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9章 給您打張純金的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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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三皇子真的在你家柴房住了好幾天?咱要不要殺隻雞招待招待?”
    王二嬸提著菜籃子,站在“第一仙門”柴房外,踮腳往裏瞅。
    經過那日來自前世記憶的洗禮,狗剩想起了前世的很多事情,思維也變得活絡不少,不再像一個十二歲的傻孩子。
    畢竟,前世自己混得再怎麽差,那也是個二十多歲的青年,多吃了十幾年的飯,還有在科技世界的知識。
    “殺啥雞!”狗剩從柴房探出頭,頭發睡得像雞窩,“他說想吃窩窩頭,我娘蒸了兩籠,夠他吃三天了。”
    柴房裏,三皇子趙景涵正盤腿坐在草堆上,對著狗剩家的一塊破銅鏡整理衣襟。
    他身上那件錦袍沾了不少泥,卻依舊被他穿得有模有樣,與周圍的幹草、破鍋形成鮮明對比。
    “狗剩掌門,”趙景涵轉過身,拱手作揖,“今日可否請啞姑娘再幫忙問問麻雀?看看有沒有烈火堂的蹤跡。”
    “得加錢。”狗剩伸出三根手指,“三皇子殿下,咱門派谘詢費是三個銅板一次。”
    趙景涵:“……”
    他從懷裏掏出個錢袋,倒出三枚金光閃閃的金豆:“這些夠谘詢到下個月嗎?”
    瘦猴從柴房梁上跳下來,一把搶過金豆:“夠夠夠!別說下個月,下下個月都夠!”
    白老頭坐在草堆上,指尖撚著那本《南華經注》,眉頭微蹙。
    書頁上“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這句注解,讓他腦子裏隱隱作痛,仿佛有把鑰匙,正試圖撬開塵封的記憶。
    “師父,”狗剩湊過去,“您老盯著這書看一早上了,看出啥門道沒?是不是藏著誅仙劍陣的圖紙?”
    白老頭抬眼,眼神裏帶著幾分茫然:“好像……藏著更重要的東西。”
    白老頭沒繼續說話,隻是把書合上,眼神凝重。
    昨晚他又夢到了烈火堂的火塘,這次看清了火塘邊刻著的花紋,好像在哪見過,但是又想不起來。
    狗剩煞有介事地瞅著白老頭:“師父您這金魚腦袋,哪天要是被烈火堂抓進去,啃兩天牢飯,說不定就什麽都想起來了!”
    白老頭瞪了他一眼:“再胡言亂語,罰你抄一百遍《清心訣》。”
    “別別別!”狗剩趕緊求饒,“我錯了還不行嘛。”
    正鬧著,啞女突然從外麵跑進來,對著眾人使勁比劃。
    她指尖點過地麵,幾隻螞蟻排出個歪歪扭扭的“火”字,又指向西邊的山路。
    “烈火堂的人來了?”王鐵柱握緊剛打好的鐵劍,說是劍,其實更像一把燒火棍。
    “不像,”李秀才搖頭,“她這手勢,好像是說來了個穿紅袍的女人。”
    話音剛落,村口傳來王二嬸的大嗓門:“狗剩!你家來貴客了!穿紅袍的大美人,說是找你師父的!”
    眾人心裏咯噔一下,齊刷刷看向白老頭。
    白老頭臉色微變:“是玲瓏的人。”
    “要不要把她打出去?”瘦猴摸出懷裏的瀉藥,“我再給她加點料!”
    “不必。”白老頭站起身,“我倒要看看,她想耍什麽花樣。”
    ……
    一行人走到村口,隻見槐樹下站著一個穿紅袍的女子,身姿窈窕,臉上蒙著一層薄紗,露出一雙勾魂奪魄的眼睛。
    她手裏提著一個錦盒,見白老頭出來,微微屈膝行禮:“掌門大人,別來無恙?”
    “你是誰?”白老頭冷冷道。
    “奴婢紅芍,是玲瓏仙子的侍女。”女子聲音柔得像水,“玲瓏仙子說,念在往日師徒情分,送您一件禮物。”
    她打開錦盒,裏麵躺著一塊黑色玉佩,上麵刻著一團扭曲的火焰,散發著淡淡的霧氣。
    “這是‘傳訊玉’,”紅芍笑得意味深長,“玲瓏仙子說,您要是想通了,用靈力催動玉佩,二位自會相見。”
    白老頭看著玉佩,眼神複雜。這玉佩上的火焰紋,和他記憶裏火塘邊的花紋一模一樣。
    “告訴她,我沒什麽好談的。”
    “掌門何必拒人於千裏之外?”紅芍輕歎,“玲瓏仙子說了,當年之事另有隱情,隻要您肯配合,她會告訴您……天衍宗餘孽的下落。”
    白老頭猛地攥緊拳頭,“你說什麽?”
    “想知道?”紅芍合上錦盒,塞到狗剩手裏,“拿著玉佩,想通了隨時找我們。”
    她轉身要走,又突然停下,看向啞女,眼神裏閃過一絲異樣:“小姑娘根骨不錯,可惜……”
    話沒說完,就被白老頭打斷:“滾。”
    紅芍聳聳肩,轉身走了,紅色的衣袂消失在山路盡頭,像一團燃燒的火焰。
    狗剩捏著那塊黑色玉佩,隻覺得入手冰涼,還帶著一股腥氣。
    他翻過玉佩一看,隻見一隻樣貌怪異的猛獸趴在背麵,麵目猙獰,像是活的一般,讓看見的人脊背發顫。
    “師父,這玩意兒咋辦?扔了?”
    白老頭沒說話,隻是盯著玉佩上的獸紋,眉頭緊鎖。
    像是為了驗證什麽,回去的路上,狗剩跟在身後,偷偷喚起“係統”頁麵,想看看這玉佩有沒有記錄在「靈器」頁麵。
    果然,列表中找不到這個討厭的玉佩。看來,隻有自己獲得、或是獲贈的修行相關物品,才會出現在這裏。
    ……
    回到柴房,趙景涵猶豫半晌,突然道:
    “欽天監的監正,是我皇叔,是金丹期修士。
    “他曾說,皇陵地宮裏封印著一隻上古凶獸,需要天衍宗秘法鎮壓。
    “這玉佩上的獸紋,和那上古凶獸至少有八分相似。”
    “鎮壓上古凶獸?”李秀才聞言,翻著《南華經注》,“書上說有一門‘鎮魂訣’神通,莫非指的就是這秘法?”
    白老頭突然開口:“是‘誅仙劍陣’的一部分。”
    他這句話說得很輕,卻讓所有人都愣住了。
    “誅仙劍陣?”狗剩眼睛發亮,“能把黑風山劈成兩半的那種大招?”
    “差不多。”白老頭點頭,“當年天衍宗就是靠這陣法,才守住了妖族入侵。後來……”
    他話沒說完,又開始頭痛,捂著額頭蹲下,黑色玉佩從手中滑落。
    掙紮間,青玉石頭從懷裏掉出來,與地上的黑色玉佩碰撞,發出清脆的響聲。
    兩塊玉佩接觸的瞬間,突然同時亮起。
    一道黑氣和一道金光纏繞著衝上屋頂,在柴房上空形成個詭異的漩渦。
    “這、這是啥?”瘦猴嚇得躲到王鐵柱身後。
    漩渦中,無數記憶碎片閃過:
    白老頭穿著掌門道袍,站在天衍宗山門前……
    玲瓏跪在他麵前,手裏捧著一塊黑色玉佩……
    烈火堂的人衝進天衍宗山門,到處都是火光……
    “啊——”
    白老頭慘叫一聲,渾身被金光包裹,白發變成了黑發,眼神銳利如劍。
    “玲瓏!你好大的膽子!”
    他抬手對著漩渦一揮,金色光芒噴射而出,瞬間將黑氣吞噬。
    漩渦散去,天空恢複清明,隻有兩塊玉佩還在地上發燙。
    白老頭喘著粗氣,眼神裏的銳利漸漸褪去,又變回那個茫然的白胡子老頭。
    隻是這次,他嘴角又多了一絲血跡。
    “師父!您沒事吧?”狗剩趕緊扶住他。
    白老頭搖搖頭,指著黑色玉佩:“這上麵有玲瓏的咒印,能引動我體內的殘魂。”
    “那她為啥要送這玩意兒?”瘦猴不解。
    “想逼我恢複記憶。”
    李秀才恍然大悟,“她肯定需要您記起某件事,或者某個地方!”
    “上古凶獸……黑色玉佩……”
    趙景涵琢磨著什麽,突然道:“我知道了!她想讓您幫她打開皇陵地宮!”
    眾人都看向他。
    “我皇叔說,皇陵地宮的石門,要用天衍宗秘法才能打開。”
    趙景涵解釋:“那人要找的東西,可能……肯定就在裏麵!”
    白老頭拿起兩塊玉佩,眼神凝重:“她想用幸存者的下落逼我就範。”
    “那咋辦?”狗剩急了,“咱總不能真去闖皇陵吧?”
    “可以去。”白老頭淡淡道,“但不是現在。”
    他把兩塊玉佩收起來,“先讓趙殿下回去,跟你父皇說,烈火堂要盜皇陵,讓欽天監加強防備。”
    “我不回去!”趙景涵搖頭,“我要跟你們一起!父皇說了,隻有跟著仙師,才能躲過烈火堂的追殺。”
    “你跟著添啥亂?”狗剩翻白眼,“咱門派經費緊張,多你一張嘴,就得少買兩斤米!”
    趙景涵從懷裏掏出個錢袋,“嘩啦”倒出一堆金豆:“這些夠不夠?不夠我再寫封信,讓父皇送黃金來!”
    狗剩眼睛瞬間亮了:
    “夠夠夠!別說吃飯,蓋大殿都夠了!殿下您想住多久住多久,我讓王鐵柱給您打張純金的床!”
    白老頭:“……”
    他現在嚴重懷疑,自己這徒弟是個財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