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9章 靠!不是吧!又有人敲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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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著張正道,眼神逐漸變得銳利:
“我在想……”
“這幫人,既然能這麽處心積慮、不惜血本的盯著我,盯著風後奇門。”
“那說明,他們對八奇技,有著一種近乎病態的執著。”
“既然如此……”
王也頓了頓,說出了那個,張正道也正想對他說名字:
“那會不會也……”
“也盯上了碧蓮?”
“盯上了……那個懷璧其罪的倒黴蛋,張楚嵐?”
聽到這個名字。
張正道,眼中的讚許之色,更濃了幾分。
這個平時看著懶散、仿佛萬事不縈於懷的武當道士。
在關鍵時刻。
這腦子,這敏銳度,從來不差。
甚至可以說,他是年輕一輩中,活得最通透的一個。
“嗯。”
張正道接口道。
語氣平靜,卻肯定了王也的猜測,也給這份猜測,加上了名為“確認”的砝碼:
“英雄所見略同。”
“我,正欲與你商議此事。”
張正道的目光,越過王也的肩膀,看向了走廊盡頭那無盡的黑暗。
仿佛透過那黑暗,看到了那個遠在千裏之外的、正處於漩渦中心的少年。
“楚嵐那邊恐需,留意。”
“甚至恐有,大變。”
默契。
無需多言的默契。
兩人的擔憂,在這一刻,精準地聚焦在了同一個點上。
這種不謀而合,讓彼此都意識到。
事情的緊迫性,可能比他們之前預估的,還要嚴重。
這不僅僅是一個猜測。
這很可能,是正在發生的事實。
“呼……”
王也長長地鬆了一口氣,像是卸下了什麽重擔。
“得。”
“看來不是我一個人杞人憂天。”
“連道君您都這麽想,那這事兒……八成是沒跑了。”
他側過身。
非常紳士地,讓開了門口的位置。
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臉上,重新掛上了那副“咱們來好好盤道盤道”的表情。
“道君。”
“既然都想到一塊兒去了。”
“那咱……進去說?”
“我想,咱們得合計合計,怎麽給碧蓮那個倒黴蛋……”
“避避雷了。”
張正道點了點頭。
“好。”
兩人,重新回到了客房內。
“啪。”
王也隨手關上了房門,又極其謹慎地,反鎖了一道。
燈光亮起。
將兩人的身影,拉得很長,投射在牆壁上。
交織在一起。
一場關於如何應對潛在危機。
如何在那張看不見的大網落下之前,保護那個遠在千裏之外的“倒黴蛋”張楚嵐的……
深夜密談。
就此展開。
客房內,燈光昏黃。
氣氛剛剛烘托到位,兩位智商在線的高手正準備進行一場關乎異人界未來的深夜密談。
王也的手,剛剛離開那個反鎖的門把手。
還沒來得及轉身。
“咚、咚、咚。”
那該死的敲門聲。
又響了。
而且聽起來,小心翼翼的,透著一股子賊眉鼠眼的味道。
王也的額角,狠狠地跳了兩下。
那股剛醞釀出來的“深沉”和“憂慮”,瞬間被這一陣敲門聲給震散了。
取而代之的,是滿臉的暴躁。
“我靠……”
王也咬著後槽牙。
“有完沒完啊?!”
“這大半夜的,搞接力賽呢?!”
“這要是剛才那幫異人的同夥,老子非得把他們腦袋擰下來當球踢!”
他猛地一轉身,一把拉開了房門!
“又誰啊?!!”
“不知道擾民是犯法的嗎?!!”
然而。
門外站著的,不是想來“偷塔”的殺手。
也不是來送夜宵的保姆。
隻見。
龔慶。
這位曾經的全性代掌門,如今的龍虎山編外道童。
正穿著一身有點不合身的、印著卡通圖案的睡衣(大概是王也小時候穿剩下的)。
懷裏,死死地抱著一個大枕頭。
頭發亂糟糟的,像個剛被雷劈過的雞窩。
他光著腳,站在走廊的地毯上。
一臉可憐巴巴、怯生生地望著裏麵。
那眼神。
就像是一隻在暴風雨夜迷路了、想進屋避雨的小流浪狗。
“……”
王也,僵住了。
他那一肚子的火氣,瞬間卡在了喉嚨裏。
他和門口的龔慶,大眼瞪小眼。
足足瞪了五秒鍾。
一種極致的荒謬感,湧上心頭。
“不是……”
王也深吸一口氣,指著龔慶那副“尊容”。
他的聲音都在抖,那是被氣的,也是被雷的。
“哥們兒!!”
“你擱這兒……裝什麽純良小白兔呢?!”
王也簡直難以置信:
“你是不是忘了你自個兒是誰了?!”
“你!龔慶!!”
“全性代掌門!!”
“那個為了搞情報,能在龍虎山潛伏三年的心機BOy!!”
“那個指揮全性攻山、殺人不眨眼……哦不對,是謀劃著要把異人界攪個天翻地覆的狠角色!!”
王也指著他懷裏的枕頭,又指了指他那“受驚”的小眼神。
“你現在跟我說……”
“你害怕?!”
“你不敢一個人睡?!”
“大半夜的抱著個枕頭來敲門……”
“你騙鬼呢?!!”
王也感覺自己的智商受到了侮辱。
這就好比,你看見伏地魔大半夜敲開哈利波特的門,說自己怕黑,想借個手電筒一樣離譜!
麵對王也的犀利吐槽。
龔慶不僅沒羞愧,反而把懷裏的枕頭抱得更緊了。
他縮了縮脖子,往後退了半步,但又頑強地站在門口不肯走。
“哎呀……”
龔慶小聲辯解,語氣那叫一個委屈:
“王哥……你也說了。”
“那……那都是過去式了嘛!”
“我現在是誰?”
“我現在是龍虎山優秀道童!小羽子!”
“我現在是好人!”
他又瞬間垮了下來,甚至打了個哆嗦:
“而且……王哥。”
“今天那場麵你是看見了的。”
“那幾個人死得那麽慘……”
“變成幹屍也就算了,連魂魄都被抽出來了。”
“我是混過全性,但我沒見過這麽邪門的啊!”
龔慶哭喪著臉:
“我一閉眼,全是那幾具幹屍在那兒晃悠。”
“我心裏發毛啊!”
“這屋子又這麽大,空蕩蕩的。”
“我一個人……我是真睡不著啊!”
屋內。
一直坐在榻上的張正道,看著門口這場鬧劇。
他也有些無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