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25章 竟然算計到宗人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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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是夜裏咳血不止,太醫剛去看過,說是中了慢性毒,怕是……”蘇辰逸壓低聲音,“來勢洶洶,像是有人不想讓他活過今日。”
    林薇心頭一沉,目光掃過棋盤中央的“冤”字棋。
    這時候對三王爺下死手,分明是怕他活著說出什麽。
    “走,去宗人府。”蕭承翊起身時,袍角帶起一陣風。
    林薇也跟著跳下寶座:“……哀家也去。”
    “太後小,走得慢,時間緊迫,你抱著她。”蕭承翊焦急趕路,吩咐蘇辰逸道。
    “諾。”
    蘇辰逸連忙上前,做了一個恭敬的手勢。小心翼翼的將林薇抱了起來。
    林薇臉蛋緋紅。
    “臣……多有得罪。今日是陛下吩咐。馬車就在外麵……!就抱著一會。”
    “不必多言!”
    林薇知道她如今的小短腿根本趕不上兩個一米八人的大長腿走得快。
    “那就走快些。”
    林薇吩咐道。
    蘇辰逸的懷裏暖暖的,連續兩日沒睡好覺,她竟然有些依偎。
    有著馬車的運行,這一趟路趕的得快。
    宗人府的牢房陰暗潮濕,剛走到門口就聞到一股濃重的藥味。
    三王爺蕭承煜躺在冰冷的木板床上,麵色青黑,嘴唇幹裂,氣息微弱得像風中殘燭。
    看到蕭承翊和林薇進來,他費力地睜開眼,渾濁的眸子裏閃過一絲清明:“皇……皇兄……”
    “誰給你下的毒?”蕭承翊蹲在床邊,聲音冷硬,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急切。
    蕭承煜劇烈地咳嗽起來,咳出的血沫濺在被褥上,觸目驚心。
    他顫抖著抬起手,指向窗外的方向,卻隻發出嗬嗬的氣音。
    林薇湊近細看,發現他指甲縫裏沾著一點金色的粉末,湊近一聞,竟有淡淡的特殊味道……是鶴頂紅!
    可這毒性發作極快,他能撐到現在,分明是有人控製著劑量,故意讓他受盡折磨。
    “是……是長公主……”三王爺突然用盡全身力氣喊出一句,隨即頭一歪,沒了氣息。
    林薇和蕭承翊同時愣住。
    他最後指的方向,正是長公主府的位置。
    “陛下,”蘇辰逸在門外低聲道,“剛查到,昨日給三王爺送藥的小太監,是長公主宮裏的人。”
    證據確鑿,似乎再無辯駁的餘地。
    蕭承翊站起身,背對著林薇,看不清表情:“把他……好好安葬吧。”
    走出宗人府,陽光刺眼,林薇卻覺得渾身發冷。
    “娘娘今天不來就好了。沒想到會看見這些。”蘇辰逸連忙將她扶穩。
    他見林薇抱著手臂發冷的模樣,很想再次抱住她,卻忐忑,沒有陛下的授意,他萬萬不敢。
    “哀家有些冷,拉著我的手。”
    林薇伸出一隻手。
    “諾。”蘇辰逸連忙握住她的小手。
    三王爺的死,太刻意了。像是有人故意把罪名扣在長公主頭上,又像是長公主故意露出破綻……
    “朕出去透口氣。”
    身後傳來蕭承翊的聲音,他很快趕了過來。
    “陛下覺得,三王爺說的是實話嗎?”林薇忍不住問。
    蕭承翊沉默片刻:“是不是實話,已經不重要了。”他轉頭看向林薇,眼底翻湧著複雜的情緒,“重要的是,有人不想讓他活著,而長公主,恰好給了我們動手的理由。”
    林薇心頭一顫。
    他這是……打算借著三王爺的死,徹底扳倒長公主?
    “蘇愛卿,你先送太後回去。安葬三王爺還需要儀式,我去安排一下。”
    他又看了一眼林薇顫抖的小模樣,低聲道:“抱上馬車吧!太後今天看到的太多了。估計腿腳不方便。”
    回到慈寧宮時,雯萱正抱著那盤動物棋發呆,見林薇進來,慌忙起身:“娘娘,奴婢……”
    “你在看什麽?”林薇注意到她手裏捏著的,正是那顆刻著“皇”字的蛇紋棋。
    雯萱的臉瞬間白了,把棋子往棋盤裏塞:“沒……沒什麽……”
    林薇走過去,拿起那顆蛇紋棋:“你認識這個?”
    雯萱咬著唇,眼淚突然掉了下來:“這顆棋……是先皇送給公主殿下的。”她哽咽著道,“那年公主殿下才十歲,先皇親手刻了這顆蛇紋棋,說她性子像蛇,看似溫順,實則能纏死獵物……”
    林薇愣住。
    先皇竟早就看透了長公主的性子?
    不對,這盤棋子,不是原主太後之前自己安排人做的嗎?
    難道有幾顆棋子,是先皇做的?
    “還有這個。”雯萱從袖中取出一張泛黃的紙,上麵是孩童稚嫩的筆跡,畫著兩個小人,一個拿著虎頭,一個拿著鳳凰,旁邊歪歪扭扭寫著兩個人名。卻像是被估計用墨染過了似的,看不真切。
    “這是……”林薇的臉上出現了不屬於這個小年紀的成熟。
    “是陛下和先皇後生的小皇子畫的。”雯萱抹著眼淚,“小皇子三歲時夭折了,先皇後也跟著去了,先皇傷心了很久,後來就把這畫給了公主殿下保管……”
    林薇猛地看向棋盤上的虎頭棋和鳳凰棋。
    原主刻這兩顆棋時,是不是早就知道這段往事?
    原主,竟然是先帝的第二任皇後。因為他最喜歡的就是那個女子,所以她不在了以後,他對其他的妃嬪,看似雨露均沾,實則蜻蜓點水,似乎沒一個真愛。
    對這個第二任皇後,更是沒有絲毫感情。既然老先皇不器重他,也不把皇家寶庫交給他打理,他就開始一步步得過且過。
    甚至把原主當成了“管家”,“保姆”,替他照顧一群皇子公主。
    蕭承翊是原主的養子,但是他知道感恩,對原主存有一半恭敬,他們的身份,從一開始就被迫聯係在了一起。
    長公主是先帝一直器重的,隻是他恨長公主不是男孩子。
    而長公主恨的,或許從來不是蕭承翊,而是奪走了先皇所有關注的先皇後和她的血脈!也就是先太後。
    他們到底對長公主做了什麽。
    林薇正在努力理清思緒。
    “別攔著我,我要見皇祖母!”一陣稚嫩的聲音傳來。
    林薇看見門縫裏,出現一隻小黃狗的影子。
    “聽說皇祖母心情不佳,我特意帶來小黃狗一隻。”皇孫蕭瑾軒的聲音。
    “殿下!您不能進去!”門口的太監苦口婆心的勸說。
    “讓他進來吧!”林薇對著門外大聲道。
    正好他來了。可以一起表演個“遊戲。”
    她微微閉目,進入空間,取出來一條鏈子。此物,是她曾用來催眠使用的。
    她在做博士的時候,參與過破解密碼,再狡猾不肯交代的嫌疑人,通過催眠,也可以說出來一些事。
    “聽到沒有?皇祖母吩咐我進去呢!”得到皇祖母吩咐的蕭瑾軒,趾高氣昂的領著小黃狗跑了進來。
    “阿昭!你看我,我給你帶來了好東西!”
    他手舞足蹈的模樣,當真像極了一個普通孩童。
    阿昭如今和他的關係,目前竟然像是個朋友。
    “這是一隻黃色的小犬吧?”
    林薇忍俊不禁。
    一隻小狗竟然把他高興成如此。
    “阿昭有所不知,這可不是一般的小狗!此物是個小獵狗!”
    “別看它外表憨厚老實,它狩獵可是一把好手,那天在圍場的時候若是帶上它,恐怕也得抓幾隻山雞和野兔呢!”
    “哦,當真如此嗎?”
    林薇瞥了一眼雯萱。
    一提到那天那場狩獵,雯萱就起雞皮疙瘩,不由的就想起了那隻頭狼。
    “還是不要提那天的事情了吧,就算這小黃狗再精明能幹,帶上它,恐怕都不敵娘娘的麻醉針……”雯萱慨歎。
    這三個“孩童”湊在一起就像是一台戲,瑾軒忍不住就想玩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