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3章 顛覆了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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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婉兒!快看!今兒可真有口福了!”
    林陽的聲音帶著壓抑不住的興奮,指向雪地裏蠕動的老鱉。
    李小婉本來還沒從剛才的曖昧和羞澀中完全回過神來,此刻也瞪大了眼睛,臉上全是難以置信。
    她小心翼翼地湊近兩步,借著月光仔細打量,聲音帶著驚奇和一絲後怕:
    “林大哥!這……這麽大的鱉?!寒冬臘月的,它們不都在泥底下睡大覺嘛?咋……咋跑冰麵上來了?”
    冰天雪地裏看到甲魚,對她來說簡直像看到了神話裏的精怪。
    林陽手腳麻利地在河邊扯了幾根結實的枯藤,利落地將老鱉的四隻肥爪子捆住。
    拎起來掂量了一下,笑容爽朗:“大概是這家夥塊頭太大,肚子太貪,冬眠前存的膘不夠吃,實在餓得慌才冒險出來找食兒吧?撞上你林大哥,活該它倒黴!”
    他把捆好的老鱉拎得高高的,欣喜的說道:“瞧瞧這分量,這身肉膘,少說也有四五斤!嘖嘖,這可是能換錢的上等補品!”
    “擱縣城裏,就這品相,一斤少說也能賣到十五塊錢!眼瞅著就要過年,正是價最高的時候!”
    他空出的那隻手自然地牽起李小婉微涼的小手,暖意傳遞過去:“走,回家燉湯去!給你補補身子!”
    言語間,已將李小婉的溫飽放在了賺大錢之前。
    兩人踏著月光積雪,說說笑笑地往回走。
    剛走出河邊灘地,進入一片光禿禿的樹林子時,林陽突然停住了腳步。
    他神色一凝,豎起食指在唇邊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另一隻手同時緊了緊,將李小婉往身後帶了帶。
    李小婉不明所以,心跳陡然加速,大氣不敢出,順著林陽另一隻手指引的方向,緊張地望了過去。
    樹影婆娑的林子深處,離他們大約二十幾步遠的地方,影影綽綽有兩個人影正慌裏慌張地糾纏在一起。
    他們的動靜不小,顯然急切得根本沒留意到不遠處有人。
    那男人穿著臃腫的舊棉襖,一雙手已經毫不避諱地鑽進了女人那件紅綠碎花棉襖的下擺裏,急切地亂摸。
    “死鬼……就你猴急……”
    女人被摸得扭動了一下,刻意壓低的嗓音裏滿是嬌嗔和一點凍得哆嗦的埋怨。
    “家裏頭又不是不行……非跑到這野地裏頭……能凍掉半個腚哩……”
    男人一邊急切地在女人身上揉搓著,一邊把臉湊過去,喘著粗氣解釋道:“我的個親祖宗哎……家裏頭那是找死的地兒……你當家的要知道了,不得拿菜刀把我給剁嘍?”
    “再一個,我家那虎啦吧唧的母娘們兒,比山裏的母大蟲還惡……想想都讓人膽戰心驚!”
    “咱就痛快一回……完……完事各回各家……誰也別耽擱……”
    他斷斷續續的話語淹沒在隨後響起,令人麵紅耳赤的粗重喘息,以及女人壓抑著的細碎呻吟聲中。
    李小婉隻看了一眼,就如同被火炭燙了眼睛,猛地閉上眼睛。
    燙手似的把頭埋在了林陽寬闊結實的後背上,小手死死抓著他的棉襖,指甲都快摳進去了。
    她隻覺得臉上火燒火燎,連耳朵尖都燙得生疼。
    一股強烈的羞恥和從未有過的感官衝擊讓她頭暈目眩,身子都在微微發抖。
    林陽反應極快,一把摟住渾身緊繃的李小婉,兩人悄無聲息地退到一棵粗壯的歪脖子老柳樹後,用樹幹遮擋住身影。
    清冷的月光穿過稀疏的枝條,將樹林深處那不堪入目的一幕,朦朦朧朧地投射在林陽深邃的眼眸裏。
    他嘴角勾起一抹嘲弄的冷弧,低下頭,嘴巴幾乎貼著李小婉發燙的耳垂,吐出的氣息灼熱而聲音卻壓得像一縷煙:
    “聽出來了吧?是誰家的?”
    李小婉縮在他懷裏,慌亂地點點頭,身體僵得像塊木頭。
    她的內心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大震撼!
    剛才那個女人,在村裏向來以厲害、清白、貞潔烈女般的潑辣名聲示人。
    誰曾想背地裏……竟然會背著自家男人在這野地裏苟合!
    而那個男人的聲音……她聽著是有點耳熟,可一時懵住了。
    再加上羞臊,心髒怦怦跳,腦子亂糟糟的,竟然對不上號。
    那不堪的動靜來得快去得也快。
    前後不到三分鍾,那邊急促的喘息和曖昧的響動就偃旗息鼓。
    隻剩下幾聲低低的氣喘籲籲,和解開又係上棉褲腰帶的窸窣聲。
    這動靜,快得甚至有些滑稽可笑。
    樹林深處是回村的近路,繞回去得多走小半裏冤枉路。
    林陽皺了下眉,決定還是走原路。
    上輩子他隱約記得這女人後來似乎鬧過其他的“桃色糾紛”,但跟眼前這個男人倒沒聽說。
    大概後來被人壓下了,或者根本沒爆出來。
    隻要不礙著他林陽的事,他才懶得理會這些醃臢。
    這種事情在這個年代雖然少見,但也不是沒有。
    反正兩世為人的他是見怪不怪的。
    畢竟,比這更加離譜的事情,他也見識過了。
    等到那兩個黑影穿裹好衣服,頭也不抬,做賊心虛地一前一後小跑著消失在不同方向的黑暗裏,林陽才鬆開摟著李小婉的手,拉著低垂著頭、恨不得把臉埋進地裏的小媳婦走了出來。
    他伸手揉了揉李小婉低垂頭頂的柔軟發頂,語氣帶著幾分安撫和促狹的笑意:
    “好了,沒事了。剛才聽到的那些,權當是野貓子打架犯蠢,髒了耳朵。千萬別往心裏去了,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忘幹淨最好。”
    李小婉抬起頭,臉上紅潮未退,小手依然緊緊攥著林陽的衣角。
    另一隻手卻無意識地用力搓著自己的衣角邊,仿佛那衣角上沾了什麽髒東西。
    剛才那衝擊性的一幕和最後那女人嘴裏含糊不清,帶著哭腔的一囈語帶來的某種“新知識”,如同晴天霹靂在她的耳畔炸響。
    幾乎摧毀了李小婉這個清純少女過去十幾年形成的固有認知。
    原來……原來人的嘴巴還可以這樣用?
    這簡直……簡直是顛覆了認知的羞恥和荒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