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亂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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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亂!別亂!蒙剌人不會亂殺人的,穩住,誰都不要隨便說話。
朱管家呼喊道,穩住眾人。
蒙剌人越來越近,張員外也長長鬆了一口氣,來到為首的蒙剌千總身前。
蒙剌千總是個長著倒三角眼的壯漢,此刻他那對三角眼正散發著攝人心魄的寒芒盯著朱家車隊。
直到確認沒有任何異常這才,下令讓手下去車隊查看。
朱員外趕緊點頭哈腰走過來,掀開馬車上的箱子。
箱子裏整整齊齊的銀錠讓蒙剌千總非常滿意。
就在他剛要開口時,突然發現麵前箱子內的銀錠竟然跟有生命一般跳動起來。
銀子是不會長腿的,自然沒辦法跳動。
知道遠處傳來轟鳴的,他才明白銀子是被震動起來的。
他猛然看向遠處,一條火龍突兀的出現在山路上,一杆大齊軍旗透過火光映入眼簾。
密密麻麻的大齊士兵猶如水銀瀉地般奔湧而來。
蒙剌千總臉色驟變,憤怒的抽出戰刀,一刀砍在朱員外胸口上。
“狗雜種竟然勾結邊軍,埋伏老子!老子殺了你!
“啊!
朱員外驚恐地捂著胸口噴血的傷口倒在地上。
蒙剌人慌忙調轉馬頭往回跑,他們這次隻出來不到五百人,目測大齊士兵至少有一千人。
數不清的鐵騎從朱員外身體上跨過去。
“殺!
鐵騎呈扇形包圍過去,最前方清一色的長槍筆直衝向蒙剌軍陣。
“撤!快撤!
蒙剌千總顯然看出了這是大營張嘉文的親兵。
張嘉文能坐上參將的位置手下的親衛自然也是百裏挑一的好手。
最前方的長槍騎兵會破開敵人陣型,後方騎兵跟上打開缺口,隨後就是分割,剿滅。
一旦他們被包圍下場隻有一個死!
蒙剌人分成數個小隊,想突破包圍圈。
張嘉文令旗一變,大齊軍陣猶如蒼鷹瞬間張開翅膀,把所有敵人包圍在軍陣中。
雙方同一時間張弓搭箭,箭矢呼嘯中各有損傷。
雙方短兵相接,雖然蒙剌人非常勇猛,可是麵對同樣勇猛的並且數量是他們兩倍的大齊士兵一瞬間陷入苦戰。
蒙剌千總看著周圍的大齊士兵,怒喝一聲。
“所有人,跟我殺!斬將奪旗!幹掉他們!
蒙剌人確實算得上驍勇善戰,在如此絕境下,不僅沒有潰散。
反而集結兵力想要幹掉張嘉文,不得不說這是最正確的一種選擇。
蒙剌千總狠狠在馬屁股上捅了一刀,戰馬嘶吼一聲竄出去,身後其他蒙剌人也同樣跟在後邊,亡命向張嘉文這邊靠近。
張嘉文身旁的孫正看著飛速接近的蒙剌人說道:“參將,看來蒙剌人想要孤注一擲了。
張嘉文冷哼一聲,拔出戰刀說道:“孤注一擲?那我倒要見識見識這等窮寇還有多大本事。
孫正:“殺雞焉用牛刀,屬下可為參將解憂,來人!跟我上!
“殺!
一百名騎兵跟隨孫正迎向蒙剌千總。
孫正手持長槍,殺聲呼喝之間,軍陣已向前衝去,雙方短兵相接,如兩道洪流轟然相撞。
蒙剌千總眼睛緊緊盯著孫正的長槍,就在兩人即將撞在一起時,他突然側身,胸口貼著孫正的長槍。
雙方交錯而過的一瞬間,蒙剌千總的長刀已至眼前。
“當!
雙方硬拚一擊,火花四濺。
孫正隻感覺雙臂傳來一陣巨力,差點脫手,手下動作卻沒停,借勢回旋長槍,雙臂探出寒芒直奔蒙剌千總後心。
蒙剌千總也是久經沙場的悍將,宛如後背長眼一般,側身躲過,長槍順著鐵甲劃過。
與此同時雙方人馬也撞在一起,慘叫聲接連響起,人落在地上的一瞬間就被戰馬踩成肉泥。
孫正手中長槍舞出道道殘影,直接撲向蒙剌千總。
危機之間,突然有一個蒙剌人撲向孫正,即使自己被長槍穿透也死死抓住不放手。
噗!
長槍毫無阻礙穿透蒙剌人的胸口,但是孫正一時半會也拔不出來。
敵人的長刀已經近在咫尺。
“唰!
電光火石之間,孫正微微側頭,戰刀順著肩頭砍出了很大一塊傷口。
孫正痛呼一聲,卻以更快的速度拔出長槍刺向蒙剌千總。
這次蒙剌千總沒有躲開,長槍在他的胸口處,撕扯下一大塊皮肉。
兩人渾身鮮血,卻誰也沒有後退半步,就這麽死死盯著對方。
孫正仗著自己手中長槍攻擊距離更長,率先出招,長槍帶著勁風如同長鞭一般橫掃過來。
蒙剌千總抬刀格擋,另一隻手猛然間從腰間掏出一柄匕首。
匕首的寒芒在孫正眼中不斷放大,他極速向後退過去,整個人的後背都貼在馬背上才有驚無險躲過敵人的致命一擊。
還沒等他起來,另一把長刀已經再次劈過來。
危急關頭,孫正突然放開長槍上邊的雙手,死死攥住對方的手腕,爆喝一聲,翻身下馬,把蒙剌千總順勢拽下去。
兩人在地上不斷翻滾,突然蒙剌千總看到一捧黃土迎麵飛來,接著自己就什麽也看不見了。
孫正麵色一喜,沒想到這個跟林世澤學的無賴打法關鍵時刻竟然能救自己一命。
趁他病要他命,孫正抱著痛打落水狗的心思,砂鍋大的拳頭不斷落在蒙剌千總的臉上。
蒙剌千總鼻骨已經被打得粉碎,張嘴狂噴一口鮮血,裏邊還有兩顆牙齒。
疼痛讓他麵容扭曲,在火光下顯得非常猙獰。
見敵人已經沒有反抗能力了,孫正這才停手,戰鬥已經結束,蒙剌千總被人五花大綁抬走。
朱員外躺在血泊之中,奄奄一息,蒙剌千總那一刀非常狠,他整個人的胸骨都被劈開,裏邊的內髒都隱隱可見。
他身下的鮮血已經匯聚成一汪血灘。
這種感覺很奇怪,最開始時朱員外感覺傷口傳來一陣陣劇痛,隨著時間推移,劇痛漸漸消失。
他整個人有一種靈魂出竅的感覺,大腦傳來很嚴重的眩暈感,身體卻很冷。
那種冷深入骨髓,整個人宛如在冰窖之中。
鼻尖濃鬱的血腥味提醒他身在何處,耳邊傳來人喊馬嘶的聲音就像在九霄之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