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邪種來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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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虞千‘嗯’了一聲,表示自己聽到了。
    帳篷內突然安靜了起來。
    聞溫濃密漂亮的睫羽垂落下來,他伸手去端碗。
    可那個不算大的瓷碗被虞千兩隻手端著,冰涼的手指再如何小心翼翼也還是碰到了柔軟溫熱的肌膚。
    聞溫像是被燙到了一般迅速縮回手。
    一想到虞千此刻正用冷漠又生氣的目光看著他,聞溫瘦骨嶙峋的背脊彎了不少,整個人像是被抽走了所剩不多的精氣。
    望著聞溫這幅要死不活的樣子,虞千微不可聞的歎了一聲。
    道侶血契是他單方麵解除的,長了嘴是不會說話的。
    若是十九歲的虞千,早就起身扭頭就走。
    可曆經過無數世界的虞千不會。
    她透過了聞溫冷漠疏離的表麵看到了本質,她會耐著性子和聞溫溝通。
    “聞溫。”虞千將手裏的牛肉湯放在一邊的桌子上。
    聞溫側頭過去,拒絕交流的意味很明白。
    虞千伸了一下腿,同時挪動身體調整下坐姿。
    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聲音讓聞溫意識到虞千可能是起身走人了。
    可他沒有聽到離開的腳步聲,而且,屬於虞千身上獨有的香味還在源源不斷隨著呼吸湧入鼻間。
    聞溫抬頭查看。
    澄淨的目光帶著包容一切的平靜溫柔。
    隻一眼,聞溫險些溺在這溫柔又包容眼神裏。
    虞千伸手抽出聞溫手裏的湯勺,“聞溫,你為什麽要解除道侶血契?”
    泛著青紫的唇瓣微動。
    下一秒,一勺溫度適宜的牛肉湯順著唇瓣滑進口中。
    琉璃般晶瑩剔透的眸子裏目光呆滯,映出虞千平靜柔和麵容。
    看著眸光滯澀的男人,虞千不緊不慢的開口,“聞溫,人說話是為了溝通交流,不是為了傷人。”
    “……”聞溫抿住唇瓣。
    看著他咬住湯勺,虞千好笑開口,“別咬著勺子。”
    聞溫唇瓣微張。
    抽出勺子,虞千舀起一塊軟糯的牛肉喂過去,“我莫名其妙陷入沉睡,這一睡就是二百多年,你解除道侶血契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聞溫沒有義務等她二百多年,解除道侶血契一事她並不生氣。
    說實話,如果不是因為係統任務,她不會接近聞溫,畢竟一個合格的前道侶就該像是死了一樣。
    她如此,聞溫亦是如此。
    可惜,世事無常。
    好好一個矜貴公子變得半死不活,便是沒任務,她也不可能冷眼旁觀,畢竟聞溫當年的確很好。
    唉。
    虞千沒忍住歎了口氣。
    被喂了一塊牛肉的聞溫細嚼慢咽,聽到虞千歎息,他眼裏多了幾分慌亂。
    千千她是不是生氣了?
    這個情況,聞溫也顧不上什麽食不言的規矩,他有些急切的開口,“我解除……”
    “大公子,邪種來襲!”
    帳外傳來藥王穀弟子急迫的聲音。
    虞千望著聞溫的眼神浮上幾分愕然。
    藥王穀的少穀主居然不是他麽?
    難道藥王穀有後輩比聞溫的天賦更好?
    “聞邢呢?”
    聽著那道虛弱卻氣勢十足的聲音,弟子常山回稟,“少穀主他……”
    “說。”
    輕飄飄的一個字讓帳外的常山心裏直發怵。
    “少穀主他去找靈植了。”
    聞溫氣急,“荒唐!此次出來是為了咳咳……”
    虞千放下碗伸手輕拍著聞溫的背脊給他順氣。
    有些乏力的男人俯身靠在虞千肩上,沙啞的聲音愈發虛弱,“常山,你吩咐下去,按照上次前去誅殺邪種。”
    “是。”
    帳外的腳步聲匆匆走遠。
    賬內隻聽得到聞溫紊亂沉重的呼吸聲。
    虞千已經抓著他的胳膊看診了。
    邪種汙染。
    不止是靈力虧空,情況比沈屹川糟糕。
    可如今不是仔細盤問的時候,邪種來襲,她得盡快回去避免牧遲他們擔心。
    “得空了再來找你。”虞千拿出一罐糖蓮子,“下次來我要檢查,如果沒吃完一半等著挨打。”
    她將聞溫扶著躺下去,接著把陶瓷罐子一放就起身翻窗走了。
    望著榻邊的罐子,聞溫默默說著,
    霸道,不講理。
    虞千趕回去,正好撞上了沈聽晚。
    瞥見虞千來的方向,沈聽晚不曾多問,隻說,“準備去殺邪種。”
    虞千應了聲,迅速歸隊。
    牧遲帶著一群新弟子往裂縫那邊行進。
    沒多會,濃鬱的腥臭撲鼻而來,黑暗的森林裏,邪種幾乎與夜色融為一體。
    為了給這群新弟子降低難度,各宗都掏出了照明用的夜明珠,是以靠近裂縫這邊幾乎是亮如白晝。
    密密麻麻的邪種一群新弟子心生懼意。
    虞千看著那群邪種,目光淩厲,眼裏隻有殺意和嫌棄。
    “各隊抱團上去,不要莽進不要誤傷自己人……”牧遲嘮叨的叮囑聲音仿佛是一顆定心丸。
    等他說完,虞千喊上簫承和李平安直接衝上去。
    “李平安,你用土刺絆住邪種減速。”
    “簫承你打側麵。”
    至於虞千,她掏出靈劍正麵剛。
    夾帶著冰雪冷冽的一劍極為霸道,十數個邪種的腦袋被齊齊削掉。
    邪種僵直的身體倒地。
    一眨眼的功夫,虞千這邊空出了一大片。
    比起其他新弟子艱難應付,虞千豈止是遊刃有餘四個字能形容的。
    她像是脫韁的野馬,拎著那把五品靈劍追著邪種殺。
    “我靠?!”
    簫承反應過來的時候,就見虞千拎著一把劍衝進了邪種堆裏。
    他們練了半個月的基礎劍招被她耍出了花。
    一劍橫掃邪種,削首跟切菜似的!
    狼入羊群的虞千引來其他宗門的注意。
    “這不對吧??”
    “就算她是煉氣九層,可這些邪種裏還有二階的啊!”
    “這真是新弟子嗎?猛過頭啊!”
    “看看人家合歡宗的弟子,再看看你們!給老子打起精神來!今晚上每人殺不夠一百隻一階邪種不準休息!”
    ……
    牧遲看了眼虞千,隨即就不管她了。
    孩子一覺睡了二百多年,也該去放一放風了。
    虞千在邪種堆裏撒歡浪了一會就回來了。
    她要是把邪種全都給殺完了,其他新弟子還曆練什麽?
    有虞千在前麵橫掃四方,簫承和李平安還好,至少他們有點喘息的機會。
    但其餘的新弟子就不是這樣了。
    看著舉步維艱的新弟子,虞千揚聲開口說道:“集中注意,靈力聚集在劍鋒,把邪種的腦袋當成西瓜,一劍一個!”
    清脆的聲音傳到了合歡宗所有新弟子的耳朵裏。
    林曦雲吐出一口濁氣,沉心靜氣提劍。
    “刷!”
    看著被自己一劍削掉腦袋的邪種,林曦雲目光驟然一亮,她猛地去看虞千。
    “林曦雲我看到了,做得很好,不要分心。”
    得到誇讚的林曦雲仿佛打了雞血,殺得更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