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麽？”卡爾文感覺自己好像聽錯了，立刻詫異的問道。
    “開啟傳送門後，由絞殺者無人機自主行動。”斯威特斯基立刻堅定的說道：“上午實驗時，我注意到了絞殺者無人機的數據裏有一個AI智能係統，它完全可以在無人操控的情況下自主作戰。”
    “所以您是要，讓我開啟傳送門，把無人機送進去之後就……立刻關閉？”卡爾文驚愕地看著斯威特斯基，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的。”斯威特斯基點了點頭，立刻說道：“無人機進入後立即關閉傳送門，不給對方任何反向追蹤的機會。”
    卡爾文咽了咽口水，試圖讓這位看似瘋狂的司令官回歸理性，連忙說道：“司令先生，請恕我直言……您是不是忘了，絞殺者無人機是龍國的，是姬淩特批授權給您的……”
    “您這種不計代價的打法，有沒有考慮過龍國方麵是否能夠同意？”
    “這個不需要你操心。”斯威特斯基的聲音依然平靜，淡淡道：“龍國方麵，我會去說服姬淩。”
    “現在是戰爭時期，戰爭就要死人，就要有難以接受的損失。”
    “哪怕是人員的陣亡都是不可避免的，更何況一台冰冷的機器？”
    “如果這場戰爭需要以任何人的死亡為代價來結束，我也會毫不猶豫地命令他去死。”
    說到這裏，斯威特斯基的嘴角，浮現出一絲近乎冷酷的笑意。
    “哪怕那個人是我。”
    斯威特斯基的這番話，讓卡爾文感到一陣寒意。
    長久以來，他都以為斯威特斯基是一個冷靜且睿智的高級軍官，有著上位者的從容與沉著。
    但現在，他看到了這位司令官的另一麵。
    那種為了達成目標不惜碾碎一切障礙的決絕。
    這一刻，卡爾文在斯威特斯基身上看一種人類道德無法評判意誌力。
    或許，斯威特斯基本身也並不在意所謂道德的評判。
    他在意的，隻是這場戰爭的輸贏。
    這不是瘋狂，而是清醒到了極致的決斷。
    就像外科醫生在戰場上截肢保命。
    冷酷，但必要。
    “你隻需要告訴我……”斯威特斯基的聲音將卡爾文從思緒中拉回，平靜的說道：“這個計劃，以你的契約神明的空間傳送能力，是否能夠做到。”
    卡爾文深吸一口氣，迎上斯威特斯基那雙鷹隼般銳利的眼睛，點頭說道：“能夠做到。”
    “隻要坐標足夠精確，奇異博士可以開啟一道足夠無人機通過的短暫傳送門，並在目標出現的瞬間關閉。”
    “很好。”斯威特斯基轉身望向窗外冰封的海麵，點了點頭說道：“去準備吧，我需要你在二十四小時內隨時待命。”
    就在卡爾文準備離開時，斯威特斯基突然又開口：“卡爾文上尉。”
    卡爾文停下腳步，轉過頭看向了斯威特斯基：“司令？您還有什麽要補充的嗎？”
    斯威特斯基笑著搖了搖頭，走到了卡爾文的身邊，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語氣堅定的說道：“你要記住，在這場關乎人類存亡的戰爭中，我們唯一不能失去的，就是勝利本身。”
    “為此，任何代價都是可以接受的。”
    卡爾文怔怔的看著斯威特斯基，心情複雜。
    他終於明白，這位看似最理性的司令官，或許才是整個聯軍中最可怕的那個人。
    因為他清楚地知道要付出什麽代價，並且毫不猶豫地準備支付。
    但他也清楚，斯威特斯基是對的。
    這場戰爭一旦輸掉，失去的，將會是虛空聆聽者口中所說的整個物質世界。
    這個代價，才是人類所不能承受的。
    而就在此時，一名通訊兵匆忙跑來：“報告！綠山港補給站遭到新型虛空生物襲擊！小約瑟夫他們正在苦戰！”
    卡爾文猛地站起身來，說道：“我去支援他們！”
    ……
    沙漠國，綠山港第二補給站。
    補給站的警報聲撕裂了夜空，當姬淩的運輸機抵達上空時，下方的戰場已如同煉獄。
    曾經作為臨時指揮所的建築物如今多處燃起火光，奧馬爾將軍率領的廠衛軍依托沙袋和破損的裝甲車，構築起一道搖搖欲墜的防線。槍口噴吐的火舌在夜幕下連成一片，但戰果卻令人絕望。
    “瞄準頭部！打它們的頭部！”一名軍官聲嘶力竭地呼喊。
    子彈撞擊在那些紫色皮膚的類人生物身上，發出“叮叮當當”的脆響。
    它們約有兩米高，體表覆蓋著一層半透明的晶體外殼，在火光映照下折射出詭異的光芒。
    常規步槍彈隻能在晶體外殼上留下些許白痕，唯有重機槍的持續掃射才能勉強將其擊碎。
    然而，擊碎外殼並不意味著終結。
    一個晶體外殼被重火力撕碎的虛空生物，動作隻是略微遲滯，內部的紫色軀體蠕動著，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修複損傷！
    “手雷！”奧馬爾將軍親自投出一枚高爆手雷。
    轟隆！
    爆炸將幾個虛空生物掀飛，但很快，它們又搖晃著站了起來，晶體外殼上隻是多了幾道裂紋。
    “該死！這些東西根本打不死！”一個年輕的士兵看著越來越近的紫色狂潮，聲音帶著絕望的哭腔。
    防線正在節節後退，傷亡數字不斷攀升，傷員被匆忙拖下火線，但更多的人倒在陣地上，他們的裝備甚至來不及回收。
    就在防線即將崩潰的瞬間，戰場上空突然亮起無數個閃爍著火花的魔法陣。
    “維山帝神聖之劍！”
    卡爾文的聲音響徹戰場。
    無數閃耀著符文光芒的魔法利刃從天而降，精準地刺向虛空生物。
    這一次，魔法力量穿透了它們的外殼，被擊中的虛空生物發出刺耳的尖嘯，身體如同被點燃的紙張般蜷縮消散，最終化成了了一團紫色的煙霧，逸散在空氣之中。
    “是卡爾文上尉！”防線上的士兵們精神一振。
    但卡爾文的臉色，卻絲毫不見輕鬆。
    他懸浮在半空中，奇異博士的紅色鬥篷在身後獵獵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