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完美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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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領頭的劉老疤更是連連點頭,像是小雞啄米,聲音都帶上了一股不易察覺的討好和急於撇清關係的急切:
    “對對對!陽子,是這麽個理兒!就是這個理兒!咱們現在就是一根藤上拴著的倆苦瓜,都讓孫曉蓉那爛心爛肺的賤人,和寫黑信的狗東西給坑苦了!”
    “那信寫得鼻子是鼻子眼是眼的,咱們鄉裏人沒啥見識,也是一時鬼迷心竅,豬油蒙了心!兄弟你可千萬別往心裏去,千萬甭計較!”
    看他詛咒發誓的樣子,林陽臉上的笑容更深了些,帶著一種將局麵牢牢掌控在手中的從容自若:“劉主任那頭動作快點的話,憑他在鄉裏的根基,應該能幫你們查個水落石出。”
    “我勸你們啊,別再在我這兒杵著浪費時間了。趕緊去找人要緊!這都過去多久了?”
    “拖得越久,那女人要是真打定主意跑路,隨便找個犄角旮旯旮一貓,再想揪她出來,那可真就跟大海撈針一樣難了。”
    他看到劉家村眾人臉上那副茫然無措,六神無主的樣子,才慢悠悠地拋出了那個他們最需要,也是最具有誘惑力的餌:
    “要是……你們在劉主任那頭實在轉不開,或者人真沒了影兒找不著門路,我這兒倒也能伸把手幫襯一把。”
    “我在縣城裏還認識些跑街竄巷,消息靈通的朋友,路子也算熟絡。真要用得上,吱一聲的事兒。”
    他語氣平淡,仿佛在說一件平常小事。
    可這話對陷入困境的劉家村人來說,無異於雪中送炭。
    他們眼睛霎時亮了起來,像是抓到了救命的稻草一般。
    別看他們呼啦啦來了二十幾個精壯漢子,在蓮花村的地界上,那是萬萬不敢真動手的,徒有其表罷了。
    至於去偌大的縣城找一個人?更是兩眼一抹黑,心裏頭一點底氣都沒有。
    今天之所以搞出這場麵,純粹是被那封毒信和巨大的羞辱感逼急了眼。
    現在林陽肯幫忙……
    劉老疤更是激動得往前又邁了一步,幾乎忘了腿腳的疲軟,他搓著手,臉上褶子裏堆滿了熱切:
    “陽子!好兄弟!你這情分……我們劉家村記住了!你放心,咱們劉家村祖祖輩輩都是明白人,絕幹不出那號不講理、耍渾蠻纏的混賬事兒!”
    “隻要能把那賤人揪出來,哥幾個立馬把她捆成個粽子弄回去!讓我那苦命的老叔親自管教!”
    “是捆石頭沉塘還是攆到礦上做苦工,按族裏的規矩辦,絕不含糊!”
    “你也知道,咱們蓮花村、劉家村,還有周圍幾個莊子,都是沾親帶故挨著住的。”
    “平日抬頭不見低頭見,碗邊都能碰著勺,往常哪有過紅臉的時候?頂天拌兩句嘴就完了。”
    “這次……實在是讓她害慘了,差點把兩村的臉皮都撕破了呀!你……你看這忙……啥時候能給咱們搭把手找人?”
    說到最後,他一臉小心翼翼的看著林陽,滿眼的祈求。
    林陽微不可察地點點頭,心裏飛快盤算了一下,才道:“那行!我這邊手頭還有點事得拾掇幹淨。”
    “這樣吧,明天一早,咱們縣裏的國營食堂門口碰頭,天一亮就到。那地界熟絡,也好說話。”
    “我琢磨著那女人一沒戶口二沒糧票的,跑不遠,十有八九還在縣城裏窩著避風頭呢!”
    “她在縣城有個……老相好,這事兒我多少知道點門道。隻要她還憋在城裏頭沒往外竄,我找人去摸個底,最多不出三天,準能揪到她的狐狸尾巴。除非她插上翅膀真飛了。”
    聽林陽說得這麽有根有據,劉家村人心頭那沉甸甸壓著的大石頭算是挪動了幾分。
    但對孫曉蓉那股幾乎要燒穿胸口的恨意,也隨之更加洶湧升騰起來。
    這賤人,差點就害得他們闖下塌天大禍,還白白給林陽賠了不是,這憋屈……
    必須得找到她之後,狠狠出口惡氣才行!
    雙方約定好細節,劉家村眾人這才互相招呼著,轉身離開蓮花村,身影在夜色中拉長,腳步聲略顯沉重地遠去了。
    林陽看著漸漸散去的蓮花村村民,放開李小婉的手,後退一步,朝人群方向抱拳,深深作了個揖,聲音洪亮地傳達著誠懇的心意:
    “剛才多謝各位叔叔嬸嬸、大哥大姐站出來幫小子說話,擋在頭裏!這份情,林陽記在心裏了!”
    “我這身上帶著傷,一時半會兒進不得山打野物來報答大家。不過呢……”
    他說著轉身走到自家院門口,提起剛才回來時隨手放在那兒的鐵桶——那是從王憨子家借的。
    桶裏黑壓壓裝滿了毛茸茸的麻雀屍體。
    林陽拎著沉甸甸的桶往前走了兩步,臉上帶著實誠的笑容:“今兒個回來走得急,路上順手打了不少麻雀。這玩意兒個頭雖小,可也是能添油葷解解饞的肉食。”
    “大家夥兒別嫌棄,一人帶點回去,給小崽子們烤烤,打個牙祭?一家弄幾隻帶回去嚐嚐鮮。”
    村裏的孩子們哪個沒烤過麻雀?
    拔了毛,掏淨內髒,架在通紅的火炭上烤得滋滋冒油,撒上點粗鹽和自家磨的花椒麵兒,那香氣能飄出半裏地,骨頭都被嚼碎咽下肚。
    在這年月,這就是天賜的野趣和難得的油水補丁。
    而且眼瞅著入了冬,麻雀也是被定性為吃糧的害鳥,打了是替集體除害。
    他提著桶走到人群中間,大大方方道:“我家留十來個就夠了,給小婉爹娘嚐嚐。剩下的大家夥兒都分分,挨家挨戶的,甭客氣,都沾點肉星!”
    他頓了頓,聲音拔高了幾分,帶著山裏漢子那股子說一不二的豪氣:“等我林陽這肩膀上的傷養利索了,能進山了,我去弄大家夥,野豬麅子這些正經野味。”
    “隻要弄著了,回來接著給大家分肉吃,大碗酒,大塊肉,絕對管夠!咱黑土地上的爺們兒,一口唾沫一個釘,絕對說話算數!”
    不管日後能不能真的打到那麽多獵物,林陽此刻的承諾擲地有聲。
    尤其在不久前他才因訂婚宴擺了大方場麵,那流水席的熱乎氣兒還捂在村民們心裏。
    村裏人樸實,心裏都有一本明白賬,知道林陽是記情分的。
    今天劉家村打上門,村裏人能站出來,除了信林陽的人品,那份流水席的熱乎氣兒,恐怕也是一層。
    畢竟,他以前對孫曉蓉掏心掏肺的樣子誰沒見過?
    這轉眼就能變個人似地護著新媳婦?
    有些人心裏難免有過犯嘀咕。
    但現在這份情,林陽實實在在地接住了,也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