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理說：“有些人生下來就是對。”
    後半句他沒說。
    沈月舒在心中補充。
    ——有些人生下來就是錯，所以哪哪都是錯，就像她。
    沈月舒轉身走了。
    悶在出租屋，沒再去找劉明。
    但事情遠遠沒結束。
    她那天在醫院走廊的話被人傳到了網上。
    激起軒然大波。
    臉被打了馬賽克，但相熟的照樣能認出是她。
    加上餐館同事知道了劉明斷腿被逼跳樓的事。
    對她惡意變大。
    沈月舒的電話和住址。
    不過一個小時就被爆了出來。
    陌生電話不停歇打進來。
    詛咒短信每十分鍾九十九條擠進來。
    連帶出租屋大門。
    不分晝夜的被嬉笑砸響。
    夜半。
    沈月舒被玻璃破碎的聲音驚醒。
    她想離開這。
    但總感覺門外有人在守著。
    還不是一個。
    是無數個。
    沈月舒悶在家裏第四天。
    房東找上門。
    讓沈月舒搬出去。
    押金抵窗戶維修費。
    沈月舒搓著衣角，低著頭，瑟瑟縮縮，“能通融我幾天嗎？”
    “丫頭，不是我為難你，再這麽鬧下去，我怕有天我的房子要被人燒了。”
    沈月舒打包行李離開了這。
    她時不時朝後看。
    感覺後麵的人不認識她。
    但又感覺他們好像是認識她的。
    是衝著她來的。
    她慌不擇路地跑去派出所門口。
    在人來問什麽情況時。
    拖抱著老舊行李袋不停朝廊下縮。
    搖著頭，垂著發。
    像個不會說話的傻子。
    天色漸暗。
    派出所人出來，“給我你家裏人電話，我聯係他們來接你。”
    沈月舒低聲報出一個假手機號。
    趁他回去打電話時跌跌撞撞地跑了。
    夜色深重。
    陳朝手機進來電話。
    他沒在意，隨手劃開。
    開了外音。
    “陳總，您之前帶來那位姑娘在酒店門口蹲半天了，您看……”
    陳朝丟麻將的手微頓，輕笑一聲，懶洋洋的，“待會去。”
    電話掛斷。
    一起玩牌的向陽好奇心起，“老陳總給你安排的未婚妻？”
    “不是。”
    “不是你朝酒店帶？別以為我們哥幾個不知道，之前那些個，你一個也沒朝酒店帶過。你這人眼光高著呢，身材長相特別是家室……”
    話沒說完。
    腳猛地被對麵人踹了下。
    陳朝陳老二。
    瞧著好性子，其實惡得厲害。
    偏家裏疼得掏心掏肺。
    尤其是他那開始接手陳家家業的哥。
    陳朝說要天上的月亮。
    他立馬能給他買顆星球寫他名。
    都是一個圈裏的。
    家裏長輩囑咐打好關係。
    再看不上他做派，有些會導致翻臉的話也不能說。
    向陽被踹一腳回過神，哈哈笑，“你看上的，保準是最好的。”
    陳朝知道他咽回去的話是什麽。
    沒和他計較，隨口道：“不是姑娘。”
    向陽沒明白，“那酒店人不都說了是個姑娘。”
    陳朝懶散推倒牌子，“打發時間的玩意。”
    清一色一條龍。
    隻要是和錢有關係的，陳朝一直手拿把掐。
    打麻將也是如此。
    沒人能從他手裏討了便宜。
    一起配桌的三個全都一臉菜色。
    陳朝收過籌碼丟到一邊，“趕明給你們找點樂子。”
    向陽撇嘴，“你能給我們找什麽樂子。”
    “送你們個小玩意。”他懶懶散散又誌得意滿，“隨便你們怎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