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磅歸附:定鼎西南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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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地方衛所的赤旗如星火般遍燃西南,當城鎮百姓的歡騰聲震徹山穀,兩股真正足以扭轉乾坤的強大力量,終於在磐石新壘前停下了腳步。水西宣慰司安氏與播州宣慰司楊氏,這兩支盤踞西南百年的土司勁旅,如同兩座移動的山嶽,帶著足以定鼎局勢的實力與誠意,向抗清大旗低頭 —— 他們的歸附,不僅為西南抗清大業注入了最關鍵的強心針,更徹底將磐石新壘推上了西南抗清核心的寶座,讓清廷妄圖反撲的幻想徹底破滅。
    通往磐石新壘的官道上,煙塵從清晨便開始彌漫,起初隻是淡淡的灰霧,隨著日頭升高,竟匯聚成遮天蔽日的黃龍,將半邊天空染成昏黃。馬蹄聲、腳步聲、車輪碾壓地麵的 “吱呀” 聲,混合成沉悶的轟鳴,從十裏外便能聽見,如同一場即將來臨的風暴。
    最前方,一麵丈高的 “安” 字大旗在風中獵獵招展,旗麵用西南特有的厚布織成,邊緣鑲著黑色的獸皮,中央繡著一隻展翅的雄鷹 —— 鷹爪抓著蛇,鷹喙叼著狼,羽翼上用金線繡著複雜的圖騰紋路,這是水西土司傳承百年的象征,代表著 “威懾四方、守護家園” 的力量與自由。旗手是一名身高八尺的壯漢,赤著上身,胸前刺著與旗麵相同的鷹圖騰,雙手緊握旗杆,任憑狂風拉扯,旗杆始終穩如磐石。
    大旗之下,水西宣慰使安坤騎乘在一匹通體烏黑的烏騅馬上,馬鬃被梳成三股,係著紅色的綢帶,馬蹄上裹著厚厚的棉布,既避免發出過多聲響,也防止長途奔襲磨傷 hoof。安坤身著一套華麗卻不失戰力的土司盛裝:頭戴一頂鑲嵌著七顆紅瑪瑙的銀冠,銀冠兩側垂著黑色的貂皮流蘇,隨著馬匹顛簸輕輕晃動;身披一件黑色的貂皮鬥篷,鬥篷邊緣用金線繡著水西山川地圖,內襯是柔軟的絲綢,既保暖又輕便;內穿一套輕便的鎖子甲,甲片用精鐵打造,打磨得泛著冷光,卻絲毫不見笨重 —— 這套裝備,是水西工匠耗費三個月製成,既彰顯土司的尊貴,又能在戰場中提供有效防護。他腰間懸掛著一柄彎刀,刀柄用象牙製成,鑲嵌著三顆綠鬆石,刀鞘上雕刻著狩獵的場景,這是他父親臨終前傳給他的信物,陪伴他征戰了十年。
    安坤勒住馬韁繩,目光望向遠處隱約可見的磐石新壘輪廓,心裏滿是複雜的思緒:水西安氏,自蜀漢諸葛亮賜封妥阿哲為羅甸王起,便崛起於烏江上遊流域的黔西北地區,曆經數十朝,跨越上千年,其間外界改朝換代,滄海桑田,風雲變幻,唯獨水西屹立不倒,形成了一個穩定的土司政權。明代建立貴州宣慰司,水西首領被任命為宣慰使,土司製度走向興盛。然而,方國製與土司製度,始終與中央王朝推行的郡縣製度存在矛盾,水西土司政權與中央政權之間的鬥爭時有發生。奢香夫人攝政時,貴州都指揮使馬燁企圖激起水西反叛,以 “郡縣其地”,幸得朱元璋幹預才未得逞。後來,安貴榮任宣慰使時,也因企圖鞏固土司統治地位,受到王陽明的警告。到了安坤這一代,水西更是曆經磨難。清康熙三年,吳三桂以安坤密謀反清為由,率大軍進剿水西,安坤聯合烏撒土司安重聖等反抗,卻最終兵敗,被吳三桂俘獲處死,水西元氣大傷。如今清廷入關,燒殺搶掠,南明永曆政權雖在明朝舊臣與大西軍殘部支持下勉強支撐,卻也風雨飄搖。若水西再袖手旁觀,遲早會被清廷吞並。林帥能以殘部大敗鑲黃旗,可見其謀略與戰力,今日率部歸附,不僅是為了水西百姓,更是為了給南明抗清增添力量,為西南各族的未來尋一條活路。他輕輕撫摸著腰間的彎刀,指甲劃過刀鞘上的紋路,眼神漸漸變得堅定。
    身後,三千名水西精銳披甲兵如同沉默的山嶽,列成整齊的方陣。他們個個赤黑紋麵 —— 用鍋灰和天然染料混合成的顏料,在臉上畫出猙獰的紋路,既是部落的標識,也能在戰場上威懾敵人。士兵們披掛著混合了鐵片與藤甲的鎧甲,鐵片護住心口和要害,藤甲覆蓋四肢,既輕便又能防箭。手中的武器各不相同:前排士兵手持長矛,矛杆上纏著防滑的麻布,矛尖閃著寒光;後排士兵握著彎刀,腰間還別著短弩,箭囊裏裝滿了塗有毒藥的弩箭。他們步伐整齊,每一步都踏得地麵微微顫動,沉重的腳步聲如同悶雷滾動,卻沒有一人發出多餘的聲響 —— 這是水西最精銳的 “鷹衛”,是安坤的王牌,曾多次擊退周邊部落的侵襲,從未有過敗績。
    更令人震撼的是,隊伍後方,由兩百名健壯苗民推動的整整一百輛糧車,如同一條長龍,在官道上緩緩前行。糧車的車輪用堅硬的楠木製成,上麵裹著鐵皮,車身上覆蓋著防雨的油布,油布下是堆積如山的糧草 —— 大米裝在陶罐裏,用蠟封口,防止受潮;麵粉裝在麻布口袋裏,每袋都標注著重量;臘肉用鹽醃製過,掛在車兩側,散發著誘人的香氣。一名負責押運糧車的苗民頭領,走到安坤身邊,低聲說道:“大人,糧車都已檢查完畢,沒有問題,足夠川東軍食用三個月。” 安坤點點頭,“好,一定要確保糧食安全,這是咱們歸附的誠意,不能出任何差錯。”
    當隊伍抵達磐石新壘外三裏處時,安坤再次勒住馬,對著身後的士兵下令:“停止前進,整理隊形!” 士兵們迅速停下腳步,整理鎧甲和武器,原本略顯鬆散的隊伍瞬間變得整齊劃一。安坤翻身下馬,整理了一下鬥篷,對著磐石新壘的方向深吸一口氣,心裏默念:林帥,我安坤帶著水西的誠意來了,希望你能明白,西南各族願與南明共抗清軍,複興大明!
    他邁步向前,身後跟著十名親信護衛,緩緩走向磐石新壘的大門。堡壘上的哨兵早已發現了這支龐大的隊伍,立刻通報給林宇。林宇得知水西土司親自前來,親自率領曾英、秦翼明、陳墨等將領出城迎接,身後跟著兩百名精銳士兵,手持武器,卻沒有絲毫敵意 —— 這是對水西土司的尊重,也是對這份歸附的重視。
    “安宣慰使遠道而來,林某有失遠迎,還望海涵!” 林宇快步走上前,伸出手,臉上帶著真誠的笑容。安坤看著眼前這位傳說中的抗清將領 —— 林宇身著一套洗得發白的軍裝,身上還帶著淡淡的硝煙味,眼神卻銳利而堅定,沒有絲毫架子。他心中的最後一絲疑慮也煙消雲散,連忙握住林宇的手,聲音洪亮:“林帥客氣了!安坤久聞林帥大名,今日能親眼見到林帥,實乃榮幸!今聞林帥大敗韃虜,複我西南失地,特率三千精銳、百車糧草前來歸附,願與林帥共抗清軍,光複南明,重振大明河山!”
    “好!好!” 林宇緊緊握住安坤的手,激動地說道,“安宣慰使深明大義,此舉不僅是水西之幸,更是西南之幸,南明之幸!有了水西的助力,咱們西南抗清力量定能更上一層樓,早日將韃虜趕出中原,恢複大明正統!”
    堡壘內外的士兵和百姓看到這一幕,瞬間爆發出震天的歡呼,“萬勝!”“南明萬勝!”“林帥萬勝!” 的聲浪直衝雲霄。士兵們紛紛舉起武器,百姓們則揮舞著手中的赤旗,整個磐石新壘都沉浸在喜悅之中。
    安坤看著眼前的景象,心裏滿是欣慰:果然,跟著林帥,才能看到光複南明、複興大明的希望!他轉身對著身後的隊伍喊道:“將糧車推進堡壘,把武器入庫!從今日起,我水西健兒,便是南明的戰士,定隨林帥,殺韃虜,護家園,複大明!”
    “殺韃虜!護家園!複大明!” 三千水西士兵齊聲呐喊,聲音震得地麵微微顫動,也震得遠處的山林傳來陣陣回音。林宇帶著安坤和水西將領們登上堡壘,站在指揮塔上,俯瞰著西南大地,心裏滿是感慨:水西歸附,西南局勢已定!下一步,便是整合力量,以磐石新壘為根基,與南明各方勢力呼應,劍指中原,光複大明河山!
    就在水西隊伍進入磐石新壘的同時,另一支輕騎小隊從東側山道疾馳而來。這支隊伍僅有五十人,卻個個騎術精湛,馬匹都是黔西特有的良駒,體型健壯,耐力極佳,奔跑起來如同風一般迅速。
    為首的使者是播州宣慰使楊吉的親信謀士楊忠,他身著一套青色的儒衫,騎在一匹白馬之上,手中高舉著一枚雕刻著 “楊” 字的玉牌 —— 這是播州土司的信物,玉牌用和田玉製成,溫潤通透,上麵的 “楊” 字用篆書雕刻,邊緣鑲嵌著一圈金邊,彰顯著播州楊氏的尊貴。
    楊忠勒住馬,看著眼前熱鬧的磐石新壘,心裏滿是敬佩:沒想到林帥僅憑一座堡壘,便能匯聚如此多的力量,看來西南抗清的希望,真的在林帥身上,南明複興或許也有了曙光。他翻身下馬,整理了一下衣衫,對著堡壘大門喊道:“播州宣慰使楊吉麾下使者楊忠,求見林帥!特來為林帥賀喜,獻上薄禮,以表歸附之心,為南明抗清大業添磚加瓦!”
    守門的士兵見他手持播州信物,不敢怠慢,立刻通報給林宇。此時林宇正與安坤商議抗清大計,聽聞播州使者到來,連忙起身迎接:“播州楊氏也是西南大族,今日派使者前來,定是有重要之事,快請!”
    楊忠跟著士兵走進堡壘,看到院內堆放的水西糧車和整齊列隊的水西士兵,心中更是堅定了歸附的決心。他走到林宇麵前,深深一揖,恭敬地說道:“播州宣慰使楊公,聽聞林帥大敗清軍鑲黃旗,複我西南失地,心中大喜!特命在下前來,獻上黔西良駒五十匹,上等火藥十桶,以資軍用!楊公言,播州子弟已枕戈待旦,旦有林帥號令,赴湯蹈火,在所不辭,願為南明效死力!”
    說著,楊忠示意身後的士兵將禮物呈上。五十匹良駒被牽到院內,這些馬個個毛色光亮,體型勻稱,眼神靈動,一看便知是經過精心挑選的好馬;十桶火藥被抬到一旁,桶身上貼著播州土司的封條,上麵寫著 “上等火藥,助力抗清” 的字樣 —— 這種火藥是播州工匠用特殊工藝製成,威力遠超普通火藥,是播州的秘製軍需。
    林宇看著眼前的禮物,心裏滿是感動:水西剛歸附,播州便派人送來如此貴重的物資,可見西南各族對抗清的支持,對南明的忠心!他扶起楊忠,笑著說道:“楊使者遠道而來,辛苦了!替我多謝楊公的厚禮!這些良駒和火藥,對我軍來說,真是雪中送炭!請轉告楊公,待光複中原,複興南明之日,林某定親自前往播州,與楊公共飲慶功酒!”
    楊忠聞言,心中大喜:“林帥客氣了!能為抗清出一份力,是播州的榮幸!在下定將林帥的話轉告楊公!”
    此時,安坤也走上前,對著楊忠拱了拱手:“水西安坤,見過楊使者!沒想到播州也如此深明大義,看來西南各族,定能團結一心,共抗清軍,助南明重振雄風!” 楊忠連忙回禮:“安宣慰使客氣了!水西能率三千精銳歸附,才是真正的壯舉!有安宣慰使和林帥聯手,何愁韃虜不滅,南明不興!”
    三人相視而笑,院內的士兵和百姓也紛紛歡呼起來。播州的歸附,雖未派來大軍,卻用最實際的物資支援,表達了最堅定的立場。這不僅讓磐石新壘的實力再次增強,更向西南各族傳遞了一個信號 —— 抗清並非孤軍奮戰,隻要團結在南明旗下,一心抗清,便能形成燎原之勢,將清軍趕出中原,恢複大明江山。
    夕陽西下,金色的餘暉灑在磐石新壘上,將堡壘染成溫暖的橘紅色。水西的糧車整齊地堆放在倉庫外,播州的良駒在馬廄裏悠閑地吃著草料,三千水西精銳正在接受整編,準備融入川東軍的作戰體係。林宇站在指揮塔上,看著眼前的一切,心裏滿是堅定:西南已定,下一步,便是礪兵秣馬,聯合南明各方,劍指湖廣,光複中原,讓南明的旗幟在中原大地高高飄揚,複興大明盛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