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淩和卡爾文對視點頭，兩人如同鬼魅般閃身而出，直接一步跨進了那個剛剛張開的傳送門。
    下一秒，他們就從那兩個海盜身後一步之遙的空氣中邁出。
    兩個海盜對身後的空間波動毫無察覺，姬淩和卡爾文的動作也迅如閃電，幾乎同時出手，一手捂嘴，另一手精準地擊打在對方的後頸要害。
    兩個海盜連哼都沒哼一聲，就癱軟下去。
    姬淩和卡爾文立刻架住他們，拖拽著再次通過那個尚未關閉的傳送門，回到了船長室。
    整個過程快得驚人，沒有發出任何大的聲響。
    三人迅速剝下這三個昏迷海盜的外衣。
    衣服上濃重的汗味和魚腥味，以及劣質的煙草味令人作嘔，但此刻也顧不上了。
    他們脫下自己的作戰服，換上這些肮髒的偽裝。
    衣服雖然說不太合身，但也勉強能穿。
    姬淩還從海盜身上搜到了兩把保養得還不錯的老式M1911手槍和幾個彈夾，他檢查了一下，將其中一把遞給了斯威特斯基。
    “司令，防身。” 斯威特斯基默默接過，熟練地檢查槍械，隨後上膛，然後將其插在了後腰的褲帶上，用破舊的海盜外套遮住。
    姬淩將另一把遞給卡爾文。
    卡爾文卻擺擺手，咧嘴笑道：“我用不上這個，成為神契者後，這東西還不如我的魔法盾好使。”
    “你留著吧，或者給司令備用。”
    斯威特斯基點了點頭，接過第二把手槍，同樣藏好。
    最後，姬淩從海盜的工具袋裏，胡亂抓起一些黑色和綠色的油彩，在自己，斯威特斯基和卡爾文臉上快速抹了幾道。
    油彩遮蓋了部分麵部特征，加上昏暗的光線和破爛的衣著，他們看起來已經和船上那些邋遢的海盜有了七八分相似。
    隻要不湊近了仔細看，或者被熟人盤問，應該不會出問題。
    “我和卡爾文，冒充剛才放哨的那兩個。”斯威特斯基指了指地上兩個被扒掉外套的海盜，快速分配任務，說道：“姬淩，你冒充那個打掃房間的，拎著拖把和水桶，先下船，進山洞探路。”
    “我們換完崗後會跟上來。”
    “保持距離，注意觀察，用手勢溝通。”
    姬淩點頭，拎起那個昏迷海盜帶來的水桶和拖把，深吸一口氣，拉開了船長室的門，低著頭模仿著海盜那種懶散又略帶警惕的步伐，沿著舷梯，晃晃悠悠地走下了利維坦號，踏上了法亞爾島黑色沙灘與礁石混雜的海岸，徑直朝著那個如同巨獸咽喉般的山洞入口走去。
    斯威特斯基和卡爾文則整理了一下衣服，將臉上油彩抹得更均勻些，然後也走出船長室，反手關好門，走向剛才那兩個海盜站崗的位置，倚在船舷邊，假裝眺望海麵，實則眼觀六路，耳聽八方，警惕著周圍的動靜，等待著跟隨姬淩潛入的時機。
    冰冷的北大西洋海風吹過，帶著島嶼深處隱約傳來的喧囂，一場危機四伏的潛入偵查，正式開始。
    斯威特斯基和卡爾文偽裝成放哨的海盜，倚在利維坦號冰冷的船舷邊，強迫自己看起來和周圍環境融為一體。
    北大西洋夜晚的海風帶著刺骨的寒意和濃重的水汽，穿透了他們身上單薄肮髒的海盜外套。
    兩人眯著眼，目光看似散漫地掃過漆黑的海麵，停泊的巨輪以及遠處那如同巨獸匍匐，燈火點點的山洞巢穴，實則將每一個經過的人影，每一處可能的崗哨，每一條路徑都刻印在腦海裏。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每一秒都顯得格外漫長。
    大約過了不到十分鍾，一陣踢踢踏踏，略顯疲憊的腳步聲從船艙方向傳來。
    兩個同樣穿著破爛，腰間別著彎刀和燧發槍的海盜，打著哈欠走了過來。
    “喂！你們兩個。”其中一個滿臉橫肉的海盜粗聲粗氣地喊道：“換崗了！滾回去喝點熱湯暖暖身子吧，這鬼天氣。”
    斯威特斯基立刻壓低帽簷，學著海盜的口氣說道：“你們可算是來了，老子腳都凍麻了。”
    另一個來接崗的海盜是個瘦高個，他湊近了些，壓低聲音，帶著點神秘兮兮又幸災樂禍的口吻說道：“對了，頭兒剛下的新口令，今晚開始的。”
    “記好了啊，別讓暗哨給崩了。”
    橫肉海盜接口，故意用一種滑稽又充滿怨恨的語調說道：“口令！馬卡洛夫！”
    瘦高個海盜立刻擠眉弄眼地接上了回令，“回令！該死的老頑固！ 哈哈哈！”
    這個口令一入耳，卡爾文差點沒繃住，麵具下的嘴角劇烈抽搐了一下，連忙低下頭，假裝被海風嗆到咳嗽了幾聲，掩蓋住了差點脫口而出的笑聲。
    馬卡洛夫！
    這不正是斯威特斯基故事裏，那個打壓沃伊切赫，導致一係列悲劇的腐朽院長嗎？
    伊萬居然用這個名字當夜間口令，還配了這樣一句回令，其諷刺意味和對他父親當年遭遇的共情，簡直到了令人哭笑不得的地步。
    斯威特斯基的身體也幾不可察地僵硬了零點一秒，顯然也立刻想起了這個名字所代表的沉重過往和家族恩怨。
    但斯威特斯基畢竟是經驗豐富的指揮官和演員，情緒控製能力超強。
    斯威特斯基幾乎是立刻就進入了角色，猛地抬起頭，用比那兩個海盜更加誇張的海盜腔調，狠狠啐了一口，大聲附和道：“該死的老頑固！哈哈哈！說得好！說得真他娘的好！這口令定得帶勁！一聽就知道是咱們魁首的風格！”
    說著，斯威特斯基甚至還用力拍了拍那個橫肉海盜的肩膀。
    這番表演天衣無縫，兩個來接崗的海盜不疑有他，也跟著笑了起來，顯然對這個嘲諷他們共同敵人的口令非常滿意。
    “行了行了，快滾吧！酒窖裏說不定還有點好貨，去晚了可就被那幫混蛋分光了！”瘦高個海盜揮揮手，開始履行他的哨兵職責，雖然看起來依舊很敷衍。
    斯威特斯基和卡爾文不再停留，立刻離開了船舷，朝著連接岸邊的舷梯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