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克馬林頓了頓，再次開道：“盡可能的，幫您收集風暴樣本，或者……捕捉一些逸散的虛空能量。”
    “不過，可能性不是很大，那玩意太危險了，搞不好我們的人也會搭進去。”
    K博士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顯然是沒有在意麥克馬林的體型，冷笑著說道：“不重要的總統先生，還是那句話，一將功成萬骨枯，不是嗎？”
    麥克馬林不置可否的冷笑了一聲，搖了搖頭。
    ……
    入夜，白象國臨時指揮中心。
    這是一個由當地學校體育館改建的避難所，兼做救援指揮部。
    此刻，空氣中彌漫著消毒水和悲傷的味道。
    籃球場上，無數難民坐在地上，醫護人員正在給他們治療。
    有不少難民，身體的部分部位都消失了。
    有的是一根兩根的手指腳趾，有的是半截手臂，還有的，腦袋被磨掉了半個，但卻依舊活著。
    淒慘的模樣，讓人不忍直視。
    姬淩有些疲累的坐在臨時搭建的通訊設備前，與加雷斯基地進行視頻連線。
    懷特局長、斯威特斯基、卡爾文等人的麵孔出現在屏幕上。
    “匯報情況吧，姬淩將軍。”懷特局長說道。
    姬淩拿起一份剛剛統計好的報告，微微咂舌，艱難的開口道：“經過初步統計，卡吉諾市及周邊區域，確認死亡及失蹤人數……”
    姬淩停頓了一下，念出了那個沉重的數字。
    “超過十萬人。”
    屏幕那頭，一陣倒吸冷氣的聲音響起。
    “十萬人？！”懷特局長的聲音帶著難以置信，咽著口水問道：“姬淩將軍，您確定嗎？”
    “風暴隻登陸了不到一小時……”
    姬淩沒有廢話，立刻說道：“原因主要有兩點。”
    “第一，卡吉諾是東南沿海著名的旅遊城市。”
    “風暴登陸時，海灘及沿岸觀光區聚集了大量遊客，來自世界各地，疏散根本來不及。”
    隨後，姬淩調出了一段由幸存者手機拍攝的模糊畫麵，畫麵裏人們在海灘上驚恐奔跑，隨後被灰色的風吞沒，瞬間變成了漫天的沙塵。
    這種死法，從藍星在宇宙中誕生以來，都是從來沒有過的。
    “第二，風暴的毀滅方式。”姬淩再次開口，“它並非摧毀，而是抹除。”
    “被直接波及的區域，人和建築都化為了齏粉，連遺體都找不到。”
    “測算什麽風力都是沒有意義的，那就不是風。”
    “更像是一台巨大的打磨機。”
    “因此，失蹤人口占比極高，生還希望……渺茫。”
    姬淩沒有理會視頻對麵的人們的表情，麻木的切換畫麵，顯示出具體的損失評估。
    “財產損失方麵，完全被湮滅的建築物有十七座，主要是海濱酒店，觀景平台和部分沿海民居。”
    “其中……”姬淩的聲音變的低沉了些，咬了咬牙說道：“包括白象國神契者庫瑪爾的家……”
    “他的直係親屬，已確認全部遇難。”
    屏幕另一端陷入短暫的沉默，所有人都明白這意味著什麽。
    “城市整體結構受損不嚴重，但民眾恐慌情緒蔓延。”姬淩再次說道：“我們正在全力維持秩序，開展救援。”
    匯報結束，懷特局長沉重地點了點頭：“辛苦了，姬淩將軍。”
    “請保持通訊暢通，有任何需要，總部會全力支持。”
    姬淩擺了擺手，將通訊關閉，靠在椅背上揉了揉眉心。
    窗外，遠海上的風暴依舊在緩緩旋轉，像一隻冷漠的眼睛，注視著這片被它輕易摧殘的土地。
    南宮靈月歎了口氣，站起身來，默默遞給他一杯水。
    “庫瑪爾怎麽樣了？”姬淩看著那杯白水，接了過去，隨後立刻問道。
    “醒了，但不說話，隻是看著他女兒的手鏈發呆。”南宮靈月輕聲回答。
    姬淩站起身來，將水杯裏的水一飲而盡，低聲說道：“我去看看吧。”
    臨時指揮中心旁邊的宿舍樓裏，庫瑪爾呆坐在一張鐵架床的下鋪。
    此刻的庫瑪爾，手裏緊緊攥著那條帶著藍寶石手鏈，眼神空洞，仿佛靈魂已經隨著家人一同消散了。
    姬淩站在他麵前，已經說了很久。
    “庫瑪爾，我知道你難過……”
    “仇是一定要報的，但不是這樣送死……”
    “聯軍需要你的力量，活下來才能……”
    無論他說什麽，庫瑪爾都像一尊石雕，沒有任何反應，隻是定定地看著手裏那條手鏈。
    姬淩歎了口氣，心裏一陣無，他也清楚，這種失去至親的痛，不是幾句安慰就能化解的。
    就在這時，宿舍樓外傳來一陣粗聲大嗓的吵鬧。
    “讓開！老子找姬淩！”
    “對不起長官，這裏不能進……”
    “屁話！你看清楚老子這身衣服！龍國的！姬淩是老子兄弟！趕緊讓開！”
    是徐將軍！
    姬淩一愣，沒想到他會出現在這裏。
    姬淩最後看了一眼庫瑪爾，低聲道：“你先休息，我晚點再來看你。”
    說完，轉身快步走了出去。
    宿舍樓門口，穿著龍國海軍將官服的徐光榮正瞪著眼睛，跟兩個一臉為難的白象國士兵對峙著。
    而徐將軍的身後，站著一排精神抖擻的龍國海軍士兵。
    姬淩走出來，徐光榮一眼就看到了姬淩，立刻咧嘴笑開，衝著那兩個士兵一揚下巴：“看！我說我認識你們指揮官吧！”
    士兵見狀，趕緊敬禮放行。
    姬淩走上前，打量著徐光榮這一身海軍藍，又看看他身後那些明顯是陸戰隊出身的精悍士兵，忍不住笑了：“徐將軍，咱們龍國西北啥時候有海了？你們怎麽跑海軍來了？”
    徐光榮大手一揮，聲如洪鍾的說道：“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海軍陸軍都是龍國的兵！祖國有需要，讓咱幹啥就幹啥！”
    “這次是奉姚鴻宇總司令的死命令，來協助你的。”
    隨後，徐光榮側過身子，指了指身後的隊伍說道：“瞧瞧，這裏麵還有不少你西南的老部下呢！老子給你一塊帶來了！”
    姬淩看向那些士兵，許多都是熟悉的麵孔，士兵們也激動地看著他，紛紛立正敬禮，姬淩笑著點頭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