。”
    此時直播還在錄製。
    嘉賓們除了睡覺外，直播是一直開著的。
    二人從節目開始就是最大的亮點，現在司染忽然發難，直播間人數頓時暴增。
    司念紅著眼眶，十分委屈：“對，對不起，我就是太震驚了，下意識把你寫的讀了出來。”
    司染挑眉：“你在震驚什麽？”
    司念頓了頓，忍不住懷疑這個時候司染竟然還能穩得住。
    明明隻是個野雞大學的大專生，竟然還妄想給一隻鳥做手術，難道不怕被群嘲嗎？
    但很快，她突然想到司染從未公開過自己讀的什麽大學，所以才這麽有恃無恐。
    可如果網友們都知道司染讀的是野雞大學，到時候看司染還能不能這麽硬氣地質問自己。
    司念垂下的眸子閃過一絲恨意，可很快滿臉委屈道：“對不起，我還以為大專裏麵都是隨便教教呢，沒想到還教做手術的。”
    說完，司念忽然看向鏡頭，欲言又止。
    “但我從來沒聽過姐姐會做手術，快快畢竟是國家保護動物，要是手術出了什麽事，我們都負擔不起責任。”
    “不過姐姐放心好了，我朋友是開寵物醫院的，我可以讓快快去我朋友的醫院免費做手術。”
    司念此話一出，直播間裏全是誇讚。
    她嘴角微翹，哪怕不用看彈幕，也知道自己這一行為絕對圈了一波好感。
    她期待地看著司染。
    她已經能想象司染聽到這話臉色有多難看。
    然而，她等了半天，司染臉上的表情沒有一絲變化不說，眼神還冷漠地盯著她。
    忽然，司染勾起好看的唇角，聲音如玉石擊流，清脆悅耳：“誰跟你說我學曆不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