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剿滅叛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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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嗚!
    急促高昂的號角聲驟然響起,劉武看到遠處道路盡頭,煙塵四起。
    數百鐵騎泰山壓頂般從遠處襲來。
    銀白色的盔甲猶如洶湧而來的浪花。
    老十頓時慌亂起來,因為他看出來這不是他們的人。
    一杆“張”字大旗迎風飄揚,黑壓壓的鐵騎烏雲般飄來,馬蹄轟鳴聲直衝天際。
    至少有五百精騎。
    老十臉色蒼白,調轉馬頭,慌忙向另一側狂奔。
    數百鐵騎呈箭矢陣衝過來,長槍如林,連成一片讓人恐懼的死亡森林。
    老十縱馬狂奔,他現在隻想以最快的速度逃離戰場,一旦被騎兵包圍,自己小命不保。
    這時候什麽事情也沒有自己小命重要。
    其他人見狀也察覺出不對勁,有人想從左側逃跑,卻被一隊猛然殺出的騎兵攔住。
    箭雨呼嘯,如今張嘉文也給自己這五百親衛裝備上了三棱箭,箭矢輕鬆撕裂皮甲。
    軍旗所指之處,騎兵猶如尖刀,瘋狂收割敵人的生命。
    “殺!
    敵人已經知道自己無論如何也逃不過騎兵的追殺,竟然反向張嘉文的方向衝殺。
    幾百人像蝗蟲一般,密密麻麻衝過來。
    張嘉文不由自主點點頭,這些人還算是有點血性,可惜自從這些人向自己人揮刀以後他們就是敵人,結局已經注定了。
    張嘉文拔出戰刀,鐵甲嘩啦作響,戰馬也狂躁的不斷走動。
    “親衛營!殺!
    張嘉文長刀一抖,幾百人猶如水銀瀉地般衝向敵人。
    戰刀鋒利無比,在人群中掀起陣陣血浪。
    雙方像兩股洪流轟然相撞!
    張嘉文緊緊盯著前方越來越近的敵人,就在雙方即將短兵相接的一瞬間。
    張嘉文胯下戰馬猛然昂首而立,躲過對方彎刀的同時,張嘉文的戰刀已經直劈他的麵門。
    當!
    一把長刀穩穩架在張嘉文的戰刀上。
    張嘉文感受到手上傳來的力道,才發現自己小瞧了這個魁梧的壯漢。
    當當當!
    兩人戰馬不斷交錯,轉瞬間已經交手數個回合。
    張嘉文隻感覺雙臂發麻,戰刀幾乎脫手。
    借助戰馬前衝之勢,戰刀自上而下狠狠劈在對方鎧甲上。
    壯漢心有餘悸的看著身上肩膀的傷口,如果不是他躲得快,剛才這一刀恐怕會把他一分為二。
    戰場上接二連三的慘叫聲不斷響起,兩方皆有傷亡。
    張嘉文見對方鎧甲已經滲出鮮血,知道自己剛才那一刀給對方造成不小的傷害。
    立刻手持長刀再次攻上來,直奔對方頸部砍去。
    身受重傷的壯漢已經無力招架,張嘉文的攻勢。
    生死之際,一名敵人卻撲上來死死頂住張嘉文的長刀。
    噗!
    僅三招敵人便被張嘉文一刀斬首。
    啊!
    壯漢嘶吼一聲,眼見親衛慘死在自己眼前,他舉起長刀衝向張嘉文。
    張嘉文猛地後仰在馬背上,戰刀打飛頭盔,他卻毫不遲疑把手中的戰刀劃向對方的腹部。
    戰刀透過鎧甲,在肚子上留下一道長長的傷口。
    張嘉文也好不到哪去,腦袋嗡嗡作響,雙耳已經聽不見任何聲音,剛才那一下應該是傷到了腦袋。
    雙方都已經是強弩之末,卻誰都沒有放鬆警惕,依舊死死盯住對方。
    張嘉文用力晃晃頭,再次手持彎刀掃向對方胸口。
    壯漢立馬抬刀格擋,另一個手突然從腰間掏出一把匕首,直刺張嘉文麵門。
    張嘉文側頭躲過,刀刃劃破臉龐,半張臉瞬間鮮血淋漓,染紅身上鐵甲。
    舉手擋飛對方持刀的手臂後,一拳擂在臉上。
    不等對方再次進攻,他直接鉗住對方手臂,猛然發力兩人齊齊滾落在地。
    張嘉文死死壓住對方,雙眼血紅,額頭青筋暴起,雙手緊握戰刀一點點逼近對方的胸口。
    “投降吧,我敬你是條漢子。
    麵對張嘉文的勸說,壯漢聲音沙啞的說道:“我已經沒有辦法回頭了。
    張嘉文心裏也清楚,這人做的事,按照軍法砍頭都是輕的,弄不好全家都要被斬首。
    戰刀慢慢捅進胸膛,隨後張嘉文感覺對方已經泄力,戰刀毫無阻礙穿透他的身體。
    看著對方雙手無力放在地上,口中不斷湧出鮮血。
    與此同時另一側的戰場也結束了,馬蹄聲漸漸放緩,一切都平靜下來。
    甲胄碎裂的寒光混著暗紅的血漬,在漸暗的天光裏泛著死寂的光。
    有未瞑目的士卒半跪在地,手中還緊攥著卷刃的長刀,喉間凝固的血沫已結成紫黑的痂。
    戰馬的屍身橫七豎八,有的前蹄還保持著揚起的姿態,腹腔被破開的地方,髒腑混著泥土淌了一地,引來禿鷲在低空盤旋,發出嘶啞的啼叫。
    老十仰麵躺在殘肢斷臂之上,身體一抽一抽的聳動著。
    劉武帶著小隊透過紛亂的戰場截住他,一刀砍斷左臂。
    血液伴隨他的心跳湧出來,他卻感受不到任何疼痛,隻是覺得好冷,那種冷就像是從骨縫中傳出來的一樣。
    自己的靈魂似乎都已經被凍結了。
    麵前的戰場已經變得模糊不清,他努力想要眨眨眼,卻發現眼皮似乎變得有千斤之重。
    一個身穿鐵甲的人站在他麵前。
    老十喉嚨裏發出像蛇一樣的嘶嘶聲,木然轉動眼球,目光順著那雙染血的戰靴向上,躍過鮮紅的鎧甲,最後看到那個麵帶笑容的英俊臉龐。
    老十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討厭一個人的笑容。
    這個人就是魔鬼,他見到任何一個都在笑,做任何事也都在笑。
    救人的時候在笑,殺人的時候也在笑。
    那笑容可以是拯救他人的菩薩,也可以是殺人如麻的活閻王。
    很難相信這樣一個燦爛的笑容竟然長在一個如此矛盾的人臉上。
    “你!.....噗。
    老十還想張口說什麽,卻被口中溢出的鮮血堵住。
    林世澤的長刀就插在他的胸口上,不斷攪拌來釋放自己心中的戾氣。
    對於禽獸他從不留情。
    林世澤手中動作不停,眼底卻一片冰冷,靜靜的看著老十那張在痛苦中不斷扭曲最後僵硬的臉。
    老十的屍體在收兵的號角聲中漸漸變得冷硬,林世澤拔出戰刀,頭也不回的走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