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舒沒打算賠劉明的錢。
    為防卡裏的錢在打官司時被凍結劃走。
    把剩餘的全都取了出來。
    取保候審期間不能離開京市。
    市區便宜的房子很難租。
    能養活自己的日結小工也不好找。
    沈月舒打算去郊區魚排附近租個單間。
    等地鐵時腳步微轉。
    重新回了上班的餐館。
    壓了壓帽簷，提了提口罩。
    低頭匆匆避開人群進去了。
    她直奔財務室，“我來結上個月的工資。”
    財務沒認出她是誰。
    沈月舒摘掉口罩，低頭輕聲說：“我上個月出勤十九天，請把我工資結給我。”
    財務做夢都想不到鬧成這樣了。
    沈月舒竟然還敢來要工資。
    她被逗樂了，“劉明腿斷了，三五年不可能再正常參加工作，經理被辭退了。餐館生意因為你一落千丈。你現在告訴我，讓我給你結工資？”
    沈月舒手掌交握，沉默不過一秒。
    抬頭看向她。
    她想告訴她。
    這些和給我結工資沒有關係，我付出了勞動，你們付給我酬勞是天經地義。
    匆匆對視一眼。
    因為她眼底鄙夷和不屑，垂下了頭。
    沈月舒握緊包帶子，沒看她，就一句，“把我工資給我。”
    她喋喋不休起來，“如果你不給我，我就去勞動局申請勞動仲裁。勞動法規定，入職當月不管是否轉正，都該給員工繳納社會保險。我入職快三個月了，你們沒有給我繳這筆錢。”
    她深吸口氣，低著頭一字一句，“如果你不把我十九天的工資結清，我會去告你們，還會舉報你們餐館消防不合格。”
    財務被她這番話氣炸了。
    但也知道沈月舒說的是實話。
    出去打給老板。
    回來沉著臉要給沈月舒打款。
    沈月舒要現金。
    財務耐著性子點出現金給她。
    她和經理劉明關係不錯，加上剛兒被老板爆了粗口。
    越想越氣。
    追去門口拉著沈月舒。
    難聽話一股腦砸了過去。
    這會臨近上班的點。
    客人沒有。
    陸陸續續來的員工一大堆。
    三五成群全都圍了上來。
    沈月舒低著頭拚命拽包帶子。
    但高壯力氣驚人的財務就是不撒手。
    人太多。
    沈月舒有點慌了。
    猛推開她就要跑。
    目光觸及餐館門口突然出現的兩個人時，大腦一片空白。
    “沈月舒！”
    財務哪受過這種窩囊氣，加上人多，丟人要麵子，惡向膽邊生。
    被拽起來後尖叫一聲朝前拽住她頭發朝地上拉。
    砰的一聲響。
    沈月舒後腦重重砸在地麵。
    腦袋發暈的間隙。
    數不清的巴掌和拳頭落在臉上。
    一下一下又一下，幾乎將她打蒙了。
    她習慣了自己保護自己。
    但人在受傷又無力反抗時，再習慣，也會生理性的向親近之人尋求幫助。
    沈月舒一隻手護著腦袋。
    一隻手顫巍巍伸了出去。
    朝向門口出現的那個人。
    隨後眼睜睜的看見那人左右張望了眼。
    拉著同行男人退後好幾步跑開了。
    腳步急匆到像慢了一步。
    就會被沈月舒牽連。
    傷了半寸頭發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