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20章 喊謝中銘孩子他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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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這也隻是謝江的猜測。
    沒有證據,他從來不會亂冤枉任何一個人。
    想到平日裏,盈盈確實是一個乖巧懂事的孩子,謝江的臉色緩和了下來。
    “盈盈,這本書第十七頁,翻開來。”
    鄧盈盈趕緊拿起書,翻到第十七頁。
    謝江又說,“第三段話,第二行,念給大家聽。”
    鄧盈盈開始朗聲誦讀,“靜坐常思己過,閑談莫論人非,在背後嚼舌根,既損人……又不利己。”
    誦讀的聲音,越來越小。
    小到最後,連鄧盈盈自己都快聽不清楚。
    唯有聽到,自己咚咚咚,生怕惹謝師長討厭反感的心跳聲。
    謝江臉色嚴肅道,“重新念一遍,大點聲。”
    鄧盈盈又念了一遍。
    這一遍,她沒敢小聲了。
    越是念到最後,越是心虛不敢抬頭。
    下一瞬,嗚嗚嗚……
    整個堂屋,都是鄧盈盈嗚嗚嗚,委屈又可憐的哭聲。
    聽到這個哭聲,黃桂芳心都要碎了。
    她乖巧懂事體貼暖心的盈盈,怎麽可能在背後說她壞話呢。
    黃桂芳趕緊拉著鄧盈盈的手,一個勁兒地替她擦淚,“老謝,你別信那個狐……”
    狐狸精三個字沒說完,見謝江眼色淩厲,黃桂芳硬生生把話憋回去。
    又說,“那喬大夫說什麽,你就信什麽。盈盈怎麽可能在科室裏說我壞話,不可能的。”
    謝江問,“那她在喬同誌還沒來之前,說過喬同誌壞話嗎?”
    黃桂芳越是心虛,聲音越大,“怎麽可能,不可能,我們盈盈沒說過。”
    “是嗎?”謝江用鼻孔歎了口氣,看向鄧盈盈,又說,“盈盈,我要你自己說。”
    鄧盈盈繼續哭。
    一聲比一聲委屈。
    一聲比一聲可憐。
    “謝叔,可能是那天我告訴芳姨,四哥和五哥把票給星月姐姐,讓您誤會了。”
    “我隻是把我看到的事實告訴芳姨,不信你問四哥和五哥,他們確實給星月姐姐票了。”
    “我真沒有說星月姐姐壞話。”
    “星月姐姐在科室裏是主治醫師,醫術又好,人也好。”
    “我一直跟著她學東西,她還教我學中醫呢,我敬佩她和感激她還來不及,怎麽可能在背後說她壞話呢。”
    一邊說,一邊哭。
    那淚水像是關不掉的水龍頭一樣。
    謝江心裏有杆稱,但沒證據,不再多說。
    “盈盈,這一頁這段話,你和你芳姨,一人抄一百遍。也算是你替謝叔,多敲打你芳姨,讓她長長記性。你一直是個乖巧懂事的閨女,謝叔希望你記住,禍出口出損人不利己這個道理。”
    鄧盈盈的父親,是為了救他而犧牲的。
    當年,鄧盈盈才四歲。
    老鄧把這唯一的女兒交給他。
    他不希望,他把老鄧這唯一的閨女給教歪了。
    謝江說完了,輪到謝明哲說話了。
    謝明哲平日裏最愛笑。
    笑起來的時候,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要多陽光有多陽光。
    今天他眉眼裏的陽光,卻全都變成了陰霾與堅決。
    “媽,我長大了,不是你沒成年的小兒子了。”
    “我有我選擇對象的權利,也有我看人的眼光。”
    “偉人都說了,人不分三六九等,人人平等。寡婦沒有罪,帶著孩子的寡婦更沒罪。”
    “如果你非要橫加阻攔,從今天開始,我就不回這個家了。”
    “你什麽時候同意,我什麽時候回來。”
    從今天開始,他便要搬到他的單人宿舍去。
    說著,就回裏屋收拾東西了。
    門被關過去,砰一聲響後,謝江看向黃桂芳。
    “老五這件事,我同意了。我支持他。”
    說完,謝江也起了身,朝堂屋外走去。
    留下黃桂芳在堂屋裏,拍著腿哭鬧起來。
    “好啊你個謝江,你這是年輕的時候沒有娶到漂亮的狐狸精,落了遺憾,要讓你兒子把這遺憾填補上,是吧?”
    鄧盈盈再是拉攏黃桂芳,也知道這個時候該說什麽,不該說什麽。
    趁著謝江還沒走遠,她趕緊勸說,“芳姨,星月姐姐是抗震救災立過功的人,她人品是可以的,不是那種勾引男人的狐狸精,您可能誤會她了。”
    可是,等謝明哲和謝江一走,鄧盈盈立即站到黃桂芳的身後。
    替黃桂芳揉捏著肩膀,“芳姨,我理解你的心情,你也是為了明哲哥好,你一直都為這個家操勞,每天都很辛苦的,我怕你哭壞了身子。”
    “盈盈啊。”黃桂芳把鄧盈盈拉過來,坐在自己麵前,“芳姨就知道,這個家隻有你最心疼我。”
    “芳姨,你不怪我了?”
    “是芳姨不好,差點信了那個狐狸精。這狐狸精好有手段,第一天登謝家的門,就想對我們母女倆挑撥離間,沒門!”
    ……
    國營飯店。
    謝中銘領著喬星月和安安寧寧走出來。
    拎在謝中銘手上的,是打包好的剩菜,全都是硬菜,回鍋肉、紅燒肘子、魚香肉絲……
    那是讓喬星月帶回去吃的。
    兩個小女娃吃飽喝足,十分滿足。
    連打著的咯,也帶著香噴噴的肉香味。
    小肚子撐得鼓鼓的。
    越看越可愛。
    “我送你們回去。”
    “不麻煩了。”
    “天色晚了,你們母女三人回去的路上,要是有什麽意外,我也有責任。”
    “……”
    “走吧,我騎車載你們很方便的。”
    安安拽著媽媽的衣服,“媽媽,我想坐叔叔的車車。”
    就連不怎麽愛說話的寧寧,拉著媽媽的衣角,懇求著她,“媽媽,我也想坐叔叔的車車。”
    喬星月知道,安安和寧寧平時缺乏父愛。
    一有對她們兩姐妹好的叔叔出現,兩個小丫頭喜歡得不得了。
    她看向謝中銘,雖然這個男人對她有偏見,但是對孩子很耐心,“謝團長,那麻煩你了。”
    “不麻煩。”謝中銘去那邊推車。
    天色已經暗下來了。
    月色如紗。
    這個年代的月亮,比後世的月亮清澈明亮多了。
    喬星月呼吸著晚風中的空氣。
    心中感歎。
    要是安安和寧寧的爸爸還沒有死,應該也會帶著孩子們騎車車吧。
    “讓一讓,讓一讓,刹車失靈了。”
    路上突然衝出來一個騎自行車小妹子。
    車子從坡上一路衝下來,拐來拐去。
    倒是成功地避開了安安和寧寧,卻沒辦法避開喬星月。
    車龍頭直衝衝地朝著喬星月撞過來。
    “喬大夫,小心!”
    喬星月來不及躲。
    男人結實有力的手臂,已圈在腰身。
    喬星月頓覺腳尖離了地,整個人像是跳舞一樣,在空中轉了半圈。
    百褶裙也跟著隨風起舞。
    最後穩穩落地。
    柔軟的身子,撞進男人滾燙堅硬的胸膛。
    濃濃的男人荷爾蒙氣息,像是一張網,頓時將喬星月密密麻麻地籠罩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