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兄弟決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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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七七看著從瞧見餃子,就守著餃子的怕跑了的爹娘兩個,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反正還早,林七七找了個理由,說是要睡覺,和林青書對了手表,打算到點出來煮餃子。
兄妹兩個,同時拿出手表的那一刻,林忠良瘋狂了。
他揉了揉眼睛。
兒子手腕的手表還在。
閨女手上的手表,也還在。
“你們手上戴的是啥?”林忠良湊了上去。
林七七晃了晃自己的上海牌,“手表啊!”
“你們哪兒來的手表?偷的?撿的?還是哪裏買的?啥時候買的?多少錢買的?”林忠良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都說手表是男人的臉麵。
林忠良混跡男人堆裏,至今還沒見過哪個手腕上,戴了手表的。
也就是去二哥鋼廠,有幸見過鋼廠一個車間主任,手裏戴著一塊手表,據說是北京牌。
但那手表破破舊舊的,一看就是用了十來年的。
但他倆孩子手上的表,可是嶄新的表,一看就是買了沒多久的。
林七七不高興了,“爹,你這偷啊,撿啊,搶啊的詞兒,別總掛在嘴邊。真要有這麽好偷,好搶,我們不早發財了!手表是二哥給買的。”
林忠良聞言,酸的牙齒都快掉了。
“那臭小子,我生他養他這麽些年,別說一塊表,就是一毛錢,也沒見他孝敬他老子我!”
林七七:“所以爹你得靠自己啊。要是你轉正了,工資是不是多了?二哥現在也是有門路的人了,你要是肯出價錢,二哥難道不會給你買手表?”
林忠良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點了點頭,“是哦,我要是轉正了,有錢了,不就可以自己買了。不行,那勞什子學,我明天就去問趙隊長咋報名!不對,我這還沒轉正,趙隊長那兒,還沒辦法安排我進去學習。”
林忠良急了,他急了。
他恨不得現在就去念書。
管他是蝌蚪文,還是天書,他就算是吃,也要吃進去。
林七七看到他眼底燃起的熊熊烈火,好像知道,怎麽拿捏他爹了。
看來還是得畫餅啊。
今天手表,明天自行車,後天……後天再說。
反正他爹這輩子,隻能啃著她畫的餅進步了。
林七七回屋之後,就進了空間,幹了好久的活兒,再看手腕上的表,覺得時間差不多,她出了空間。
林忠良早就將爐火燒的旺旺的了。
鐵鍋往煤爐上一架,倒水,放點鹽,水開下餃子,中間加三次涼水,涼水開了,就能起鍋。
林七七一口氣煮了四大盤餃子。
林忠良則拿著早就備好的醋,眼巴巴的盯著。
一盤餃子到手,他是迫不及待的吃了起來。
餃子還很燙,但是在醋裏攪一下,就也還好。
主要還是饞。
就林忠良的話來說,要不是昨兒那頓雞湯,他這都快半年沒吃上肉了。
沒啥,就是饞肉,瘋狂的饞肉。
連著十二個餃子下肚,他才抬起頭說話,“閨女,你之前說你二伯母回來了,又走了?”
“他們可真沒這個福氣,這麽多餃子呢,還是肉餡兒的,但凡今天回來吃飯,能吃不上?”林忠良得意的說著。
林七七這會兒也吃著餃子,雖說沒有蝦米,沒有紫菜做湯底兒,隻有簡單的兌了水的陳醋,但她還是覺得好吃。
“他們不在家,那我就幫他們多吃幾個。”林忠良說的一臉理直氣壯。
林七七隻覺得好笑。
她這爹,摳門的要死。
自家人還好說,二伯和二伯母他們回來了,真不見得肯叫他們吃餃子。
罷了,自己爹,顧念些麵子怎麽了?
林七七他們吃的香甜,這餃子和肉餡兒的香味自然也飄出去不少。
不少人睡著了,伴隨著這股香味,做夢都夢到自己在吃餃子。
隔天,一群人在水龍頭前接水的時候,就說起了昨兒做夢的事。
好幾個人都說做夢夢到吃餃子。
還是韭菜餡兒的。
林七七一家混跡在這群人中,你看我,我看你,裝傻充楞。
洗漱完,沒一會兒功夫,林忠文回來了。
仍舊是一副憔悴不堪的樣子。
昨兒的兩斤肉餡餃子,林七七他們四個,吃了個精光,連原湯水都喝了個幹淨。
雖然最後入睡有些困難,但身體上是滿足了。
今天早上就算全家早起,也異常的精神。
林忠文倒是沒像昨天那樣自己做飯了,而是走到林七七跟前,有些不好意思的說,“七七,你奶說我昨天做的飯太難吃了,能不能麻煩你幫著做一頓?”
林七七還沒說話,林忠良就搶著說話了。
“二哥,你是不是瘋了?你瞅瞅你這樣子,一天天的不睡覺,就去醫院和娘還有天寶瞎混,咋滴想把自己命搭進去才開心?”
林忠文皺了皺眉,似乎不喜歡林忠良這麽說話。
“二哥,你別覺得我說話不好聽,娘偏心天寶,在娘心中,咱們都是給她賺錢的狗,連尊嚴都沒有,你咋就這麽喜歡湊上去呢?”
林忠良很是一副想不通的模樣。
他這二哥,小時候就表現出了和他的不一樣。
出去乞討,那些資本家太太,民國小姐們施舍一個餅,他都要放在懷裏,拿回來孝敬老娘。
要他說,老娘好也就罷了,可老娘偏偏不是啊。
很小的時候,他就瞅見娘一個人躲在門縫後麵偷偷吃雞蛋。
好不容易攢錢買來的鹹魚,娘也是以自己身體不好為由,一個人吃了。
他那會兒就覺得娘不是個好東西。
要不是那會兒,爹還假正經的主持著公道,他老早就跑了。
二哥對娘好,可娘也沒對二哥好過。
都這麽些年了,他二哥還是犯蠢的讓人無語。
林忠良一番話,沒說動林忠文,反而讓他用‘二哥’的做派教育起了林忠良 ,“三弟,咱們是娘養大的,爹沒了,娘就是咱們唯一的親人。你可以不尊敬任何人,但不能不尊敬娘。”
林忠良被氣的肝疼,捂著胸口,他說:“二哥,你愛咋想咋想,反正我是不伺候了!我要分家,從這個月開始,我們三房的糧食,要單獨分出去,你們自己那份,我全給你們送各自屋裏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