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一鍋端了全送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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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兄長!我在內圍找到了六品月見草!這對你大有裨益!”
    聞邢激動興奮的聲音由遠到近。
    他走到帳篷門口,伸出碰到帳篷門簾的手被禁製彈回。
    聞邢搓了搓又麻又疼的指尖,不解的開口:“兄長?你怎麽突然布了個禁製?”
    “無事。”
    沙啞虛弱的聲音從裏麵傳出來,“夜深了。”
    想到聞溫那虛弱的身體,聞邢開口,“那我明天再來找兄長。”
    趁這個時間,他也好把月見草練成丹藥給兄長服用!
    聽著外麵的腳步聲走遠,躺在軟榻上的聞溫無聲鬆了口氣。
    虞千抬手戳了戳聞溫的胳膊,察覺到指腹下的肌肉繃緊,她又戳了兩下。
    看著瘦骨嶙峋,沒想到胳膊上居然還有肌肉!
    這就是穿衣顯瘦嗎?
    聞溫默默地挪開胳膊,剔透的眸光無聲控訴著使壞的人兒。
    虞千壓低著聲音,狐狸眼裏滿是促狹,“聞溫,這個禁製是用來防我的?”
    “哼。”
    聞溫輕哼了一聲。
    若是用來防她,她能接連數次翻窗進來?
    “看來不是。”虞千翹起嘴角,“聞溫,你有沒有什麽想要做的事情?”
    聞溫垂眸靜靜看著虞千。
    以前有,現在沒有了。
    他在心裏默默說著。
    那雙剔透琉璃的眼睛裏似是藏了半池春水,愛意流轉,溫柔又繾綣。
    “千千。”
    虞千睜開一隻眼睛看去,“怎麽了?”
    “糖蓮子,我隻吃了兩顆。”低低的聲音帶著一股委屈勁兒,漂亮澄澈的眼睛裏浮上幾分忐忑,“別打我,好不好?”
    望著聞溫這幅受氣包的可憐模樣,虞千“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聞溫,你怎麽這麽可愛啊!”
    話音落下的瞬間,聞溫蒼白的臉上泛著羞惱的緋色。
    “虞千!”
    眼見受氣包要惱羞成怒了,虞千收斂起笑容,正色開口,“不逗你了,不過你得在十天內吃完。”
    聞溫應了一聲。
    見身邊的男人硬撐著和自己聊天,虞千輕聲開口,“睡吧。”
    聞溫怕一閉上眼睛後虞千就消失不見了,他伸手抓住虞千的袖子,“陪著我。”
    “好。”
    帳篷內的氣氛漸漸安靜起來,聞溫的眼皮越來越沉重。
    他閉上了眼睛陷入夢鄉。
    殺了半宿邪種的虞千也閉上眼睛休息。
    翌日。
    新弟子吵吵鬧鬧的聲音將聞溫吵醒了。
    他睡眼惺忪,睡意濃濃的聲音帶著不自知的撒嬌語氣,“千千。”
    帳篷過於安靜,鼻息間也沒有了那股好聞的香味。
    虞千呢?!
    聞溫猛地睜開眼睛,心髒驟停。
    身側空無一人!
    下一秒,他在枕邊看到了一張紙條。
    ——聞溫,我回去了,睡醒之後來找我吃午飯。
    飄逸遒勁的字體讓聞溫驟然冷凝的心情回溫。
    還好,不是夢。
    聞溫捏著紙張的力道鬆懈幾分,而後吐出一口濁氣。
    這邊。
    虞千蹲在紫陶罐前看著下麵的火候。
    “咕嚕、咕嚕”的聲音伴隨著濃鬱醇厚的香味飄出。
    蹲在虞千身邊的簫承眼巴巴的看著紫陶罐,饞得口水都要淌出來了,“虞姐,這湯太香太香了!真的不能分我一點嗎?”
    “不行。”
    虞千利落幹脆的拒絕,秉承著眼不見心不煩,她轉過頭去,然後對上一雙同樣垂涎又期待的眼睛。
    李平安沒有那麽簫承那麽活潑跳躍,他就安安靜靜的蹲在另在那,用一雙濕漉漉的眼睛看著虞千。
    能讓一個靦腆內向的少年露出這幅表情,可見紫陶罐裏飄出來的味道有多香!
    簫承咽了咽口水,雙手合十懇求道:“人美心善的虞姐啊,我求您了,您行行好,就賞我一口吧!”
    “……”虞千一蒲扇打在簫承腦袋上,聲音十分無語,“這是藥膳,你吃完輕則流鼻血重則爆體。”
    簫承賊心不死,“萬一呢?嗷!”
    挨了一扇子,簫承可算是老實了。
    他雙手抱著膝蓋,腦袋搭在膝蓋上縮成一團,像是一顆蔫掉的小白菜。
    李平安雖然饞,但他也知道輕重。
    他起身走到簫承身邊,抬手拍了拍簫承的肩膀,“想開點,比起其他宗門的新弟子,我們已經好很多了。”
    簫承幽怨的目光看著火爐上的紫陶罐。
    “虞姐!我們挖野菜回來了!”
    朝氣四溢的聲音傳來,虞千轉頭看去,順便用蒲扇打掉簫承伸向紫陶罐的爪子。
    錢多多、周回、秦朗以及徐知硯四人背著竹簍大步過來。
    在一旁曬太陽的楚茜茜起身過來。
    千千他們挖的野菜不需要檢查,但其他新弟子挖的野菜必須要檢查!
    沈聽晚從帳篷裏出來,大步過來。
    等他們將背簍放在地上後,李平安已經端著一個大盆過來了。
    楚茜茜開始挑揀能吃的野菜。
    “咻”“咻”“咻”
    背簍有三分之二的野菜被楚茜茜丟在了地上。
    四個新弟子心碎了。
    當楚茜茜摸出一串紫色的漿果,她扭頭看著錢多多四人,那眼神仿佛是在看什麽絕命毒師。
    徐知硯小聲開口:“這個紫色的漿果也不能吃嗎?”
    楚茜茜嗬笑了一聲。
    “我嚐過,酸酸甜甜還蠻好吃的。”秦朗有點不服氣的開口,“我這也沒事啊!”
    楚茜茜眼前一黑。
    “少年,你就沒覺得哪不舒服嗎?!”
    秦朗撓了撓頭,“好像有點困。”
    徐知硯三人轉頭看著秦朗,眼睜睜看著他那正常顏色的唇瓣變得深紫發黑。
    我靠?!
    這真有毒啊!
    “嗬嗬,這恐怕不止是有點困的問題了。”楚茜茜皮笑肉不笑的開口,“少年,你的唇瓣烏黑啊!”
    沈聽晚一把揪住秦朗的後衣領朝著藥王穀駐紮地狂奔。
    “醫師!有倒黴孩子吃了垂絲商陸!”
    錢多多三人望著被楚茜茜丟在地上的紫色漿果,臉上一陣後怕。
    楚茜茜的眼神像是在看不省心的倒黴孩子,“你們三個隨便亂吃過嗎?”
    錢多多三人整齊劃一的連連搖頭。
    楚茜茜鬆了口氣。
    “垂絲商陸?”牧遲看了眼地上的紫色漿果,望向錢多多三人的目光尤為複雜,“你們幾個是想把我們一鍋端了全送上路?”
    他記得這玩意好像長得還蠻高啊,真是為難他們了!
    幾個人垂著腦袋,唯唯諾諾不敢吭聲。
    簫承驚歎開口,“這就是毒師嗎?真他爹的嚇人!”
    虞千淡淡睨了一眼簫承。
    要不是有她在,簫承和他們幾個也是一個水平!
    望著簫承那欠削的樣子,周回氣得磨牙開口,“簫承,你有本事和我比!”
    虞千害怕的開口,“我們罪不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