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傳來一道聲音：【沈團長，G委會的人來了，說是要來提走特務帶回去審查，人已經到軍區大門口了。】
    【嘖嘖，真是有意思，我這前腳才抓到個藏了十幾年的釘子，後腳他們就知道了，消息可真是夠靈通的。】
    【好了我知道了，這邊有點事要忙，讓他們給我等著，沒有我的命令不許放任何人進來。】
    警務員點頭，轉身出去帶上門。
    敲了敲電話筒。
    【蘇首長，我這邊還有些事要處理，暫時先這麽說了，對了要是G委會的人去你們軍區，不用客氣直接趕出去就好。】
    【嗯，你自己多小心點。】
    沈墨掛完電話，理了理有些淩亂的頭發，打開抽屜拿出一把槍，慢條斯理上子彈，緩緩起身別在腰上。
    大步離開辦公室，坐著車子來到門口，下車後一步步靠近。
    “怎麽了，在這裏吵吵什麽？”
    “團長，他們非要進去，我說沒有您的命令任何人不許進。”
    康慕華，譚城身穿列寧裝，手上拿著公文包，臉色黑沉沉看過來：“沈團長，我們是奉上級命令來提人回去調查的，請您配合。”
    沈墨神色平靜道：“是嘛，可你們以前提走的人，現在都下落不明，到底是死了還是被放走了誰知道呢。”
    “你……沈團長請慎言。”
    “哦，在我第一軍區，除了師長軍長，沒有人能讓我慎言什麽，去看看審訊過程可以，但想提走人還是讓你們領導親自來吧。”
    康慕華沒想到他這麽硬氣，冷笑一聲：“沈團長，你確定不願意配合嘛，那有什麽後果還望你想清楚了。”
    “我們都是為華夏做事，都說燈塔在你們軍區，他對華夏的重要性不言而喻，抓住暗釘順藤摸瓜能查出來多少人。”
    “把這些人一網打盡，燈塔同誌才能更安全，交給我們審訊更合適，你們隻需要保護好燈塔同誌就好。”
    沈墨轉身就走，聲音悠悠傳過來：“還是那句話，人提走不可能，想看看審訊過程是可以的。”
    “不來的話，過時不候了。”
    康慕華，譚城對視一眼，誰也不相讓誰，冷哼一聲別開臉，快步跟了進去，開玩笑呢，他們大老遠來一趟，不進去的才是傻子。
    萬一運氣好查到些燈塔的線索，那就是立功了，難得這次沈墨好說話點，讓他們進去。
    沈墨身後跟著一行人，徑直把人帶到地下審訊室，剛踏入進門，一股濃鬱的血腥味撲鼻而來，伴隨著淒厲的慘叫聲。
    跟著的人不由得打了個哆嗦，他們嘴皮子上沒輸過，可論見血的話，他們是不如當兵的。
    長長的過道走著，左右兩邊都是關押的人，那些滲血的刑具，看得人頭皮發麻。
    沈墨回頭看了他們一眼，似笑非笑道：“兩位覺得這裏如何，是不是看著很不錯，凡是來到這裏的人，就沒有撬不開的嘴。”
    兩人臉色蒼白，沉默著不說話。
    “來坐下吧，正好今天有要審訊的人，看看有沒有什麽驚喜。”
    拍拍手：“老趙，想清楚了嘛，身為華夏人叛國雖然是死罪，但最起碼你交代清楚了，可以不牽連家裏人不是。”
    趙剛渾身血跡斑斑，聞言忍不住笑了起來，眼神複雜：“團長，我從踏出那一步開始，就知道自己會是什麽下場。”
    “叛國罪當誅，我沒什麽好說的，你給我個痛快吧，我不可能告訴你的，若是說了我家裏人都要死。”
    “他們早就被帶走了，你們救不回，也不可能出國去救他們，所以注定是死局。”
    沈墨幽幽道：“是嘛，你就那麽相信他們會護著你的家人，讓他們過好日子，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你隻是他們的工具而已，怎麽可能會善待你家人，老實交代清楚，你到底跟他們透露了什麽，他們又是誰？”
    趙剛閉上眼，一副死活也不會開口的模樣。
    沈墨搖搖頭，從口袋裏掏出幾張照片，還有一份報紙丟進去：“好好看看吧，你叛國換來的結果，到底是不是你想要的。”
    “確實有香江的船接到了，可船沒到香江之前就被轟炸，你的妻兒早就死了，至於每次給你寫信便宜傳遞情報的，不過是特務而已。”
    “你們夫妻多年，難道真沒察覺到過不對勁嘛，現在說出來，你小兒子還能保得住，不然他也隻會落得被特務滅口的下場。”
    趙剛睜開眼看向照片，顫抖著手拿起來，上麵殘缺不全的屍體，還有輪船失事的報紙，呼吸陡然急促起來。
    沈墨靜靜等著，對上他那雙血紅的眼睛，神情漠然到看不出情緒來。
    不知過去多久，沙啞的聲音響起。
    “我……隻知道兩個人的身份，他們在G委會，每次傳遞消息是XXX。”
    “我知道的就是這麽多了，我小兒子人在哪裏，他是無辜的什麽都不知道，這一切都是我的錯，團長什麽時候能給我個痛快。”
    沈墨看了眼警衛員，很快帶出來個年輕人，趙剛見到來人，忙從地上掙紮著爬起來，眼眶泛紅看著他。
    “小軒，你沒事，沒事就好。”
    趙軒神情崩潰喊著：“爸，你怎麽會叛國！你不是告訴過我，大丈夫寧死不屈嘛，為什麽要幫那些人做事。”
    “我，我也是一時糊塗走錯了路，等我想回頭的時候，已經沒有回頭路可以走了。”
    趙剛咬了咬後槽牙：“團長，我該交代的都交代了，你能不能放過我兒子，至於我的話，你想怎麽處置都可以。”
    “你兒子調查沒問題的話，會送去鄉下勞動，命可以保得住，但想像以前一樣不可能了。”
    “至於你，上級命令——你很快會知道！”
    沈墨冷然道：“來人，把趙軒送去北大荒，派人去把那兩個人給我帶過來，現在就去。”
    回頭看了臉色不好的兩人，聲音放輕了些：“二位，你們覺得這是不是很可笑，G委會裏居然也有特務，還是別國拿華夏人培養的特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