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太不可思議了！這不是天然水晶，這是人工熔煉的！”
    “純度……純度達到了我從未見過的級別！晶格結構完美得像是上帝親手雕刻的！”
    “人類的科技什麽時候進步到這種地步了？”
    “在船上這些年，我們到底錯過了什麽？！”
    伊萬被他激動的反應弄得一愣，皺眉問道：“你認識這玩意兒？它到底是幹什麽用的？”
    “幹什麽用？”沃伊切赫激動地揮舞著手中的晶體，立刻說道：“這是製造超級計算機芯片的核心基材！”
    “是打破矽基芯片物理極限的希望！”
    “你看它內部這種天然的、類似於三維拓撲絕緣體的結構……算了，跟你說這些你也聽不懂！”
    “天呐！光是這一片……”沃伊切赫指著手中那片晶體，焦急的說道：“如果送到黑市上，或者被某個大國得到，其價值就難以估量！”
    “它甚至可以代表未來十年，不，甚至是二十年三十年的科技霸權！”
    沃伊切赫猛地抓住伊萬的胳膊，急切地問道：“燈塔國……燈塔國給你開了多少錢？”
    伊萬皺了皺眉頭，顯然是還沒有理解到沃伊切赫的瘋狂，下意識地回答道：“三億刀，訂金一億，事成後付尾款。”
    “三億？哈哈哈哈！”沃伊切赫發出一陣嘲諷的冷笑，立刻說道：“伊萬，我的船長，你被他們當傻子耍了！”
    “光是這一箱晶體，其潛在價值就遠遠不止三億刀！”
    “這裏有多少箱？二十箱？三十箱？我們打撈上來的，是一座漂浮在海麵上的金庫！”
    “燈塔國這筆買賣，賺大了！”
    聽到沃伊切赫這番話，伊萬的眼神瞬間變了。
    他不理解沃伊切赫這個老瘋子對科學的狂熱，但他理解錢。
    沃伊切赫跟他說什麽科技，什麽霸權，什麽拓補，什麽超級計算機，他一句也聽不懂，甚至還有些煩躁。
    但是，沃伊切赫說到了錢。
    伊萬瞬間就懂了！
    伊萬的眼神，從最初的疑惑不解到震驚，最後化為被欺騙的憤怒和貪婪的熾熱。
    隨後，伊萬猛地轉過身跑到船舷邊，朝著還在海麵上忙碌打撈的水手們，用盡全身力氣發出咆哮：“小子們！都他媽給我聽好了！一箱都不能放過！”
    “一片晶體都不能給老子漏掉！全他媽給我撈上來！快！！”
    伊萬的吼聲在空曠的海麵上回蕩。
    很明顯，這位深淵怒吼的魁首，已經不滿足於燈塔國開出的價碼了。
    他看到了更大的商機，準備好好地和自己的雇主重新談談價格了。
    ……
    高天之上，剩餘的兩架運輸機在失去護航戰機後，陷入了巨大的恐慌和悲痛之中。
    飛行員眼睜睜看著傑克的GB77號運輸機如同斷了線的風箏般墜向海麵，最終在一聲遙遠的巨響中，拍擊在蔚藍的海麵上，激起的白色浪花如同墓地的獻花。
    “指揮中心，指揮中心！這裏是GB75，緊急情況！護衛天使編隊失聯，GB77迫降海麵，重複，GB77迫降海麵！”
    “位置已傳輸！原因不明，我們遭遇了強烈的未知電子幹擾！”GB75的機長聲音急促，帶著難以抑製的顫抖。
    他透過舷窗，看到下方那艘鏽跡斑斑的郵輪正在轉向，朝著GB77墜落的方向駛去。
    “等等……有一艘貨輪……好像正在前往GB77的墜落點，可能是在進行營救！”
    “請求基地立刻與該貨輪取得聯係，確認傑克機長及機組人員情況！” 他抱著一絲希望補充道。
    很明顯，他將遠處那艘利維坦號誤認為了救援船隻。
    加雷斯基地指揮中心，懷特局長聽著通訊頻道裏傳來的緊急匯報，眉頭緊鎖。
    他麵前的屏幕上，正顯示著GB77失聯前最後回傳的飛行數據流。
    可這些數據裏麵，卻充滿亂碼和異常跳動，空軍出身的懷特局長，太清楚這些數據意味著什麽了。
    這就不是飛機上該出現的數據！
    從人類製造出了飛機開始到現在，就從未有過這樣亂七八糟的數據。
    “繼續你們的任務，GB75、GB76，保持航向，優先確保貨物安全抵達。”懷特局長冷靜地下令，隨即轉向通訊組說道：“立刻嚐試搜索並聯係那片海域的所有船隻，重點聯係那艘靠近墜落點的郵輪，詢問他們是否在進行救援，以及是否發現生還者！”
    命令下達後，懷特局長心中的疑慮卻絲毫未減。
    這種詭異的電子幹擾和精準的打擊，不像是普通故障或意外，更像是……虛空的手段？
    一念至此，懷特局長立刻接通了與西西裏島的加密線路。
    “斯威特斯基司令，我們遇到了麻煩。”懷特局長語氣凝重的說道：“一架運送晶體的運輸機在大西洋北部墜毀，原因不明，數據顯示遭受了前所未見的電子攻擊。”
    “墜機坐標已發送給你了，我擔心……是不是虛空又在大西洋上製造了一個新的寂滅使徒？”
    “它的能力或許是電磁幹擾？”
    西西裏島前線指揮部，斯威特斯基接收到坐標和數據後，斯威特斯基立刻將其與全球虛空能量監測圖進行比對。
    斯威特斯基的目光在地圖和數據之間快速移動，大腦飛速運轉著。
    “懷特局長，” 斯威特斯基的聲音透過揚聲器傳來，依舊沉穩說道：“這個位置，距離已知的，位於丁刻爾港外海的那個大西洋紫色漩渦，直線距離超過六千公裏。”
    “虛空的能量輻射雖然詭異，但如此遠距離投送足以瞬間癱瘓現代戰機和運輸機的精準力量，目前尚未觀察到先例。”
    斯威特斯基頓了頓，繼續分析道：“更重要的是，虛空製造寂滅使徒，其目的在於最大程度地破壞物質世界的秩序與存在。”
    “它們通常會選擇人口密集，戰略價值高的區域。”
    “而GB77墜毀的海域，方圓數千公裏內幾乎沒有陸地，在此處製造一個使徒，戰略意義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