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舒喃喃，“誤會？”
    陳朝單手控方向盤，五指鬆散輕點，溫聲細語應：“是啊。誤會他欺負你。”
    “和你年少那麽多次一模一樣的誤會。”陳朝輕飄朝沈月舒搖搖欲墜神經上砸下最後一劑猛錘，“否則怎麽會出現那麽多人無緣無故的欺負你呢？”
    “月舒。”陳朝慢吞吞道：“是你誤會了。”
    陳朝又說了很多。
    說他想去相信她的話。
    但劉明得有多恨才會砸斷自己的腿來誣陷她。
    這不現實。
    結合檔案中草草記載的沈月舒從前。
    隻能是沈月舒誤會了。
    他問瞳孔渙散失焦的沈月舒，“對嗎？”
    沈月舒沒答。
    陳朝長長歎了口氣，“我知道人無完人的道理，但喜歡誤會別人這個毛病不好，你得認。”
    他看向沈月舒，“然後改。”
    陳朝握住她手，“好嗎？”
    沈月舒到車開到家樓下也沒答。
    而陳朝唇角安撫的笑慢吞吞消失了。
    他輕按開門按鈕，像是疲憊的再歎口氣，“先回去吧，等你休息好了我們再聊。”
    陳朝一走就是三天。
    沒聯係過沈月舒。
    沈月舒也沒聯係他。
    而劉明聘用的律師電話來了，要求麵談。
    “你律師呢？”
    “我沒律師。”
    “那我就直接開門見山了，我方要求你這邊賠償醫藥誤工精神損失等共計叁佰萬元整。”
    律師把傷級鑒定等一一擺放到沈月舒麵前，“簽字吧。”
    “我沒錢。”沈月舒抬頭，目光觸及對麵烏泱泱一群人時。
    不知為何，心口突然悶得厲害。
    倉促低下頭，平緩急促呼吸，低聲重複，“我沒錢。”
    沒錢就會判刑。
    而且判刑後依舊要還。
    律師說：“如果不是陳總介入，你現在該在看守所裏，也不該是這個價格。”
    “我們這邊看在陳總麵子上已經足夠有誠意了。”
    他看沈月舒遲遲沒說話，收起文件，“看樣子你和陳總並沒有商量好，改天再約吧。”
    律師起身，經過沈月舒身邊時提醒：“你才二十六，未來還很長，沒必要因為三百萬毀了自己一生，這點錢對陳總來說並不多。”
    沈月舒在人走完後呆坐許久。
    找出手機打給劉明。
    關機。
    她轉而打給經理，“劉明在哪家醫院。”
    經理直接把電話掛了。
    再打怎麽都不接。
    沈月舒起身就走。
    距離那晚事發最近的醫院一家家找。
    傍晚。
    在一院樓下看見經理背影。
    沈月舒穿過人群去拽他。
    經理已經察覺，一邊跑一邊喊來保安攔。
    沈月舒很努力朝前擠著去拽。
    但被人攔著怎麽都碰不到他衣角。
    眼看著人要消失在拐角處。
    沈月舒尖叫出聲，“你知道啊！”
    她崩潰了，“不是我！”
    經理腳步微停，匆匆走了。
    而沈月舒被警察帶走了。
    劉明是受害者。
    沈月舒不能靠近他。
    午夜。
    陳朝來了。
    隔著看押室鐵門居高臨下。
    片刻後，微微彎腰，“聽說你在醫院大鬧，說砸斷他腿的不是你。”
    “月舒。”陳朝歎了口氣，“錯了沒關係，我們認下，改就是了。”
    他像在惋惜自己心上人的真麵目竟然猙獰至此，失望道：“為什麽到現在了，你連認都不願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