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0 集:記憶戰場的覺醒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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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李的臉第三次被黃沙埋住時,他終於摸到了脖子上的平安符 —— 是母親用紅柳纖維編的,裏麵裹著顆磨圓的沙棗核,據說能保平安。
    夢境裏的沙暴還在狂卷,青灰色的沙粒像有生命般往他口鼻裏灌,耳邊全是威廉姆斯的冷笑:“放棄吧!你媽早就不在了,誰還會給你燒平安符?” 沙晶傀儡的骨矛已經頂到他後腰,再往前一寸就會刺穿他的腎髒。
    “放屁!我媽還在等我回家!”
    小李突然爆發,平安符在掌心炸開金光。他猛地想起上周視頻通話的畫麵:母親坐在新搭的帳篷裏,手裏織著小毛衣,笑著說 “等你回來,咱們就把念念接來住,讓她看看真正的綠洲”—— 那帳篷的窗台上,還擺著他去年送的沙棗樹苗,已經冒出了嫩芽。
    金光順著記憶流遍全身,埋住他的黃沙瞬間退潮,像被太陽曬化的雪。小李抓住身邊的骨刀,反手劈開傀儡的骨矛,刀身上的沙粒竟自動凝成個小小的平安符圖騰:“我媽說了,隻要心裏有家,就永遠不會被沙子埋住!”
    他轉身衝向沙暴深處,沿途遇到被沙埋的 X 戰士,就用平安符的金光喚醒他們:“想你老婆孩子!想你們還沒完成的約定!這破沙暴困不住我們!” 越來越多的戰士從沙裏爬起來,手裏的武器都泛起金光,組成支小小的隊伍,朝著夢境中心的和平圖騰衝去。
    與此同時,二柱的夢境正上演著離譜的 “糕餅大戰”。
    他被威廉姆斯的沙蠍幻影追得滿沙漠跑,原因竟是幻影搶了他藏在懷裏的最後半塊沙棗糕。“你敢偷我沙棗糕?老子跟你拚了!” 二柱抓起地上的沙粒往幻影臉上扔,卻意外觸發了掌心的守護圖騰 —— 沙粒瞬間變成金燦燦的沙棗糕碎屑,撒在幻影身上,竟 “滋滋” 冒起白煙。
    “哎?這招好使!” 二柱眼睛一亮,開始瘋狂往懷裏掏 “武器”—— 之前藏的沙棗糕包裝紙、沒吃完的糕渣、甚至連沾著糕屑的手指都用上了,“讓你搶我糕!讓你欺負艾姐!我砸死你個偷糕賊!”
    沙蠍幻影被砸得連連後退,外殼上的蠍形符號開始褪色。二柱趁機撿起根燒紅的沙晶柱,像舉金箍棒似的衝上去:“吃我一記沙棗糕味的‘定海神針’!” 一棒子下去,幻影直接崩解成沙粒,還在地上留了個小小的糕餅印 —— 顯然是被他的 “吃貨執念” 徹底打敗了。
    “二柱哥!等等我們!”
    遠處傳來孩子的喊聲。是隔離營的念念和紮羊角辮的女孩,她們舉著畫滿綠洲的紙飛機,正往這邊跑。紙飛機碰到沙粒就化作金光,驅散了沿途的沙晶傀儡,二柱頓時樂了:“念念你來得正好!快幫我找找,還有沒有漏網的偷糕賊!”
    這邊的鬧劇剛上演,S 覺醒者的陣營已經掀起了 “贖罪狂潮”。
    老楊的夢境裏,他正跪在牧民的帳篷前 —— 是三年前他搶過水囊的那戶人家。帳篷裏傳來孩子的哭聲,女主人抱著生病的孩子,眼淚滴在幹裂的土地上。威廉姆斯的掠奪者幻影在他身後冷笑:“你當年不就是這麽搶的?現在裝什麽好人?”
    “我知道錯了!” 老楊突然磕頭,額頭砸在沙地上滲出血,“我後來把水囊還回來了!還幫他們打了沙晶獸!我還沒給丫頭買她想要的銀鐲子……” 他的軍牌在掌心發燙,上麵刻著犧牲戰友的名字 —— 當年就是為了保護這戶牧民,戰友才死在沙晶獸手裏。
    軍牌突然爆發出金光,夢境裏的帳篷瞬間變成了新搭的綠洲營地:女主人抱著健康的孩子,正在給羊擠奶;他的孫女舉著銀鐲子,笑著說 “爺爺,這鐲子真好看”;犧牲的戰友站在營地門口,對著他豎起大拇指。
    “這才是你該記的!” 戰友的聲音穿透幻影,“贖罪不是跪著,是站起來保護你想保護的人!”
    老楊爬起來,軍牌化作把金色的骨刀。他衝向掠奪者幻影,刀光閃過,幻影就化作沙粒:“我不僅要贖罪,還要讓所有被搶過的人,都住上有綠洲的房子!” 沿途的 S 覺醒者被他喚醒,手裏的武器都刻上了 “贖罪” 的符文,朝著和平圖騰的方向前進。
    最讓人震撼的是牧民的覺醒。
    王奶奶的夢境裏,她的沙棗林正在被沙晶吞噬。威廉姆斯的幻影坐在沙晶王座上,嘲諷道:“你這破林子撐不了三天!還不如趁早歸順我,說不定還能給你留棵枯樹當念想!”
    “我的沙棗林不會死!” 王奶奶舉起手裏的沙棗枝,枝椏上還掛著顆青澀的果實,“我男人當年種這林子的時候說過,隻要還有人記得給它澆水,它就永遠不會枯!” 她想起去年秋天,孩子們在林子裏撿沙棗的場景:念念把最大的顆沙棗塞給她,紮羊角辮的女孩幫她撿落在地上的枝椏,連二柱都來幫忙,雖然偷吃了不少棗。
    沙棗枝突然開花,金色的花瓣飄落在沙晶上,瞬間讓沙晶化作肥沃的土壤。王奶奶的周圍,越來越多的牧民舉起手裏的信物 —— 裝滿駱駝奶的陶罐、編了一半的羊毛毯、剛烤好的沙棗糕,他們的信念化作金色的光帶,纏繞住夢境裏的沙晶,將其變成了綠油油的草地。
    “記憶戰場不是監獄,是救贖的機會!”
    陸沉的聲音突然響徹所有夢境。他站在現實中的逆熵陣中央,掌心的三戒圖騰與夢境裏的和平圖騰產生共鳴,能量儀表盤上的綠色數據條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暴漲 —— 從 30% 到 50%,再到 80%,很快就突破了臨界點!
    “陸隊!能量滿了!” 蘇晴激動地拍打著控製台,屏幕上顯示著夢境裏的實時畫麵:X 戰士、S 覺醒者、牧民、孩子,甚至連之前被沙化的平民,都自發組成了 “希望軍團”,舉著和平圖騰衝向威廉姆斯的沙蠍幻影。
    金色的光流在夢境裏匯聚成河,順著圖騰的共鳴湧向現實。逆熵陣的光盾突然暴漲,將整個祭壇籠罩在內,遠處的沙晶巨人被光流逼退了百米遠,胸口的骨核閃爍著不穩定的藍光。
    “不 ——!這不可能!” 威廉姆斯的嘶吼穿透夢境與現實的屏障,他的沙蠍幻影在光流中崩解,“你們這些低等生物,怎麽可能掙脫我的記憶控製?”
    “因為我們有你沒有的東西。” 陸沉對著通訊器大喊,聲音傳遍所有夢境,“我們有家人的牽掛,有贖罪的決心,有對綠洲的熱愛!這些不是弱點,是能打敗一切黑暗的力量!”
    希望軍團的歡呼聲震耳欲聾。小李的平安符、二柱的沙棗糕、老楊的軍牌、王奶奶的沙棗枝…… 這些平凡的信物在光流中化作巨大的和平圖騰,將威廉姆斯最後的沙蠍幻影徹底吞噬。
    現實中,逆熵陣的能量已經溢出,金色的光流順著沙粒蔓延,所過之處,沙化戰士的晶紋開始消退,連之前被汙染的骨核碎片,都泛起了淡淡的金光。蘇晴的檢測車屏幕上,所有數據都變成了代表安全的綠色,她激動得抱住身邊的陳宇:“我們做到了!記憶戰場真的能淨化沙晶!”
    陳宇卻突然指向遠處的沙源方向:“蘇晴你看!那是什麽?”
    所有人都抬頭望去 —— 沙源的黑紫色能量柱雖然在縮小,卻在頂端凝聚出個巨大的蠍形符號,符號中心竟嵌著顆發綠的原石,與威廉姆斯之前藏的骨核碎片一模一樣!
    “他還有後手!” 陸沉的臉色瞬間凝重,三戒圖騰的光芒開始閃爍,“他故意讓我們覺醒,就是為了收集我們的希望能量,激活沙源的最後開關!”
    夢境裏的希望軍團也察覺到了異常,光流開始出現波動。二柱舉著沙棗糕,突然大喊:“艾姐呢?艾姐不是在骨核裏嗎?她怎麽沒出來?”
    蘇晴趕緊調出骨核的檢測數據,臉色瞬間變得慘白:“骨核的能量正在被沙源吸走!艾麗西亞的意識…… 正在減弱!”
    陸沉握緊三戒圖騰,看著沙源頂端的蠍形符號,又看了看夢境裏還在堅持的希望軍團,突然做出決定:“蘇晴,繼續維持希望圖騰網絡!陳宇、二柱,跟我去沙源!我們必須在威廉姆斯激活開關前,救出艾麗西亞!”
    二柱立刻扛起火箭筒,卻在轉身時不小心把最後半塊沙棗糕掉進了逆熵陣的能量接口:“哎?我的糕!” 沒想到糕剛掉進去,能量儀表盤竟又跳了 5%,蘇晴哭笑不得:“你這糕簡直是萬能能量劑!”
    三人朝著沙源衝去,身後的逆熵陣還在散發金光,夢境裏的希望軍團也開始朝著沙源方向進軍。陸沉回頭看了眼,突然覺得無比堅定 —— 就算威廉姆斯有後手,就算沙源再強大,他們也有整個大漠的希望做後盾。
    隻是他沒注意到,紮羊角辮的女孩突然停下腳步,掌心的雙重血脈符號開始變黑,眼睛裏閃過絲幽藍的光 —— 是威廉姆斯的意識,正在偷偷影響她。
    女孩看著衝向前方的陸沉,又看了看掌心變黑的符號,突然舉起手裏的紙飛機,朝著沙源方向扔去 —— 紙飛機上畫的綠洲,不知何時多了個小小的蠍形印記。
    這場看似勝利的覺醒,或許從一開始,就沒逃出威廉姆斯的算計。而那個被影響的女孩,將成為決定勝負的關鍵。
    沙源的能量柱還在閃爍,蠍形符號越來越亮。陸沉知道,真正的決戰,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