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2章 混沌對寂滅,道之盡頭的對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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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林峰與那位死亡審判官的目光,於那概念的層麵,轟然對撞的那一刹那,整個遺忘之海,這片連虛無本身都已不複存在的絕對寂滅之地,竟史無前例地,發生了一場無聲卻又足以顛覆整個宇宙所有法則的,恐怖大爆炸!
    爆炸的源頭,並非是任何能量或物質的碰撞,而是兩種截然不同,卻又同樣走到了道之盡頭的,終極理念的,正麵交鋒!
    死亡審判官的目光,代表的是絕對的終結。
    在他的道裏,一切的存在,都是毫無意義的,短暫的錯誤,而他所追求的,便是將這所有的一切,都修正回那最原始,最完美,也最永恒的,寂滅狀態。
    他的目光,就是一道終末的律令,任何被他所注視的存在,其存在的因,都會被他從時間的源頭之上,強行抹去,從而導致其存在的果,也自然而然地,煙消雲散。
    這是一種比因果律武器,還要更加不講道理的,從根源之上的,概念性抹除!
    而林峰的目光,所代表的,則是無限的循環。
    在他的混沌大道之中,生與死,有與無,始與終,都不過是那無限循環的宏大樂章之中,一個必不可少,卻又隨時都可以被相互轉化的,平等的音符而已。
    他所追求的,並非是任何單一的終點,而是包含了一切可能,也超越了一切定義的,絕對的圓滿。
    他的目光,就是一個無限包容,卻又無限霸道的混沌領域,任何試圖作用於他身上的單一法則,都會被他那更加宏大的混沌體係,給強行地,同化、解析、包容,最終變成他自身的一部分!
    轟隆隆——!
    兩種截然不同的道,如同兩支代表著宇宙終極力量的無敵大軍,在這片概念的戰場之上,展開了最激烈也最原始的,瘋狂廝殺!
    死亡審判官的寂滅之力,化作了億萬道足以斬斷任何因果的漆黑鎖鏈,試圖將林峰存在的過去、現在、未來,都徹底地從時間長河之中,拖入那永恒的寂滅之海。
    然而,林峰的混沌領域,卻化作了一個更加深邃,更加不可名狀的巨大磨盤。
    那些漆黑的鎖鏈,在靠近他身體周圍三尺之地的瞬間,便會被那緩緩轉動的混沌磨盤,給強行地卷入其中,然後被那包含了生與死兩種對立力量的恐怖神力,給徹徹底底地碾成了最原始的,沒有任何屬性的,純粹的道之碎片,最終化作了滋養他混沌神國的,精純養料!
    “……有意思。”
    在經曆了這第一輪,純粹的道之對撞之後,那個從始至終都隻是靜靜地端坐在寂滅王座之上的身影,終於緩緩地,開口了。
    他的聲音,和他的人一樣,沒有任何的情感波動,沒有任何的生命氣息,就像是來自於宇宙背景輻射的,最古老也最冰冷的,低語。
    “在你的身上,我感受到了終末的氣息,那股氣息,甚至比我還要更加的,純粹。”
    “但是,你卻又將那最完美的終末,與那最肮髒,最混亂的初始,給強行地,糅合在了一起。”
    “你,是一個矛盾的集合體。”
    “你,是一個褻瀆了寂滅這至高真理的,最該被修正的,終極的錯誤。”
    他緩緩地,從那由凝固的寂滅所打造而成的王座之上,站了起來。
    隨著他的起身,整個遺忘之海,那本是已經達到了極致的寂滅概念,竟再次以一種幾何倍數的方式,瘋狂地,攀升!
    如果說,之前的遺忘之海,隻是在被動地,抹除一切靠近的存在。
    那麽現在,這片海域,便已化作了一頭蘇醒的,充滿了主動攻擊性的,以寂滅為食的,終極宇宙巨獸!
    而死亡審判官,便是這頭巨獸唯一的,至高無上的,意誌!
    “旅人啊。”
    他那沒有任何情感的漆黑眼眸,平靜地注視著林峰,仿佛是在陳述著一個早已注定了的,不可更改的,最終的事實。
    “你的道,太過於的,嘈雜。”
    “它充滿了紛爭,充滿了欲望,充滿了那毫無意義的,掙紮與輪回。”
    “現在,就讓本座,賜予你那疲憊的靈魂,以最終的,也是最完美的……”
    “安寧吧。”
    話音落下的瞬間,他緩緩地,向著林峰,伸出了一根同樣是漆黑的,仿佛是連光芒都能吸收的,枯瘦的手指。
    “寂滅神罰·萬道歸墟!”
    嗡——!
    那一瞬間,整個遺忘之海,都仿佛是活了過來!
    億萬萬由最純粹的寂滅概念所組成的,肉眼無法看見,神念無法感知的寂滅符文,從那絕對的空之中,瘋狂地湧現了出來!
    它們化作了一道無可阻擋,無可閃避,也無可抵禦的,絕對的寂滅洪流,向著林峰,那個在這片寂滅之海中,唯一的,也是最耀眼的存在,瘋狂地,衝刷而去!
    這不是任何能量攻擊,也不是任何法則攻擊。
    這是來自於這片遺忘之海本身,來自於寂滅這個終極概念本身,對於異物的,最徹底的,排斥與清洗!
    在這道寂滅洪流的衝刷之下,即便是真正的創世神明降臨於此,其所創造的世界,其所定義的法則,其所存在的本身,都會被毫不留情地,衝刷得一幹二淨,最終化作這片寂滅之海中,一個微不足道的,沒有任何意義的,組成部分。
    這,便是死亡審判官的,最強一擊!
    這,亦是代表著歸一神教那終極理念的,最完美的,體現!
    然而,麵對著這足以讓任何存在都為之絕望的,最終的神罰。
    那個從始至終都隻是靜靜地看著這一切的林峰,其本是平淡的臉上,卻史無前例地,露出了一絲極其罕見的,充滿了興奮與期待的,仿佛是棋手終於等到了值得自己全力以赴的對手般的,狂熱的笑容!
    “安寧?”
    他緩緩地搖了搖頭,那雙深邃的混沌眼眸之中,燃燒起了足以將整個寂滅之海都徹底點燃的,滔天戰意!
    “真是可悲的家夥。”
    “你所謂的安寧,在我看來,不過是一個更大,也更無趣的墳墓而已!”
    “而本帝,最討厭的,就是一成不變的,終點!”
    話音落下的瞬間,林峰那本是內斂到了極致的,仿佛是普通凡人般的氣息,在這一刻,徹徹底底地,爆發了!
    轟——!
    他不再有任何的壓製,將自己那早已淩駕於這個宇宙所有概念之上的,那至高無上的,包含了始與終,生與死,有與無的,最原始也最純粹的,混沌本源,徹徹底底地,釋放了出來!
    如果說,死亡審判官的寂滅,是一片隻有黑的,絕對的靜。
    那麽,林峰的混沌,則是一個包含了黑與白,以及由黑與白所演化出的,那億萬萬種不同色彩的,絕對的動!
    “今天,就讓本帝來教教你,這個宇宙,最基礎,也是最根本的,道理吧!”
    林峰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充滿了無上霸道與絕對自信的,神之微笑。
    “那就是……”
    “在混沌麵前,任何單一的極致,都不過是……笑話而已!”
    他同樣緩緩地,向前,踏出了一步!
    他沒有進行任何的防禦,也沒有施展任何的神通。
    他隻是張開了自己的雙臂,仿佛是要擁抱整個世界一般,任由那道足以將萬道都化作廢墟的寂滅洪流,徹徹底底地,淹沒了自己!
    然而,讓死亡審判官那萬古不變的冰山臉上,第一次出現了名為震驚的,極致駭然的一幕,發生了。
    那道足以清洗一切的寂滅洪流,在觸碰到林峰身體的瞬間,非但沒有將他抹除,反而像是遇到了一個永遠也無法被填滿的,無底的黑洞,被他那看似並不算高大的身軀,以一種更加不講道理的方式,瘋狂地,吞噬、吸收、轉化!
    而在林峰的身後,一幅足以讓任何神明都為之道心崩潰的,宏大而又詭異的畫卷,緩緩地,展開了。
    畫卷的一邊,是一片充滿了無限生機與活力的,正在不斷地誕生著全新宇宙的,純白的初始世界!
    在那世界的核心,一顆散發著無盡創造神性的白色心髒,正在有力地,搏動著!
    畫卷的另一邊,則是一片充滿了無盡死寂與終末的,正在不斷地吞噬著腐朽宇宙的,純黑的終末世界!
    在那世界的核心,一顆散發著無盡毀滅神性的黑色心髒,也同樣在有力地,搏動著!
    而林峰,便屹立在這生與死,始與終的,絕對的中心!
    他,便是讓這兩種截然相反的極端力量,能夠完美地,和諧地,共存於一體的,唯一的,也是至高的,混沌本身!
    “不……這……這是……”
    當親身感受到了這股足以顛覆自己所有認知,甚至將自己所信奉的寂滅之道都當成了養料在吸收的,更加古老也更加霸道的至高大道之後,死亡審判官那本是絕對寂靜的道心,在這一刻,徹徹底底地,被一片名為荒謬與恐懼的驚濤駭浪所淹沒!
    他終於明白了。
    自己,錯了。
    錯得是那般的離譜,那般的,可笑。
    他所追求了一生的終極真理,在眼前這個男人的混沌大道麵前,根本就不是什麽所謂的盡頭,而僅僅隻是對方那無限循環的宏大體係之中,一個可以被隨意定義,隨意吞噬,隨意轉化的,可悲的,組成部分而已!
    “現在,你明白了嗎?”
    林峰的聲音,平淡,卻又如同創世的神諭,在這片已經徹底被他的混沌領域所籠罩的寂滅之海中,緩緩地回蕩。
    “死亡,從來都不是終點。”
    “它,僅僅隻是……新的開始而已。”
    話音落下的瞬間,林峰那吞噬了整片寂滅之海的混沌神力,猛然逆轉!
    “而現在……”
    他的眼中,閃過了一絲立法者獨有的,充滿了惡趣味的,冰冷神光。
    “就讓你這個沉睡了億萬年的老古董,親身體驗一下,那來自於生命的,最原始也最嘈雜的……”
    “狂歡吧!”
    “混沌神罰·萬物生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