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1章 李小婉的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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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小婉腦子裏突然像走馬燈一樣閃過以前在小河邊捶打衣裳時,聽那幾個成了家的嫂子偷偷摸摸湊堆說的那些叫人麵紅耳赤的枕邊事……
    尤其是提到女人每月總有那麽幾天不幹淨……李小婉隻覺得臉頰“轟”地一下,燙得快要冒出煙來。
    不早不晚,老天爺不開眼,偏偏是今天來了這惱人的月信!
    這……這不是存心掃興添堵嗎?
    她又急又羞,悄悄抬眼偷瞄林陽。
    昏黃的光影下,林陽那雙深邃的眼睛亮得驚人,裏麵像是點燃了一蓬熊熊的篝火,滾燙滾燙的目光毫不掩飾地在她臉上身上遊移掃過。
    李小婉心頭一陣狂跳,羞得連纖細的脖子都迅速染上了一層誘人的粉色。
    她雖說懵懂羞澀,可也不是全然無知,陽哥眼中那灼人的火苗意味著什麽,她心裏隱隱約約猜著了七八分。
    嫂子們說起過,新婚夜裏的新郎倌,眼神就像餓狼見著了肉,燒得人心慌……
    想到這層,李小婉把心一橫,鼓起天大的勇氣,把埋在心底的一個羞人念頭說了出來。
    那雙含羞帶怯的大眼睛躲閃著林陽燙人的目光,臉蛋紅得像熟透的石榴,聲音又輕又顫,如同風裏的蛛絲:
    “陽……陽哥,俺……俺有件事……想跟你說道說道……”
    林陽心頭一緊,就怕媳婦又憋出眼淚疙瘩來,忙不迭地點頭:
    “你說!隻管講!隻要是你家老爺們能辦到的,沒二話,豁出去了!”
    李小婉臉上的紅暈更深了,像要滴出血來,連小巧玲瓏的耳垂都紅得剔透。
    她聲如蚊蚋,細不可聞:“先前……在河邊青石板上洗衣裳……聽……聽幾個嫂子躲著人說閑篇兒。”
    “她們講……講這夫妻過日子,當媳婦的……要是在那幾天身子不幹淨,沒能……沒能服侍好自家男人……那……那就不是個頂好的媳婦……”
    她越說聲音越小,頭低得快要埋進林陽溫熱的胸口:
    “今兒……今兒這日子特別不一樣。你……你在爹娘跟前親口認下了俺,往後……往後俺就是林家正經的兒媳婦,陽哥你……你正經的婆娘了……”
    “陽哥,俺……俺心裏可美了……可是……”
    李小婉的聲音陡然帶上了一絲無助的哭腔,羞得緊緊閉著眼睛,濃密的睫毛急促地顫抖著。
    “可是俺……俺那親戚……它……它來了……”
    她像是用盡了渾身積攢的所有勇氣,手指下意識地揪緊了林陽胸前那厚棉布的衣襟:
    “但……但俺聽她們說過,有……有個旁的法子……也能……也能……成……”
    後麵幾個字微弱得幾乎化在了喉嚨裏,人卻像是鼓足了所有的決心,小巧的身子微微發著抖,慢慢往下滑去,想要矮下身子。
    林陽剛想開口說“這有啥關係,別聽她們胡咧咧”,安慰的話還沒衝出口,就被李小婉突然的動作堵了回去。
    他隻覺得身子一僵,驚愕地瞪大了眼睛,連呼吸都停滯了瞬間。他完全沒料到媳婦會這樣……
    一股陌生又難以名狀的強烈感覺,猛地攫住了他。
    這就是小婉說的……嫂子們提過的旁門法子?
    那一刻,林陽真想扒開那些吃飽了撐的沒事幹專門教壞小媳婦的老娘們的嘴,看看她們那三寸不爛之舌裏頭,到底藏了多少醃臢東西!
    林陽渾身猛地一震,像是被強電打過,腦子裏頓時塞滿了嗡嗡作響的馬蜂,震得他眼前發花。
    那些吃飽了撐的閑婆娘!
    準是她們嚼舌根,把他家清清爽爽、水蔥兒般伶俐的小媳婦給帶偏了道!
    這點微末的責備才剛剛在他心底艱難冒頭,身體深處那洶湧而來,蠻橫至極的本能,已如潰壩的洪水般,瞬間衝垮了他搖搖欲墜的理智能耐。
    油燈的火苗昏黃,不甘寂寞地跳躍著,在斑駁的土牆上拖出搖曳的暗影。
    李小婉大半張臉都埋在自己膝頭的陰影裏,羞得不敢見人。
    林陽看不清她具體的神情,隻感受到她動作間透出的生疏、慌亂,還有一種近乎拜神上供般的認真勁兒。
    恰恰是這份笨拙與認真混合出的奇異衝擊,撞開了林陽從未開啟過的感官之門。
    一種叫他脊梁骨都麻了的,無法想象的陌生滋味,細細密密地爬上四肢百骸。
    喉結像是失控的舂錘,瘋狂地上下滾動。
    汗珠密密麻麻地從他繃緊的額角滲出。
    他整個身體繃得像張快要裂開的硬弓,粗重的喘息在小小的屋子裏回響。
    他那隻微微顫抖的大手,幾乎是下意識地抬起來,想碰碰那伏在他腿間的烏黑發頂,那發絲看起來比上好的綢緞還要順滑。
    “陽哥……”
    李小婉卻在這時驟然停了。
    她倉皇地抬起頭,臉頰紅得像燒透的炭,眼睛裏蒙了層水汽,盛滿了做錯事的惶然。
    “是……是俺太笨,把你弄疼了?”
    聲音打著顫,帶著濃濃的哭腔。
    “俺……俺也是頭一回,剛才……俺那虎牙尖是不是……硌著你了?”
    “俺下回輕點……保證輕輕兒的……”
    她話沒說完,林陽就像被火炭燙著了,猛一發力,直接將她整個兒撈起來,死死地箍進了自己滾燙滾燙的懷裏。
    那身子又軟又香,還在微微發著抖。
    即便是隔著半舊薄棉襖,那份驚人的柔軟和溫熱,也清晰地烙在了林陽身上。
    他自己開口也發顫,聲音嘶啞得厲害,裏麵攪拌著岩漿般的衝動和揉碎了的疼惜:
    “傻妞!笨妞!別聽那些婆娘滿嘴嚼蛆放屁!”
    “你爺們稀罕的是你這個人!疼你都心尖尖似的!用得著非得……非學那些糟汙玩意兒!”
    “俺……俺心裏頭……這把火燒得跟點了柴禾垛沒兩樣!真想……真想這會兒就好好親親你……”
    他把手臂收到死緊,像是要將懷裏這塊暖玉徹底揉進自己的骨血裏,滾燙的臉頰緊緊貼上她同樣熱得發燙的小臉。
    “可這事兒……眼下不成……忍兩天!這點火燒火燎……咬牙熬幾天就過去了……”
    他喘著粗氣,目光卻不由自主地飄向了炕頭疊得整整齊齊的被褥角上,那裏卷著一個碎花藍布的小包袱,是姑娘家貼身換洗的物件。