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37章 當家的說得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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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師父,您怎麽來了?”
青嵐國都城的地下街市,“青嵐墟市”中的一處客房內。
瘦猴剛洗完澡一出來,卻看見屋子中間站著一個穿白袍的老頭,正是他的師父白老頭。
“嗯,為師來看看你們。”白老頭雙手背在身後,目光和藹。
瘦猴大喜過望,三步並作兩步衝到師父跟前,咧著嘴笑問:“那三皇子景涵兄弟呢?他沒一起來嗎?”
白老頭捋了捋白胡子,一本正經地搖頭:“為師先行一步來看看你們,三皇子殿下還在後麵找玉佩呢。”
他故意壓低聲音,顯出幾分嚴肅:“最近修煉有沒有懈怠?有沒有聽你大師兄狗剩的話?”
瘦猴一縮脖子,支吾道:“師、師父,修煉我一直沒偷懶,大師兄的話我……我也都聽著呢!”
白老頭板著臉繼續質問:“哦?那聽說你小子在賭場輸了盤纏?哼,修行之人,貪玩可不行啊。”
瘦猴一聽,心裏咯噔一下,趕緊低頭賠笑:“師父您就別提那晦氣事了,我和狗剩他……啊不,是狗剩師兄……”
他被自己口誤逗得有些慌,忙不迭改口:“我們不是被欽天監抓進去了嗎?幸好逃出來到了這裏。”
白老頭眼中閃過狡黠,故作深沉地點頭:“逃是逃出來了,可這盤纏怎麽辦?總不能老指望那隻小貓幫忙吧。”
他背著手踱步,語調拖得悠長:“為師看啊,你這猴腦袋得好好反省反省,輸光了盤纏,回頭怎麽跟為師交代?嗯?”
瘦猴被說得額頭冒汗,支吾道:“師父教訓的是,我、我再不敢去了……”
隻見那白老頭憋不住了,“噗嗤”一聲樂出來,突然哈哈大笑,指著瘦猴的鼻子嚷嚷道:
“瞧你那慫樣!臉都嚇綠了,為師說兩句你就慫成球?”
瘦猴目瞪口呆,結結巴巴地問:“師父……您、您今天說話咋這麽不像您呢?平常您都是講道理的呀……”
話音未落,白老頭身上“嘭”地騰起一團白煙。煙霧散去時,眼前竟露出狗剩那張笑嘻嘻的臉。
原先的白胡子、白袍子都沒影了,隻剩一身粗布衣的狗剩,樂嗬嗬地看著瘦猴。
“傻猴兒!還真信啦?”狗剩拍著大腿,得意洋洋,“我這幻形術厲害吧?連你都被蒙過去了!”
瘦猴氣得滿臉通紅,跺腳罵道:“狗剩!你個缺德玩意兒!裝誰不行,偏裝師父來嚇唬我?我差點就給您跪下了!”
他挽起袖子要衝上去,但狗剩一個閃身躲到桌子後,輕鬆擋住他揮過來的拳頭,嘿嘿笑道:
“咋的,想動手?別忘了我修為可比你高!”
瘦猴見打不著,隻能攥著拳頭生悶氣,一屁股坐到床上嘟囔:“哼!看我以後不找師父告你的狀……”
狗剩這才收斂笑容,坐到對麵神清氣爽地說:“行了,別氣呼呼的。戲弄你是為你好。看看,這幻形術效果多好!”
瘦猴眼睛一亮,忘了生氣,好奇地問:“幻形術?!狗剩哥你啥時候學會這麽神的法術了?”
狗剩板著臉,一本正經地說:“嗨,就昨晚上做夢,夢到的!我估摸著就是一種易容的法術吧。”
“做夢學會的?這也行?”瘦猴眼珠子瞪得溜圓。
“嗯哪,沒錯。”狗剩一揮手,“對了,正事!天一亮,咱倆就上這街市逛逛,順便找那消息販子打聽打聽,看能不能找出景涵兄弟那玉佩的下落。”
“消息販子?真能打聽到玉佩在哪兒?”瘦猴有點不信。
狗剩篤定地點頭:“那當然!這地方專門幫修行者辦事,比賭場靠譜多了。咋樣?咱哥倆好好合作,別折騰些沒用的。”
瘦猴撓撓頭,嘀咕著“算你說得在理”,漸漸消了氣。
……
第二天一早,客棧堂屋的掌櫃正打著哈欠扒拉算盤珠,抬眼瞧見一個穿著白袍的老頭,和一個身穿紅衣的妖嬈女子,一前一後下了樓。
“咦?邪門了!咱家啥時候住了這麽兩位客官?”
顯然,對自己那向來好使的記性,掌櫃的頭一回產生了深深的懷疑。
昨晚上,狗剩和瘦猴一合計。
狗剩出主意:“咱倆得變個模樣,我扮成一個修為高的成年修士,嗯……就像咱師父那樣!你就還是裝成我身邊的小跟班。”
這樣雖說修為沒變,但好歹能糊弄住街上那些不長眼的修士,省得他們來惹麻煩。
狗剩本來想著這幻形術隻能改變自己模樣。他下意識捏了個法訣朝瘦猴比劃了一下,沒想到瘦猴也變了樣。
他一拍大腿,靈機一動:“喂,瘦猴,幹脆把你變成一個女人得了,咋樣?”
“啥?變女人?!”
瘦猴嘴巴張得能塞個雞蛋,他打死也想不到這麽離譜的話能從素來看著挺靠譜(至少比瘦猴靠譜)的掌門師兄嘴裏蹦出來。
“啊,”狗剩摸摸下巴,“那你琢磨琢磨,想變成誰的模樣?”
可話說回來,瘦猴皺著眉頭使勁想,他在山野村子裏長大,記憶深刻的女人屈指可數,除了石窪村的王二嬸,就是狗剩他娘了。
想著王二嬸的樣子,狗剩順手試了試法訣,“嘭”一聲輕響,瘦猴原地變成了王二嬸!
這可好!
狗剩一抬眼,跟那“王二嬸”的目光一對上,嚇得他腳下一滑,差點沒一屁股坐地上。
那叫一個像啊!
當年沒少偷王二嬸家的瓜,這刻在骨子裏的心虛直衝腦門,簡直是來自血脈的威壓!
“不行不行!換一個!趕緊換!”狗剩心有餘悸,手忙腳亂地揮散法術,趕緊把瘦猴變了回來。
拿著從石窪村帶來的舊小人書翻來翻去,兩人最後看準了上麵一個穿著紅衣長袖的妖嬈女子。
“就她了!”狗剩指著畫像,“看這模樣,還挺合適!”
……
青嵐墟市的大街上,那個裝模作樣的白袍老頭挺直腰板走在前麵,後頭跟著那個扭扭捏捏的紅衣女子。
這古怪的架勢引得路人紛紛側目。
白袍老頭斜眼瞥了瞥後頭的紅衣女子,沒好氣道:“湊近點!挽住我胳膊!”
紅衣女子翻了個白眼,磨磨蹭蹭上前,伸出一隻手,不情不願地伸手挎住白袍老頭的臂彎。
白袍老頭立馬瞪眼訓斥:“咳咳!出門前我咋跟你說的?在外頭得聽你男人的話,懂不懂?”
說著伸手捏了捏紅衣女子的臉,手感像塊水豆腐似的軟軟乎乎。
白袍老頭愣了愣,趕緊鬆開。
那紅衣女子硬擠出個笑臉,連聲應和:
“是是是!當家的說得對!是妾身不懂規矩!當家的別生氣,等晚上回家呀,您想怎麽教訓妾身都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