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劍鳴驚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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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節:不公的裁決)
    青玄峰演武台上,兩道身影快得拉出殘影。金屬交擊聲如驟雨般密集,火花在正午的陽光下迸濺成金色星雨。
    “第一百零八招了!蕭辰居然能和淬體八重的林師兄打成平手!“
    圍觀的外門弟子中,一個瘦小少年忍不住驚呼。他話音未落,場中局勢驟變——
    “嗤啦!“
    蕭辰手中那柄鏽跡斑斑的鐵劍突然發出龍吟般的顫鳴,劍鋒上流轉的淡青色氣流驟然收縮,化作一線寒芒直刺林青羽咽喉。這一劍快得超出常理,仿佛連空氣都被割裂。
    “青嵐劍訣最高式——風逝無痕!“裁判席上,一位白眉長老猛地站起身。
    林青羽倉皇舉劍格擋,價值千金的寒鐵劍卻被震得脫手飛出。他踉蹌後退三步,鎏金護心鏡上多了一道三寸長的裂痕,一縷黑發緩緩飄落。
    “蕭辰勝...“白眉長老剛要宣布,裁判長張明遠突然重重咳嗽一聲。
    “且慢!“
    灰袍老者起身時,袖中一枚銅錢無聲彈出。蕭辰頓覺右膝一麻,單膝跪地的瞬間,林青羽的“玄玉手“已按在他胸口——這本是敗局已定後的徒勞反擊,此刻卻成了翻盤的證據。
    “外門大比第四輪,林青羽勝!“
    判決如驚雷炸響,觀戰弟子一片嘩然。蕭辰撐地起身,指節因用力而發白。他右膝處的褲管已被鮮血浸透——那枚銅錢竟嵌入了骨頭。
    “張長老。“少年聲音沙啞如磨砂,“方才那一劍若再進三寸...“
    “放肆!“張明遠真元境威壓轟然釋放,“你是在質疑本長老的判斷?“
    蕭辰脊椎被壓得哢哢作響,卻仍挺直腰背。體內那股與生俱來的神秘血脈在壓迫下沸騰,鐵劍上的鏽跡竟開始片片剝落,露出底下暗金色的劍紋。
    高台上,林青羽擦了擦額角冷汗,悄悄捏碎袖中傳訊玉符。不過片刻,一道恢弘氣息自祖師殿方向湧來,在場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彎下腰——宗主林天豪的威壓!
    “此子劍招狠辣,有違我玄天宗仁和之道。“縹緲的聲音從天而降,“罰思過崖麵壁三月,以觀後效。“
    蕭辰猛然抬頭,正好對上雲端那雙不含任何感情的銀色瞳孔。就在視線相接的刹那,他懷中的某物突然發燙——那是母親臨終前留給他的青銅劍符,此刻竟在微微震動!
    (第二節:崖壁玄機)
    思過崖位於玄天宗最北端的絕壁之上,終年罡風呼嘯。傳說三百年前有位內門長老在此悟道,劍氣將整座山崖劈成兩半。
    蕭辰拖著傷腿走進石窟時,已是深夜。月光透過石縫灑落,在潮濕的岩壁上投下斑駁光影。他摸索著取出懷中劍符——這枚三寸長的青銅小劍此刻滾燙如烙鐵,劍身上浮現出細密的血色紋路。
    “這是...“
    劍符突然脫手飛出,釘在石壁某處。蕭辰湊近才發現,那裏有幾道看似天然的裂痕,此刻在月光下竟組成一個奇特的劍形圖騰。
    當他下意識伸手觸碰時,異變陡生!
    “轟——“
    整座山崖劇烈震顫,岩壁上的青苔紛紛剝落,露出底下密密麻麻的劍痕。這些痕跡或深或淺,縱橫交錯,卻在月光照射下逐漸亮起淡金色光芒。
    蕭辰體內血液突然沸騰,每一個毛孔都在戰栗。那些劍痕仿佛活了過來,在他眼前重組、變幻,最終化作一套完整的劍訣——
    《太虛劍經》淬體篇!
    “以身為鞘,養劍於心...“他不由自主地跟著念誦,雙手自動擺出起手式。鏽鐵劍如有靈性般飛入掌中,隨著劍訣舞動,竟在虛空中留下一道道金色殘影。
    三式過後,蕭辰全身毛孔滲出黑色汙血。但他不驚反喜——這是淬體境大成的標誌“洗髓伐毛“!困擾他半年的瓶頸,就這樣突破了。
    “錚!“
    最後一式收劍時,岩壁轟然中開,露出一個隱藏的洞窟。洞內石台上,一柄通體透明的玉劍懸浮空中,劍尖朝下緩緩旋轉。劍身上刻著兩個古樸篆字:太虛。
    “三千年了...“
    蒼老的聲音突然在洞中回蕩,玉劍上方浮現出一道虛幻的身影。那是個白袍老者,雙目中似有星河流轉。
    “吾乃太虛劍靈,今遇血脈傳承者,當授《太虛神訣》...“
    話音未落,遠處突然傳來急促的鍾聲——九響連鳴,這是宗門最高級別的召集令!
    (第三節:初試鋒芒)
    蕭辰匆匆將玉劍收入懷中時,那劍竟化作流光鑽入他丹田。劍靈的聲音在腦海中響起:“此乃太虛劍投影,可隨你心意幻化...“
    返回外門的路上,蕭辰發現自己的感知變得異常敏銳。百丈外的蟲鳴、風中飄散的藥香,甚至地下三丈處的水流聲都清晰可辨。更神奇的是,右膝的傷口不知何時已經愈合,隻留下一道劍形疤痕。
    “蕭師兄!“
    轉過山道,一個鵝黃色身影慌不擇路地撞進他懷裏。蘇靈發髻散亂,衣袖被撕開一道口子,露出的雪白肌膚上赫然有幾道指痕。
    “林青羽他...他說要拿我當賭注...“少女聲音發抖,“他們說你在思過崖摔死了...“
    蕭辰眼中金芒暴漲。無需多問,他已然聽見百丈外竹林裏的歡聲笑語。
    竹林空地中央,林青羽正將一壇靈酒澆在昏迷的雜役弟子頭上。五個跟班按著個瘦小少年——正是白日為蕭辰叫好的那個外門弟子。
    “下注了下注了!“林青羽醉醺醺地踹了腳昏迷的雜役,“猜猜這小娘子能撐幾輪?哈哈哈...“
    笑聲戛然而止。
    一道劍氣破空而來,將他頭頂玉冠劈成兩半。林青羽驚恐轉身,看見蕭辰手持一柄透明光劍緩步走來,劍身上跳動著淡金色火焰。
    “你...你的腿?!“
    蕭辰不語,光劍輕揮。五個跟班同時慘叫倒地——他們持械的右手齊腕而斷,傷口卻不見血,反而結了一層冰霜。
    “太虛劍意·霜天痕。“蕭辰劍尖指向林青羽咽喉,“你選哪種死法?“
    林青羽麵如土色,突然捏碎腰間玉佩:“爹!救我!“
    “轟隆!“
    一道銀色雷霆劈落,蕭辰橫劍格擋,被震退十餘步。煙塵散去,林天豪負手立於場中,銀色長袍纖塵不染。
    “以下犯上,當誅。“
    宗主輕描淡寫地抬手,指尖凝聚出一枚璀璨的光球。蕭辰瞳孔驟縮——這是靈海境強者才能施展的“玄天破“!
    千鈞一發之際,懷中劍符突然飛出,在虛空劃出一道血色弧線。光球與弧線相撞,竟同時湮滅。
    林天豪終於變色:“太虛劍符?!你是蕭...“
    話未說完,遠處祖師殿突然傳來驚天動地的爆炸聲。一道血色光柱衝天而起,隱約可見無數鎖鏈虛影寸寸斷裂。
    “封印破了?!“林天豪再顧不上蕭辰,化作銀光疾馳而去。
    劍靈的聲音在蕭辰腦海中響起:“小子,你父親留下的封印被強行破開了。玄天宗要亂了,趁現在帶上那小丫頭,我帶你去找真正的太虛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