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事？這麽客氣。”鄞夢玉問。以往冷剛柔要自己做什麽，那都是單刀直入不講客氣的，現在居然用了“請”字。
    “是這樣的，我有個朋友吧，他女兒想學小提琴。但走了秦中好幾家培訓機構，要麽學費高得嚇人，要麽就是老師水平不行。你看能不能幫忙在秦中交響樂團物色一下？畢竟這裏麵的小提琴老師水平都很高的。”
    “呃……物色一下是沒問題，但你這個朋友要是覺得外麵機構學費貴的話，那物色也沒用啊。樂團的老師，那學費都高得嚇人的。相比之下，外麵更便宜哦。”
    “這樣啊……”冷剛柔眼睛滴溜溜一轉，“樂團不是常年有個青少年班嗎？要不讓他女兒進去跟著學一下呢，就在旁邊跟著。就多加一個人，學費什麽的就算了嘛。”
    “學藝術哪有不花錢的。別的孩子都是交了學費，就她一個人不交，這不好的。再說了，媽媽我又不是樂團的領導，這事我做不了主。”
    “交響樂團不是你們演藝集團的下屬單位嗎？你也是集團的中層領導，跟他們樂團的那些董事長、總經理、團長什麽的肯定很熟，他們肯定會給你這個麵子的。”
    “沒那麽簡單的，人家不一定給麵子……”
    “幫幫忙嘛媽咪，我都答應人家了……”冷剛柔挽著鄞夢玉的手臂，撒著嬌。
    “你這孩子。”被她搞得無可奈何，鄞夢玉隻好答應，“好吧，我去試試，不保證能成啊。”
    &nua!”冷剛柔飛速在鄞夢玉臉上親了一口，“媽咪最好啦，有你出馬，肯定沒問題的！”
    鄞夢玉寵溺地看著她：“忙我幫，現在總該告訴我，是什麽朋友讓你這麽上心了吧。在媽媽印象中，你可從來沒這麽堅持過。”
    “呃……”
    “連媽媽都不能說？你要不說，那我可不幫了哦。”
    “好吧，那我告訴你，你可千萬別告訴我爸了。”
    “還不能告訴你爸？誰呀？”鄞夢玉詫異道。
    “鄭方圓。”
    “鄭方圓？！”鄞夢玉驚訝了一聲。
    “小聲點。”冷剛柔緊張地望向書房，生怕這個敏感的名字穿過房門傳到父親耳朵裏去。
    旋即便是沉默。
    過了會，鄞夢玉幽幽道：“剛柔，既然你明白這事不能讓你爸知道，說明你明白你爸的態度。我可以給你保密，但媽媽還是要多說幾句。你雖然老大不小了，但找不找對象，媽媽一點不著急，哪怕你一輩子不結婚，就陪在媽媽身邊，媽媽也高興。你爸有些門當戶對的觀點，媽媽是不讚同的。哪怕你找個條件不如咱們的，媽媽也同意，隻要你自己喜歡就行。但你爸有些觀點，媽媽也是同意的。再怎麽樣，你都不能找鄭方圓這樣的。他女兒都五六歲了，你是一個還沒結過婚的大姑娘，這對你是不公平的。”
    “媽媽你說什麽呢？”冷剛柔愕然道，“你怎麽想到這些呢，我可從來沒有這種想法。就是單純幫他一把，你也知道，他經濟條件不好，再苦不能苦孩子吧，作為同事，能幫一把算一把。”
    “沒有就好。別怪媽媽多嘴，隻是提醒一句，你們絕對不合適。”
    “放心吧，我絕對不可能跟他有什麽的。你女兒的眼光還不知道啊，怎麽會看上他呢。”
    “嗯嗯，那媽媽就放心了。”鄞夢玉露出了欣慰笑容。
    隻是，冷剛柔心裏卻產生了異樣感。剛剛明明想說“絕對不可能看上他”，怎麽說出口變成了“怎麽會看上他呢”。一個本該堅決的陳述句，到嘴邊卻不自覺換成了疑問句。
    一向顏控的冷剛柔，似乎也漸漸放鬆了這個標準。在她最新的印象中，鄭方圓本來毫無特色、與帥不沾邊的臉，在這段時間的剛毅果決、赤心如鐵的表現中，忽然變得棱角分明起來，有一種硬漢本色。
    這就是我們常說的內在影響外在。尤其是男人，哪怕外貌上普普通通，但如果做人很有風格、很有大丈夫氣概，確實很容易彌補長相上的不足，變得有吸引力。當然，有鈔能力或者權力，就更有魅力了。隻不過，靠權錢吸引來的，真心就別奢望了。
    翌日，鄭方圓到了辦公室，和冷剛柔對視了一眼，兩人都笑了笑，不愉快算是過去了。
    隨後，鄭方圓去了儲文良辦公室。
    “儲主任，我來報到了。”
    “嗯。”
    “下一步我們怎麽幹，您吩咐。”鄭方圓摩拳擦掌，恨不得馬上跟著儲文良大幹一場。
    儲文良卻給他潑了一盆冷水：“不急。等人到齊了再安排，你先去忙自己的。”
    “哦。”鄭方圓卻不死心，湊上前道，“儲主任，我倒是有個想法，想跟您匯報一下。”
    “直接說。”有什麽領導，就有什麽下屬。李解不愛廢話兜圈，儲文良亦是如此。
    “我想對趙光輝進行監視。畢竟現在賀寶龍肯定在想辦法和他談判，我們如果不監視趙光輝的話，就沒辦法掌握對方情況。監視住趙光輝，隻要他收了錢，我們也好第一時間采取行動。”蹲守倒也不算嚴格意義上的辦案調查，而且真要說起來，鄭方圓此舉還有侵犯他人隱私權的嫌疑呢。
    “監視？”儲文良詫異地看了他一眼，“蹲守可是很辛苦的，你扛得住嗎？而且蹲守是要有點專業訓練的，不然人沒蹲住，反而被對方發現給跑了。”
    辛苦隻是客套話，儲文良要說的是後半段，鄭方圓沒有這方麵的實戰訓練，還真不一定蹲得住。
    “試試嘛。反正我們組的案子，有另外兩名同誌負責接收和轉辦，我就先騰出來辦這個案子。再說了，這也是一次很好的鍛煉機會，李書記讓我跟著您學習，我就要全力以赴，不能辜負李書記和您的期待！”
    看著鄭方圓熱心忱忱、躍躍欲試的模樣，儲文良仿佛看到了十幾年前的自己。
    “也行，既然你沒別的安排，不如去蹲趙光輝。”
    “得嘞！那我先去想辦法打探趙光輝的住址，然後直接去家門口開始蹲！”得到指令的鄭方圓就要轉身離開。
    “搞那麽麻煩做什麽，我給你安排一個得力助手，少走彎路。”
    “得力助手？”鄭方圓一臉迷惑。
    可儲文良接下來的舉動卻讓他有些驚訝。
    隻見儲文良拿出手機撥出一個電話：“元龍，到我這來一下。”
    他安排的得力助手，居然是肥元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