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惡心,真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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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文萱搓搓手,剛出來一會兒,她感覺自己的臉都要被凍住了。
    冬天的晚上實在太冷,地麵凍得硬邦邦。
    一钁頭下去,地上沒任何反應,手卻被震得生疼。
    葉文萱哈氣暖了暖手,正準備繼續挖,忽然聞到一股臭味。
    用手電筒照了照,我去,好大一坨屎還是熱乎的。
    惡心,真惡心。
    誰有病吧,大半夜跑這來拉屎?!
    葉文萱扔掉钁頭,跑一邊幹嘔了好久。
    心裏不斷給自己打氣,原主都能埋這裏肯定有她的道理,今天無論如何她都要拿到錢。
    葉文萱重新拿起钁頭,埋頭就是幹。
    表層凍得棒棒硬的土被挖開後,後麵就順利得多。
    不多久,葉文萱就挖到一個大帆布袋,她正想打開看看,身後忽然傳來一陣窸窣聲。
    不好,她被人跟蹤了。
    飛快將大袋子藏進空間,確定洞裏什麽都沒有後,她才鬆了口氣。
    窸窣聲漸漸靠近,葉文萱深吸一口,正要走。
    眼珠子轉了轉,嘴角勾起邪惡的笑。
    錢霜霜和高峰偷偷靠近大柳樹,四處看了看,不見葉文萱。
    “我沒看花眼吧?她怎麽嗖的一下不見了?”
    錢霜霜揉了揉眼睛,高峰也很不解,葉文萱明明剛還在挖東西呢。
    “不管了,先找東西。”
    原本兩人計劃等葉文萱將東西挖出來,他們就衝上來搶。
    反正月黑風高沒人看見,上次沒弄死葉文萱,這次他們可沒打算手軟。
    “這裏有個坑。”錢霜霜指了指地上剛埋起來的地方。
    “挖。”高峰蹲下身,直接用手刨。
    錢霜霜飛快響應,他們沒帶工具,好在這塊土比較鬆軟,很好刨開。
    “峰哥哥,我好像摸到了軟軟的東西。”
    不知道是什麽。
    高峰加快刨土的動作:“刨出來看看。”
    錢霜霜意識到不對勁的時候,他們倆已經挖了一手屎。
    啊——高峰驚叫,狠狠甩著手。
    YUE——錢霜霜狂吐,小臉比紙還白。
    葉文萱躲在空間,將外麵的情況看的一清二楚,她直接笑的肚子疼。
    錢霜霜和高峰跑到河邊洗手,黑暗中腳下一滑摔進水裏。
    錢霜霜喝了好多水後,終於爬出冰窟窿。
    “葉文萱,我跟你沒完。”
    她小臉鐵青,嘴唇一個勁哆嗦,心裏恨死了葉文萱,帶著一身水回到知青點。
    ——
    大柳樹村,秦驍家。
    他跟葉文萱分開後,美滋滋回到家。
    “驍驍,你去哪了?我找你找的好辛苦。”
    大姑秦蘭芝拉著他坐下,“這是你吳嬸,叫嬸嬸。”
    秦驍禮貌點頭:“吳嬸好。”
    “同誌你好,我叫吳麗萍。”
    一個齊耳短發,穿著藍灰色棉襖的姑娘,走上前笑盈盈打招呼。
    秦驍機械應了一聲,秦蘭芝笑著道:“我侄子就這樣,嘴笨不會說話,木頭一個。”
    吳麗萍沒在意大咧咧坐下,秦驍問:“飯好了嗎?我有件事要說。”
    秦蘭芝:“好了好了,不到飯點你是不回來。”
    天都快黑了,也不知道一天跑哪鬼混去了。
    “什麽事吃完吃飯再說。”
    秦驍吃飯的時候真的隻是在吃飯,吳嬸問話他也隻偶爾點頭或者搖頭。
    吳麗萍的話茬,他壓根不接。
    一頓飯秦驍倒是吃了個飽,其他人臉色都不好看——氣都氣飽了。
    秦蘭芝道:“驍驍,你也二十出頭了,馬上就奔三了,婚事可得抓緊了。”
    秦驍:“我才21。”
    “虛歲23了,再過幾年不就三十了,你這孩子跟我爭這個有啥意思。”
    “村裏像你這麽大的,人家孩子都抱兩三個了,你倒好光棍一個。你這樣讓我怎麽跟你爸媽交代?”
    秦蘭芝絮絮叨叨,吳嬸道:“是得抓緊了。”
    秦蘭芝發現自己說了半天,秦驍根本不聽。
    旁敲側擊不行,她直接打直球:“驍驍,你覺得麗萍咋樣?”
    “啥咋樣?”秦驍不明所以。
    “哎呀你這孩子傻了吧唧的,當然是結婚啊。”
    不然他們忙活這麽半天幹啥。
    秦驍這才反應過來,原來吳嬸不是單純來吃飯的。
    —她是帶著女兒來跟他相親的!
    “我已經領證了。”秦驍直接放出一個炸彈,炸的幾人半天沒反應過來。
    “啥?你領證了?啥時候的事?”秦蘭芝拽著他胳膊問。
    “就今天中午。”
    “你跟誰領證了?怎麽不跟家裏說一聲。”
    秦蘭芝無語死了,虧她還特意請了吳麗萍上門相看。
    這事鬧的,讓人家還以為他們吃著碗裏瞧著鍋裏的。
    “一個知青,葉文萱。”
    “葉文萱?”吳麗萍覺得這名字有點耳熟。
    “是不是前兩天,因為她未婚夫搞破鞋,大鬧知青點那個?”
    秦驍斜了她一眼:“是她。她之所以鬧,也是因為高峰不做人。換你,你能咽下這口氣嗎?”
    吳麗萍撇了撇嘴,沒說話。
    秦蘭芝隻以為侄子沒看上吳麗萍,扯出一個已經領證的謊來。
    “既然扯證了,那結婚證給我看看?”她伸手。
    秦驍撓了撓後腦勺:“在葉同誌那。”
    “你騙人也不找個好點的借口。”秦蘭芝一副看透他的樣子。
    吳麗萍忽然開口子:“媽,天快黑了,我們回去吧。”
    秦驍看不上她,大可以直說,她還沒看上他呢。
    撒謊騙人算怎麽回事。
    這種不真誠的男人,她才不惜得要。
    等兩人離開後,秦蘭芝湊上來問:“驍驍,你真領證了嗎?”
    “我什麽時候騙過人,明天我就把結婚證要回來給你看。”
    “不用了。”看他一點不像撒謊的樣子,秦蘭芝這下終於信了。
    “葉知青家裏是做什麽的?”
    結婚講究門當戶對,她也不要求未來侄媳婦門第多高,隻要成分不是太差就行。
    秦驍吞吞吐吐道:“她……”
    “她家不會是資本家吧?”秦蘭芝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下一秒就聽秦驍道:“她家是紅色資本家。”
    “資本家就是資本家,什麽紅色不紅色的。這婚事我不答應,你爸媽也不會答應。”
    “我明天給他們說。”
    秦驍的爸媽在京都,兩人皆在部隊身處要職。
    他們忙的沒時間管孩子,從小就將秦驍交給姑姑照顧。
    比起軍大院的拘束,秦驍更喜歡鄉村的自由。
    第二天一早,秦驍跑到大隊長家打長途電話。
    簡單說明情況後,電話那頭沉默了好久。
    半晌後,秦父才道:“我先查查,查查那個葉文萱的家庭背景。”
    秦母:“葉文萱要是有問題,我跟你爸可以直接撤銷你們的婚姻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