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黎聽出他意思來，上揚的嘴角壓不下來，認真道：“嗯，我知道了，那就看他們能不能受得了我這脾氣了。”
    “其實別來招惹我的話，我還是很講道理的，可她們非要調教我溫柔賢惠。”
    “那東西，我什麽時候有過了。”
    薑峰啞然失笑：“無所謂，我們來這裏的目的，本來也不是為了讓他們開心的，多添添堵也挺好，省得他們不知道飄哪裏去了。”
    木柴燃燒發出劈裏啪啦聲音，祁嘯天吸了吸鼻子有些饞，跟著薑工果然吃好的還能看戲美滋滋。
    蘇黎從廚房裏出來，徑直走向狗頭滾落的地方，拿著進了廚房裏，把狗毛燒掉後又用繩子掛起來烤幹一點。
    這個等下要送給爺奶的禮物，不是很喜歡這條不認人亂咬的狗嘛，那就給他們掛床頭慢慢看，省得哭哭啼啼煩人。
    天色漸漸黑上來
    狗肉香味飄整個家屬院，不少人湊到院門口吸了吸鼻子，小聲念叨著：“好香啊，這肉可真是香。”
    “不知道薑老頭能不能吃得下，那可是他們一手養大的狗，有感情的話，估計是很難吃的下去。”
    很快一盆狗肉燉白菜粉條端上桌，薑峰招呼著：“來，天氣冷吃這個暖和，大家都別客氣了，趕緊趁熱吃。”
    夾一塊肋排放蘇黎碗裏，溫聲道：“來媳婦你吃，今天辛苦了，都是媳婦的功勞我們才能吃到這狗肉。”
    對麵薑老頭臉色黑沉沉。
    薑峰掃了眼繼續道：“對了，還要多謝爺奶才是，以前我在家的時候，你們一粒糧食都舍不得給我吃，原來都喂狗肚子裏了。”
    “這狗啊確實養得不錯，正好狗吃糧食我們吃肉，也算是不吃虧了，爺奶你們看什麽，怎麽不動筷子。”
    “是不是覺得不合胃口，我沒放多少辣椒，你們要是咬不動肉的話，直接吃白菜也一樣的。”
    薑老頭握緊拳頭，恨不得把這病秧子捶死，看看不管到什麽時候，不討喜的東西就是不討喜，怎麽就讓他攀上首長女兒了。
    深吸一口氣：“薑峰，我們這麽大歲數了，養條狗陪伴沒錯吧，你媳婦這麽給殺了吃，你就一句話沒有？”
    薑峰神色如常道：“爺爺想讓我說什麽，我知道這狗養得不聽話，對著我媳婦狂吠，你們肯定是擔心我媳婦的。”
    “不過我媳婦也不是那吃虧性子，現在殺了就殺了，也算是扯平，沒什麽好說道得，爺奶你們也別自責了。”
    “這狗是畜生聽不懂人話也正常，總不能是你們教得，跟你們沒一點關係我懂，放心吧，我不會怪你們的。”
    咣當一聲，不知誰的筷子掉桌上。
    薑老頭差點沒被這話氣死，這叫什麽話，他們要的是道歉是賠償，怎麽還被倒打一耙，這混蛋是什麽意思啊啊啊！
    啪得一巴掌拍桌上：“薑峰你想想自己姓什麽，我們才是你的親人，現在大黑死了，你就沒想過讓你媳婦道歉給點錢嘛。”
    “這兩三年大黑吃不少糧食，你就讓我們白白算了不成。”
    薑峰不以為然，臉上依舊是溫和的笑：“不然呢，你們養狗就要管好狗，不知道這狗咬人容易得狂犬病嘛。”
    “那病可是治不好的，我媳婦會害怕很正常，她那麽年輕萬一被咬了出事，我後半輩子怎麽辦，你們年紀大了一睜眼一閉眼過去了。”
    “年輕人還有那麽多年沒過，出事了多虧得慌，這種危險的東西你們養來做什麽，以前咬過其他家孩子的事，你們是不記得了嘛。”
    薑峰一臉認真道：“與其被人報複藥死這大黑狗，不如我們自家人給處理掉，以後你們也不用擔心被咬了，我媳婦這是做了大好事。”
    薑老頭見他睜眼說瞎話，氣得捂著心口。
    “你，你實在是太過分了，滾，給我滾出去。”
    “不行，沒吃完呢走什麽，大過年的爺你可懂點事吧，我這還有同事也在，你是非要我丟人不成。”
    裴玨，祁嘯天饒有興趣看戲，聞言正了正神色，一臉嚴肅來回看著。
    薑老頭：“……”
    錢婆子麵色扭曲，催促道：“好了都別說話了，趕緊吃完飯你們回去，家裏住不下，你們還是去對麵旅社住吧。”
    薑峰嗯了一聲：“我也是這個意思，家裏太擁擠了，還是去旅社住更好一點，明天我們在城裏逛逛，爹娘你們不用給我們留飯了。”
    ……他們根本不想留，走吧趕緊走。
    薑根生麻木道：“奧，知道了。”
    吃飽喝足有些撐，薑峰打了個嗝起身：“爺奶爹娘，我們有些吃撐了，就先出去消消食，晚上直接住旅社不回來了。”
    “知道了，你們去吧。”
    李芬蘭這次沒留三兒媳下來收拾碗筷，她可不想剩下的再都給打碎了，那都是花錢買得，實在是讓人心疼得難受。
    等人走遠了，錢婆子才開始哭嚎出聲：“造孽，這就是造孽啊，非要娶有錢有勢的兒媳婦幹什麽，這一點便宜占不上盡吃虧了。”
    拍著抽疼的心口，眼淚汪汪道：“這大過年的回來氣人，還帶回來兩個吃閑飯的，一毛錢不給，想想我氣得心口都疼。”
    “根生啊，你知道他帶來的那兩個什麽人不，怎麽一點不自覺呢。”
    薑根生嗯了一聲：“聽說是部隊裏的工友，過年不方便回家，他就給帶回來過年了，確實不自覺，吃飯一毛錢不給什麽意思。”
    錢婆子看一眼盆子裏狗肉，心口就更疼了。
    “我看是你兒子故意的，他就是為了報複你們當初搶他工作，這才帶著人回來吃，你也是個蠢的。”
    “你家老三當初那工作，你不知道要來給你侄子嘛，非要給你媳婦那邊的小輩，結果人家一點不領情。”
    “過年不來送禮，一句謝謝都沒有，你也不想想要是給你侄子，那逢年過節喝酒能少得了你得嘛，你就是個傻蛋。”
    薑根生被說得漲紅著臉，仔細想想，娘說得也不是沒道理。
    當初為了媳婦家小輩，他可是把親兒子趕出去了，現在小輩白拿工作拿錢，過年也不知道上門來送禮，想想是讓人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