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三章 南宮靈月再次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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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緊緊抱著女兒,淚流滿麵,哽咽著無法回答。
這一幕,在鷗洲大陸的許多角落同時上演。
軍人們用鋼鐵的意誌和血肉之軀,在絕望的冰封世界中,為平民撐起了一片小小的生存空間。
……
當姬淩終於從斯威特斯基那充滿學術氣息的實驗室裏走出來時,天色已經蒙蒙亮。
補給站經過一夜的忙碌,節奏稍微放緩了一些,但依舊充滿活力。
他路過食堂時,發現裏麵比昨晚更加熱鬧了。
那隻巨大的帝王蟹顯然已經被炊事班料理了,空氣裏彌漫著海鮮特有的鮮甜氣息。
士兵們圍著長長的餐桌,一邊享用著熱湯和珍貴的蟹肉,一邊興奮地交流著。
“哈哈哈,你們是沒看到,那家夥力氣真大,差點把我拖進冰窟窿裏!”一個身材高大的毛沙國士兵正手舞足蹈地比劃著,引得周圍同伴陣陣哄笑。
“得了吧伊萬,最後還不是我們幾個一起才把它弄上來的?功勞是大家的!”
“我昨晚釣到一條奇怪的魚,鱗片是紫色的,沒敢吃,交給實驗室了。”
“聰明的選擇,誰知道那玩意是不是也被虛空汙染了。”
姬淩看著這群在絕境中依然能苦中作樂的士兵,心中感慨萬千。
正是這種看似沒心沒肺的樂觀,支撐著他們在如此殘酷的環境下持續戰鬥。
他注意到,很多士兵的飯盆旁邊都放著魚竿,顯然斯威特斯基的“生產自救”策略已經深入人心。
這不單單是為了補充食物,更像是一種精神的寄托,一種對生活的熱愛和堅持。
姬淩也去打了一份早餐,依舊是熱乎乎的魚湯,不過今天多了些蟹肉。
他剛坐下,昨晚那個軍士長又笑眯眯地湊了過來,遞給他一根更精致的魚竿。
“將軍,試試這個?這是我們剛用報廢的帳篷支架改的,比昨天那個好用。”
姬淩道了聲謝,接過魚竿,一邊吃著早餐,一邊有樣學樣地在冰麵上鑿開一個小洞,放下魚線。
看著平靜的水麵,聞著食物的香氣,聽著周圍士兵們粗獷而真誠的笑聲,姬淩忽然覺得,斯威特斯基的這個辦法,其意義遠不止於物質層麵。
它讓這片死亡的冰原,重新有了一絲“生活”的氣息,讓這些時刻麵臨死亡的戰士們,重新感受到了活著的真實感。
也許,對抗虛空的,不僅僅是強大的神力和先進的科技,更是這種屬於人類的,看似平凡卻無比堅韌的生活意誌。
姬淩吃完最後一口食物,將魚竿固定好,起身準備去找南宮智文,商量下一步的行動。
斯威特斯基的理論給了他新的方向,但如何將改變熔點這個科學概念,轉化為戰場上切實可行的戰術,還需要更多的思考和準備。
而冰霜使徒,或者說是虛空,絕不會給他們太多時間。
……
天光徹底放亮,冰原上的寒風似乎也歇了口氣。
姬淩在食堂慢條斯理地吃完了那份熱氣騰騰的魚湯泡飯,又跟那憨厚的毛沙國軍士長閑聊了兩句釣魚經。
姬淩沒有急著回去叫醒那位鼾聲震天的南宮智文,而是起身,找炊事班又要了一份滿滿的飯菜,用保溫飯盒仔細裝好,還特意多加了兩節肥美的蟹腿。
隨後,他端著飯盒,徑直朝著與自家帳篷相反的方向走去。
繞過幾排臨時營房和轟鳴的發電車,在一處相對僻靜,能望見遠處蒼茫冰原的角落,果然看到了那個熟悉又嬌小的身影。
南宮靈月正站在那裏,身上裹著厚厚的龍國製式雪地迷彩,卻依然顯得有些單薄。
此刻的南宮靈月跺著腳,探著頭,有些茫然地四處張望,顯然是在尋找食堂的方向。
那張絕美的臉上帶著一絲剛睡醒的惺忪和找不到路的懊惱,與周圍硬朗的軍事環境形成了一種奇妙的反差。
姬淩嘴角不自覺的勾起一絲笑意,走了過去,將還冒著熱氣的飯盒遞到她麵前。
“別找了,在這吃吧。”
南宮靈月被嚇了一跳,猛地回頭,看到是姬淩,臉上瞬間閃過一抹被抓包的尷尬,但隨即又被一種倔強取代。
南宮靈月沒去接飯盒,而是先白了姬淩一眼。
“你怎麽知道我在這?”南宮靈月語氣硬邦邦的,試圖掌握主動權。
姬淩把飯盒又往前送了送,語氣平淡:“防守國內的任務,能困住你南宮大小姐?我出發的時候就在想,你是會半路混上運輸機,還是直接騙過調度自己開一架過來。”
“昨晚就看到你溜進那個帳篷了,累得跟什麽似的,就沒去吵你。”
這話一下子戳破了南宮靈月的偽裝。
南宮靈月頓時氣勢一泄,知道自己早就暴露了。
無奈之下,南宮靈月隻能撇撇嘴,這才接過飯盒,入手沉甸甸的溫熱讓她凍得有些發僵的手指舒服了不少。
“誰溜了?我是正常隨軍記者!有證件的!”南宮靈月嘴上還不肯認輸,但已經下意識地打開了飯盒蓋。
濃鬱的香氣和紅彤彤的蟹腿讓她眼睛微微一亮。
姬淩在她身邊找了塊還算幹淨的彈藥箱坐下,看著南宮靈月說道:“老爺子要是知道他的寶貝孫女又跑到這鬼地方來,怕是要親自開著戰鬥機來抓人。”
南宮靈月正準備咬向蟹腿的動作僵了一下,隨即惡狠狠地咬了下去,仿佛在咬某個多管閑事的家夥的肉。
“要你管!我的工作就是記錄真相!在哪裏記錄不是記錄?”南宮靈月一邊咀嚼,一邊含糊不清地反駁:“再說了,我現在可是真品三階的神契者,有自保能力,不比你們這些大頭兵差!”
這話一出,倒是讓姬淩微微怔了一下。
他看著她神采飛揚的臉,想起了很久以前,在那個黑霧彌漫的戰場上,她也是這般,舉著軍官證,倔強地宣稱自己是一名戰士。
時光流轉,場景變幻,她從那個需要他擔憂安危的戰地記者,成長為了真正能獨當一麵的神契者。
但骨子裏那份倔強,卻一點沒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